******************************************************************* *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杜可可】整理 * *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 ================= 书名:[四八]数字军团穿还珠 作者:水墨琉璃 文案: 穿越乾隆朝,反QY:前一世的爱恨纠葛,这一世要如何再续前缘? 八阿哥胤禩:和嘉公主 四阿哥胤禛:硕亲王府皓祥 康熙:紫薇 太子:塞娅公主 大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傅恒之子福康安、福灵安和福隆安 十三十四:永瑆、永琰阿哥 CP:四八、一二、九十、十三十四 水墨的现耽请戳下面: 祸水蓝颜爆笑记录簿 水墨的兽人文请戳下面: 兽人大陆之闷骚受 (兽人)野兽的小银兔 水墨的网游请戳下面: 网游之非君不娶 交流群:294309133 ================== ☆、康熙穿成紫薇   紫薇悠悠恢复意识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她闪动着长长的睫毛,微微睁开了眼睛,只见室内灯火荧荧。在朦胧的视野中,过多的记忆画面犹如潮水般涌了上来,让她的脑袋一突一突的疼。这些跳跃着的画面犹如走马灯般转换着,其中不仅前世身为一代帝王的各种情景,还有如今这个身体上残留的深刻记忆。   紫薇?弘历的私生子,他堂堂康熙帝转生成这种人了么?不,如果是他的话,怎么可能活的这么愚蠢?被一个民间无赖女子夺取身份不说,居然还在皇宫落到如此尴尬的境地。   见紫薇醒了,小燕子立刻扑了过去,差点就压到了紫薇胸前的伤口,让所有的人都捏了一把冷汗。小燕子浑然不觉,惊喜的喊:“她醒了!她醒了!皇阿玛,紫薇醒了!”   小燕子尖锐的叫声将康熙的眼神吸引了过去:大喊大叫的,成何体统,这民间的无赖女子着实可恶。他将眼神移开,然后就看到了正专注的盯着他看的弘历,是了,弘历,从紫薇的记忆中也可以看出他这个孙子是多么的不成器。明明小时候还是那么的聪颖,怎么越长大越不着调了,真是丢了他们爱新觉罗氏的脸!   乾隆冲紫薇安抚性的一笑,急急忙忙的喊道:“太医,快传太医!”   “臣在!臣马上诊视!”胡太医急忙上前,看了看紫薇的眼睛,又握起紫薇的手来洗洗的把脉。半晌,胡太医放下紫薇的手,松了一大口气,回头躬身回禀:“皇上,紫薇姑娘脉象平稳,已经没有大碍了!真是皇上的洪福,苍天的庇佑!现在,只要好好调理,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恢复健康了!”   乾隆那颗提着的心,这才回归原位,他低头关切的问紫薇: “紫薇!觉得怎样?醒了吗?真的醒了吗?认识朕吗?”浑然不知这壳子早已换了人。   朕当然认识你这不成器的混账!康熙觉得胸口疼,头更疼。他这个好大喜功、耳根子软、沉迷女色的孙子怎么一点都不像他的父亲!胤禛怎么就选了这么个不靠谱的继承人!康熙头疼的几乎要晕了过去。   乾隆看着紫薇紧蹙着眉的痛苦面庞,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竟也难受起来:“紫薇丫头,你这是怎么了?”   谁料到紫薇竟然虚弱不堪的喊了一句:“皇阿玛~”她的声音虽小,在这寂静的室内,每个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紫薇,你叫朕什么?”乾隆不可置信的说。   紫薇流着泪呢喃着:“蒲苇韧如丝,磐石是不是无转移,我娘盼了一辈子,您还记得么?”转瞬又像清醒般否认“不,不,”紫薇仿佛用尽全部的力气摇摇头,泪眼婆娑的说:“是我糊涂了,紫薇知罪。可是,我,实在是太想见阿玛了。”   康熙爷的演技可不是盖的,她望着乾隆的眼神,渴望而忧伤,让乾隆的心一下子就紧紧的被攥住了,心绪也混乱了。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正是他当日和雨荷的誓言,怎么紫薇丫头会知道?   紫薇泪眼盈盈的看着小燕子,满脸的凄楚,这含泪的虚弱模样让小燕子怎么都忍不住,不待永琪阻止,脱口就喊了出来:“皇阿玛,其实我不是你的女儿,我不是格格!真正的格格是紫薇啊!她才是夏雨荷的女儿!”一面说着,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流了下来。   “你说什么?!”乾隆完全被震惊了。他看看流泪的小燕子,又看看凄楚哀伤的紫薇,完全被混乱了。   眼看整个事情再也瞒不住,永琪一把拉着小燕子跪下了,尔康、尔泰、福伦也相继跪了下来。   “皇上,您是那么的仁慈,不要责怪小燕子,都是我的错。”紫薇挣扎着说,眼泪流的更凶猛了:“是我没办法翻过围场的山,才拜托小燕子送信给您的,没想到阴差阳错……”说着,竟然脱力般的晕了过去。   乾隆顾不得梳理复杂的思绪,连忙喊:“太医!太医!”   胡太医连忙上前握住紫薇的手,严肃的切脉后突然大惊失色:“糟了,紫薇姑娘这是急火攻心,大伤便有剧烈的情绪波动,怕是有性命之忧。不过,臣这有祖传秘方,只要1个时辰内给紫薇姑娘服下,便可无碍。”   “那你还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煎药!”乾隆着急的说。   “是、是,臣这就去煎药。”胡太医惶恐着退下了。根据他刚才听到的只言片语,这皇家的秘辛,可不是他一介小小太医能听的,这时候即时脱身方才是良策。   “小燕子!”乾隆疾言厉色的喊:“紫薇都这样了,你还不快给朕说清楚!”   小燕子哭着把整个故事都说了,如何认识紫薇,如何一见如故,如何结为姐妹,如何姓了紫薇的姓,定了八月的生日,如何知道了紫薇的秘密,如何定计闯围场,如何因紫薇不能翻山而受托送信……虽然说的乱七八糟、颠三倒四,但好在有永琪和尔康的补充,乾隆听的还算明白。   燕子说到最后,泪水已经糊满了整张脸,她哽咽着用袖子把泪水胡乱抹去:“我不是格格,我跟每一个人说过,也跟皇阿玛说过,我不是,但是,就是没有人相信我!大家都警告我,如果再说不是格格,就要砍我的脑袋!就这样,我吓得不敢说,左拖右拖,就拖到今天这种状况了!”   乾隆震怒的环视着跪了一屋子的人:“你们都知道?!居然一起欺瞒朕!”他浑身都带着煞气的站起来,厉声喝问:“福伦!你们一家人早就知道了秘密,为什么什么不说?”   福伦颤巍巍的说:“皇上,臣实在情非得已,有太多的顾忌啊!”   “顾忌!一派胡言!你们把紫薇送进宫,又是存了什么念想!”乾隆的面色阴沉郁怒,该死的,万一紫薇真是他的女儿,那么他差点就对自己的女儿有了不该的想法!   他盛怒之下喊道:“来人啊!把五阿哥和小燕子关押到宗人府,福伦一家打入大牢,等候处置!着胡太医过来,朕要滴血验亲!”   “皇阿玛!”小燕子怎么都不肯乖乖被架出去,她挣扎着大喊:“皇阿玛您怎么可以不相信我们?紫薇真的是您的亲生女儿啊!”   “是不是真的,等胡太医来验过了才知道!若是你们有半句虚言,统统拉到菜市场斩首!”乾隆一挥手:“还不快拖出去!”   “皇上!”   “皇阿玛!”   叫喊声此起彼伏,乾隆更怒了:“快点!”   终于所有的人都清光了,只剩下一室寂静。装重伤患者的康熙爷悄悄的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线,正看到弘历颓废的坐在一边的椅子上。   居然为了女人和孩子这么一副模样,康熙胸口气得发疼:国事不管,家事一团糟,唉,这个不成器的孙儿!   滴血验亲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紫薇自然是乾隆的骨血。乾隆看着紫薇那肖像雨荷的面容,心里一团乱麻。   这时候,紫薇“恰好”悠悠醒转,一双妙目泪眼朦胧,咬着唇,一副哀伤的模样。   “紫薇,你、你怎么什么都不说?!”乾隆刚想发火,但顾忌紫薇身上的致命伤,再大的火气也下去了。   “皇上金口玉言封的小燕子格格,紫薇又怎么能让皇上为难?而且福也说,若紫薇说出真相,紫薇和小燕子犯的都是欺君之罪,”紫薇叹息着说:“其实不管以什么样的身份,只要能天天见到您,紫薇纵使做端茶送水的丫头也心甘情愿。”   “你是朕金枝玉叶的女儿,怎么可以入宫做一个小小的宫女?福伦一家知情不报,欺人太甚!”乾隆望着她那和雨荷七成相似的容颜,心里内疚翻腾:“是朕没有察觉,让你受苦了。”   “阿玛,”紫薇长长的睫毛润湿了:“我能叫您一声阿玛么?”   “当然!等朕一回宫,就封你为明珠格格,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苦了。”乾隆轻轻拍拍她的手:“你好好养伤,其余的什么都不用管。”   他当然不会管小燕子他们的死活。康熙爷心里冷冷一笑,面上却喜极而泣。这个紫薇的身体,最大的好处就是眼泪怎么都流不完,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他想,泪水便会自然而然的流了出来。   接下来的半个月,康熙爷都是在这小院的床上休养度过的。根据他这些天听到的消息,五阿哥永琪在宗人府关了十天就被疼爱儿子的弘历给下令放了出来,偏偏这死心眼的小子死也不走,誓死跟小燕子同进同退,听说现在两人依旧在宗人府里,真是丢尽了皇家的脸面。至于福伦一家,也不知道令妃给他们求了什么情,居然被放了出来。犯了如此欺君大罪的福伦,竟然只是罚俸一年。   想想这一群疯疯癫癫的人,康熙爷就狂生气。当然,他更生自己的气,现在他是一介毫无势力的女流,纵然想整顿吏治、消除腐败、加强边防、提拔人才也有心无力。   这天,他依旧在气闷。猛的,房门居然被人推开了。   “谁?”   “紫薇,是我啊!”尔康奔了过来,后面跟着一群纷纷喊着“格格现在谁都不见”的丫鬟护卫。   “放肆,”康熙嫌恶的拍开尔康伸过来的手:“男女授受不亲,还请自重。”   “紫薇,你在说什么?”尔康愣住了:“你不认识我了么?”   “格格重伤后失忆,除了皇上以前的事情都记不太清除了。”丫鬟莲心连忙上前说:“尔康少爷,请您莫惊扰了格格。”   “来人啊,快把这登徒子给我打出去!”康熙无情的说。不过是一个包衣奴才,居然肖想着大清的格格,这个尔康,真不知道是别有用心还是愚蠢。   “紫薇!紫薇,你怎么能不记得我了?你还记得幽幽谷的海誓山盟么?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尔康怎么都不肯出去,一边推开前来阻拦他的侍卫一边着急的喊道。   没想到他心心恋恋的紫薇的脸色却更冷了:“轻浮浪子!”她环顾一周,视线意外的压迫逼人:“你们放任一个奴才闯进格格闺房,皇阿玛怪罪下来,该当何罪!”   这下护卫们再也不敢顾忌尔康是御前红人,毫不留情的将他赶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次写这种题材的 好紧张好紧张( ⊙ o ⊙ )啊! ☆、雍正来袭   乾隆是一向的耳根子软,还容易被自己的宠妃动摇。这不,令妃娘娘多吹点枕头风、再加上自己最喜欢儿子一副执拗保着小燕子的样子,乾隆也完全记起了小燕子的“天真无邪”给自己带来了多少欢乐,心肠一软,还真就把小燕子给放了出来。等小燕子一回皇宫,围着他又哭又笑,叽叽喳喳的叫着皇阿玛,乾隆被哄的开心了,认了小燕子为义女,依旧封她为还珠格格。   于是小燕子欢欢喜喜的回了漱芳斋,就等着紫薇回来团聚了。回到漱芳斋的第一天就闭上大门,饮酒狂乐,最后喝醉了五角八叉的趴在五阿哥的肩膀上直喊:“紫薇,紫薇,以后我们再也不用担心掉脑袋啦!”   那厢卧床休养的康熙爷狠狠的打了个喷嚏。   而市井间也早添油加醋的把真假格格的故事传了个遍,京城第一茶楼唐阁的某一角落里,一个穿着藏青锦袍的俊美男子在那一坐就是一个下午,默默的喝着茶的同时,不知道捏碎了多少个茶杯。他上一世继位以来,整顿吏治、实行赋税改革、创立军机处、推广奏折制度、改土归流、开放洋禁,一生兢兢业业,终于国库充盈,却不想他这个孽子铺张浪费、好大喜功、不辨是非,糟蹋了他的心血和大清的江山,什么江南科场弊案、准噶尔支族叛变这些个政事不咸不淡的处理了过去,倒是平白无故认了个私生女的格格,真假还不知就肆无忌惮的宣扬起来。   早知当初,就算是选弘时那个逆子,不,就算是现在天天大张旗鼓办丧事捞钱的弘时也比他靠谱!想当初弘历小时候也是聪明懂事,处事周到,怎么自己一死,他做事就的对不起大清江山,对不起爱新觉罗的列祖列宗!   历史上的冷面帝王雍正帝咬牙切齿的想着,终于扔下牺牲的第22个茶杯,抛下银两,杀气腾腾的往弘昼的和亲王府杀过去去。   和亲王府的门口都是三三两两来送礼的人,胤禛黑着脸随着人流往里面走,没想到却被管家模样的人给拦了下来:“这位爷,我们王爷吩咐过了,这不带丧礼的人呀,这不让进!”   “跟他说硕亲王府皓祥求见。”被拦下来的胤禛面色更不好看了,说的话都一字一顿的。   听到硕亲王府的大名管家就不敢耽搁了,尤其是面前这位还面色不善,吓的他一溜烟的跑到大厅,喊着:“哎呦,王爷,有砸场的来啦~”   “慌张个什么劲儿,谁敢来爷的丧礼上撒野?”硕亲王弘昼坐在棺材上理所当然的吃着贡品:“唔,今天这酱鸭做的不错。”   “是硕亲王府的皓祥少爷,那脸色差的咧,就像是真的给您办丧事的一样!”小管家冒冒失失的说。   “爷还活的好好的呢,什么真的丧事!”弘昼毫不客气的敲了一下这小子的脑袋:“我又不认识他,他带了什么礼物过来?”   小管家揉着脑袋说:“两手空空,什么都没带。”   “奇了怪了,”按道理来说,他那哥哥弘历虽然宠着他,但他一向不干预政事的,一直做着闲散王爷,平时也是和硕王府井水不犯河水,怎么他的二儿子就找上门来了:“算了,把他叫进来瞧瞧。”   结果皓祥黑着脸一进来,弘昼的腿肚子就软了起来,条件反射性的就要从棺材上跳下来:天啊,这人黑着脸走进来的姿容实在是太像他皇阿玛了!想当初他每次被皇阿玛教训,皇阿玛都是这么一副的模样。   “你们都下去。”胤禛一挥衣袍,气势惊人的命令道。这高高挂在大厅门上、横梁上的白绫、大厅正中间的那口大棺材,以及坐在棺材上咬着鸡腿的不成器的儿子,让他气得发颤。   众人也忘记了自己是身在和亲王府而不是硕亲王府,都乖乖的退了出去。   “你这是做什么?”一向笑嘻嘻的和亲王板起了脸:该死的,这人跟他皇阿玛教训人之前真的是一模一样!就连挥袖子的动作也是!   “荒唐!”胤禛的怒气爆发了出来:“逆子,还不给我跪下!”   听到这熟悉的语调,弘昼双膝一软,直接滚下棺材跪了下去。胤禛很愤怒,噼里啪啦如雷霆骤雨般把弘昼给很很数落了一顿,最后连带着弘历这些年好大喜功、挥霍无度、任由八旗堕落、登基十几年就把国库的大半个败光也一并数到了他的头上。   这熟悉的喝骂声,让和亲王泪流满面了,他冲上去紧紧抱住了自家皇阿玛的大腿:“呜呜呜,皇阿玛!我这也是怕弘历他猜忌我不是,我也是迫不得已,而且弘历这性子这些年来越经不得劝了,就喜欢听奉承的话啊。”   “哼,这些年还真长进了,连顶嘴都会了。”胤禛最听不得借口。   一听这话,弘昼更是死死相信这人就是自己皇阿玛了。他蹭着自家阿玛的大腿嚎啕大哭着:“皇阿玛,儿臣天天都想着您盼着您终于把您给盼来了啊!”他努力哭着转移话题。   胤禛“哼”了一声:“敢情是你天天想着朕办丧事,难怪朕回来了。”这再世为人,他性子也宽和了些,看到弘昼嚎啕大哭的样子心里也颇触动:“算了,起来说话。”   “谢皇阿玛!”   两人相谈直到晚上,胤禛如今身份极为尴尬,他的哥哥皓祯从小各方面就比原来的皓祥优秀的多,是硕亲王府世子。而他现在不过是个不得宠的庶子,无权无势无财,虽然想把弘历扭曲的大清朝给掰回来,却是有心无力。   “我要你去皇宫把一件信物带出来,然后带着我的亲笔信到雍和宫的粘杆处总部交给无名。”   “皇阿玛放心,儿臣在宫里行走是很方便的,拿到信物不难。至于雍和宫,恕儿臣就要找个吊唁您的理由了。”   “这个无妨,事情要尽快办好。”胤禛紧紧皱着眉说:“其余的再拿回粘杆处势力之后再慢慢部署吧。”   待送走了皇阿玛这尊大佛,弘昼突然仰天长笑了起来:弘历啊弘历,叫你这些年这么得意,如今皇阿玛来了看你还能笑到几时~   作者有话要说:( ⊙ o ⊙ ) ☆、太子爷塞娅     西藏土司巴勒奔进京朝拜是件大事,好大喜功的乾隆将这件事情办的特别的隆重。这天,巴勒奔和塞娅,骑着高头大马由武士们簇拥着进了城门,到了皇宫门口,改为乘坐华丽的大轿子,由十六个藏族壮汉抬着,吹吹打打的抬进了皇宫。在轿子前面,又是仪仗队,又是鼓乐队,最别开生面的,是有一个藏族鬼面舞,做为前趋。所有的舞蹈者,都戴着面具,配合着藏族那强烈的音乐节奏,跳进宫门。   宫里许多人都忍不住跑出来簇拥着看热闹。大臣们倒是有许多人不以为然,在皇宫大跳这种鬼舞蹈,成何体统!这不是挑衅我大清的国威么!   乾隆率领众大臣及阿哥们,都站在太和殿前。迎接巴勒奔。   鬼面舞舞进宫门,舞到乾隆及众人面前行跪拜礼,然后迅速的散开。两乘大轿紧接着抬进来,巴勒奔和塞娅在勇士搀扶下下轿。率领着整个藏族队伍跪下,大喊:   “巴勒奔和塞娅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乾隆大笑着上前将巴勒奔搀扶了起来:“西藏土司路远迢迢来到北京,让朕太高兴了!请进宫去,国宴伺候!”   “这一路走来,大清丰饶强盛,实在是让人大开眼界!”巴勒奔也大笑着,他拉着自己的女儿走上前来:“这是我最宠爱的女儿塞娅,听说大清好男儿众多,这次来还请皇上给小女儿说一门亲事。”   塞娅丝毫不羞涩忸怩的搭着父亲的手走上来,这公主非常的漂亮,虽然不笑的时候总给人一种盛气凌人的感觉,但笑起来却是神采飞扬,耀眼夺目。   福康安悄悄的戳了戳自家名义上的大哥福灵安的胳膊,压低声音说:“九弟,你有没有觉得她像一个人?”   “长得的确有点面熟,是谁?”福灵安也压低声音说。   “那盛气凌人的表情,怎么看都像是那太子二哥。”胤禟说。   “不会吧,我觉得二哥就算是重生也应该跟我们一样生在大清的。”胤俄说:“而且这分明是个女的啊,应该不是吧。”   塞娅似乎觉察到了他们观察的视线,轻蔑的眼神扫过他们,哼了一声,提着裙摆就跟着父亲走向国宴去了。   “这目中无人的表情,跟那个人还真像啊。”大阿哥,也就是现在的福康安怀念的想。   塞娅漫不经心的看着乾隆和自己名义上的父亲相谈正欢,这个白痴皇帝竟然就是在众兄弟角逐中的最大赢家四弟选出来的。胤禛这人老成持重、深谋远虑,但居然会选这么一个继承人?居然对前来试探的西藏大土司这么实诚的对待,连礼仪不合都不注重了,真不知道说他是大智若愚还是真傻瓜?   西藏土司一来,尔康尔泰永琪三个也忙着接待的事物,忙得晕头转向,好多天没有来漱芳斋。偏偏紫薇又在养伤,最近还得了什么看到熟人就会心痛的症状,说为了她好就不要去看她。小燕子只好放弃出宫去找她的打算,寂寞之余,对这个占去大家经历的塞娅,就大大的恼怒起来:“那个塞娅公主,居然这么气派!”她生气的比划着:“见了皇阿玛都挺胸抬头的,一点都不尊重!现在又支使着永琪尔康他们做这做那,我也是公主,还从来没她派头那么大呢!”   其实她哪里知道,就她这种小小的没有品级的格格,哪里有资格成为公主。只有皇帝的嫡女才是固伦公主,而庶出则为和硕公主。   乾隆等巴勒奔在宫外行馆歇了几日,便按照约定召开比武大赛。   比武场上,八旗子弟意料之外的惨不忍睹,乾隆的面上有点挂不住了,双手按捺不住的敲着龙椅的扶手。   他哪里想得到那些真正的高手怎么可能上台?赢了这擂台,说不定就得娶那个塞娅了,就西藏这清贫之地,谁乐意去啊?更何况听说这刁蛮任性的塞娅在西藏养了好几个男宠女妾,谁要去做她的男宠啊。   在人群里默不作声的胤禛有些担忧,他猜想巴勒奔的朝拜应该带着试探的意味,为了观察大清的国力,从而可以改变西藏应对的策略,如果这次比武大清应对不佳的话,那么巴勒奔很可能会联合西藏的其余部落侵略大清的疆土。   这时候,喜欢出风头的尔康不管不顾,一个飞跃便潇洒的踏上了擂台。乾隆见此倒是松了一口气:凭尔康的功夫,对付西藏武士绰绰有余了。   尔康武功的确不错,西藏的武士们接连被他撂倒。   台下的塞娅重重的“哼”了一声,凤眼微微眯着,散发出危险的光芒,她一个轻盈的翻身,跃上擂台,扬起腰间的九节鞭,直直的朝尔康挥去。   胤礽的武功是康熙当年找各种高手□的,一套鞭法舞的密不透风虎虎生威,直直的把尔康给逼到了擂台的角上。尔康刚开始是手下留情,但后来发现及时他竭尽全力居然也不能伤到这公主分毫。   这塞娅公主的武功真是深不可测!他大惊失色,在塞娅的攻击下节节溃败。最后被塞娅狠狠的一鞭子给抽下了擂台。   满座皆惊。塞娅公主抱胸站在擂台上孤高临下的看着狼狈不堪的尔康,唇角扯出了一个嘲讽的弧度。   “这鞭子,真的是跟我们好二哥的一模一样,还有那套该死的鞭法。”胤禟咬牙切齿的说,顿时觉得自己身上都开始发疼了,想当年他因为任性和皇阿玛的疼宠,没少得罪过胤礽,众阿哥里就数他挨的鞭子多。   胤禛也是一惊:太子殿下居然变成了这幅女子的模样?仔细观看,塞娅的模样的确和太子前世的模样有点像,不过太子当初的模样要更为耀眼和出众。他想太子骨子里终究是大清的人,应该不会看着巴勒奔对大清不利吧,应该找个机会和二哥谈一下才好,就怕这二哥会恼羞成怒。   “在下福康安,请公主赐教。”大阿哥笑意吟吟的跳上了台,现在他已然确定这人百分之百就是自己上辈子的冤家胤礽。看到上辈子的死对头变成女子的样子让他心情大好,忍不住就跳了出来逗逗他。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应该让八爷出来了(*^__^*) ☆、塞娅选亲   大阿哥是重生在福康安身上的,福康安是重臣傅恒的第三子。刚出生的时候不哭不叫,不笑不闹,很快就引起了他名义上的两个哥哥胤禟和胤俄的关注。这俩人以为是自家八哥来陪伴自己了,连忙说了自己的身份,没想到来的居然是自己的大哥,郁闷的两人只得继续在茫茫人海中寻找着自己的八哥。他们三个重生这么多年,别说上一世本没有什么过节,就算有再大的过节也解开了,这一世,三人在傅恒家,真真正正做起好兄弟来。   傅恒三子都是富察家族的子孙,乾隆嫡后孝贤皇后的侄子。乾隆在他们身上看到了自己早殇的嫡子端慧皇太子永琏的影子,待之非常优厚。   大阿哥胤褆年仅十八岁的时候便奉命随伯父抚远大将军福全出征,任副将军,参与指挥战事,康熙三十五年还随康熙帝亲征噶尔丹,行军作战经验丰富,这一世,也表现的相当出色,作为福康安19岁时,即以头等侍卫统兵随定西大将军温福征剿大金川,立下赫赫功劳。   乾隆知道他性子高傲,一般不屑与人交手,今日居然转性了,莫非是看上这塞娅公主了?但他是觉得舍不得福康安随塞娅回西藏的,撇去重臣之子这一身份不说,就算是看在自己死去的孝贤皇后的面上,也是断断不能让福康安去西藏这清寒之地受苦的。正这么想着,台上已经打得水深火热起来。   太子胤礽上辈子虽然多得名师指导,但大阿哥胤褆亦然,此外大阿哥还在军营中锻炼多年,论起实战经验和灵活性来绝对在胤礽之上,更何况胤礽刚重生为女子,猛攻了一阵子之后气力不济起来。   胤褆倒是游刃有余,他也不着急取胜,只是消耗着胤礽的力气。胤礽越打火气越大,鞭子抽的劈啪作响,奈何怎么都无法伤到面前这轻佻男子分毫。胤礽突然停了下来,然后突然发难,鞭子以一个诡谲的角度向胤褆抽去。   台下的重人不禁都为福康安捏一把汗。眼看着鞭子就要抽到自己的面门,胤褆轻轻一闪,手直直的抓住鞭子,用力往后一拔,将塞娅公主带到了自己怀里。   胤礽恼羞成怒,一个直拳就往他面门袭来,胤褆扭转腰身,轻而易举的躲开,脚下一个使力,将胤礽给绊下了擂台。   “公主,得罪了。”福康安笑吟吟的向塞娅公主请罪。   小燕子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打的好!这就叫做落、落花流水!哎,永琪,你别拉我!”   塞娅公主被打下擂台,不甘心的站起来,愤恨的狠狠瞪了小燕子一眼,然后目光灼灼的望着台上冲她拱手的某人。她回过头来,突然朗声说:“大清的男儿好功夫,塞娅服了。”然后飞奔回到阿勒奔旁边,低低的说:“阿玛,我要他做我的驸马。”   哼,把让这个让他丢脸的人带回西藏,不把他折磨到半死,他就不姓爱新觉罗!   听了塞娅的话,巴勒奔仰天大笑:“哈哈哈哈!我家塞娅竟然碰到对手了!满人的武功,真是名不虚传!”   乾隆高兴极了,也哈哈大笑了:“哈哈哈哈!这西藏人,也是身手不凡啊!连一个小公主,都让人刮目相看呢!”   乾隆和巴勒奔,就彼此欣赏的大笑不已。   胤禛看他乾隆笑得开心的傻样,觉得头更痛了:该死,不知道西藏带那么多厉害武士是来试探示威的么?   和亲王弘昼忍不住侧头去看他皇阿玛的表情,见一层胜似一层的黑,自己的腿肚子又在打颤了:现在皇阿玛不能表明身份骂弘历,那么弘历倒霉的替身一定自己,唉,今晚上回去又要被皇阿玛教训了,想想就觉得人生灰暗啊。   巴勒奔也是个没眼色的,一听说福康安是重臣之子,觉得能配得上自己的掌上明珠,晚宴的时候就趁机向乾隆提出:“皇上,我此次前来,除了向您请安外,最大的心愿就是给小女塞娅招个称心如意的驸马。”   “这个朕当然知道,”乾隆大笑道:“不知道塞娅看上了哪个青年才俊,朕绝对会为她做主。”   乾隆这话说的不是一般的满,若是西藏公主看上了你家皇子,难道你也要把未来的储君送到西藏不成?   “就是今天打倒小女的那位勇士,福康安。”巴勒奔笑道:“西藏尚武,小女自那之后便对这勇士念念不忘。”   “这……”乾隆迟疑了:“福康安乃是我国之栋梁,怎么轻易去西藏?”   “大清人才辈出,想必不缺福康安这一位吧。”巴勒奔不是一般的疼宠自己的女儿,而且塞娅倔强,若是不达到目的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子。   胤褆胤禟他们虽然都听着戏,但眼神却一直盯着乾隆和巴勒奔这边。见乾隆面露迟疑表情,胤褆心想:“弘历这小子,不会真想把我卖了吧。”他连忙起身,走到乾隆身边,躬身道:“福康安参加皇上。”   乾隆笑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乾隆也算是看着福康安长大的,看着他从小神童出落到越发的英俊勃发,面子虽然很重要,但这个肖像自己早上的嫡长子的侄子他也是很舍不得的:“福康安,塞娅公主要你做她的驸马,你意下如何?”   “臣生在大清,自己也是要死在大清的。”福康安惶恐的跪下,一脸誓死不从的模样:“臣这一生誓死保卫大清的疆土,决计不会离开皇上的。”   “唉,福康安朕也是看着长大的,”乾隆长叹一声:“他虽然不是皇子,却也跟朕的儿子无异,他若不想,朕也不想逼他。”   “可是塞娅,她是铁了心。”巴勒奔也为难的说。   “皇上,若是娶到塞娅公主也是臣的福气。”福康安道:“满族和西藏联姻也是美事一桩,何不请皇上造起公主府,请塞娅公主留在京城。”   “不行,塞娅公主乃是我们西藏的明珠,怎么能够留在大清。”巴勒奔一口否决 。   这下乾隆爷不高兴了:一个小小的公主而已,你都舍不得,却要朕把自己的干儿子送到那苦寒之地去?亏朕还把你当朋友。当下觉得面上无光,便沉着脸挥挥手:“这事儿再议,福尔康、福尔泰兄弟也是我们大清的大好男儿,这几天就由他们两个陪着公主在京城逛逛吧。”   福康安和福尔泰这几天陪着塞娅公主在京城逛,福康安心系紫薇,兴致缺缺的模样,倒是尔泰,总是不失时机的献殷勤,弄的胤礽看到他就烦。   出乎福家兄弟意料的是,这塞娅公主虽然从小在西藏长大,却见多识广,对京城的各种新鲜玩意一点都不好奇,而且还对京城一副熟稔的模样,从来都是不耐烦的打断尔泰的各种故事和讲解。   胤礽死后就穿到了练武是摔伤的塞娅身上,那时候巴勒奔正筹备着赴京的事情,并没有发现自己女儿的异样。而且胤礽接受了塞娅的记忆,说起藏族话来很流利,更何况他自己本身就是塞娅般骄纵的性子,谁都没有发现这壳子里的人竟然换了。   此番回京,京城依旧是以前繁华的模样,可惜再也没有皇阿玛和自己那群可恶的兄弟的身影了。明明是恨着心狠的皇阿玛和咄咄逼人的那群兄弟的,但是,没有他们的京城却又是那么的空寂。   他去了自己以前住的毓庆宫,站在门口,冷冷的对跟在后面的福家兄弟说:“我想自己清净一下,你们先下去吧。”   “保护公主是我的使命怎么能擅离职守呢?”尔泰连忙说。   塞娅冷着脸抽出了腰间的九节鞭,面色不善的盯着他们:“你是要自己滚,还是我让你滚。”   “那公主请自便,一会儿我们前来迎接公主。”尔康连忙拉着自家还想再说什么的弟弟退下。   “哼,滚吧。”   胤礽望着毓庆宫熟悉的黄色琉璃瓦,心中思绪万千。这宫殿是皇阿玛特地为他建造的,听说四弟即位后,不再预立皇太子,这里改为皇子居所。弘历那个家伙曾经住在这里,但自从他搬出去之后,毓庆宫又空了出来。他跨进了宫门,没人居住的这里很是冷清。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穿过回廊,走到宫后的花园里。   院落里他和皇阿玛亲手植下的那株桂树还在,他抚摸着桂树斑驳的外皮,眼泪几乎撒了下来。当年,皇阿玛对自己的宠爱,如今都记起来了,睡不着的时候有阿玛会陪他睡,出痘的时候皇阿玛不眠不休的照顾着他,自己从小得到的都是最好的,现在想起来,自己后来的表现,真是让皇阿玛失望。   都怪胤褆那家伙咄咄逼人,可是,如今那家伙,也早已经做了古。这世间,那些记忆,只有自己才有了。想到此,再大的愤恨也化作了无限的惆怅。   “谁?”他情绪波动间并没有听到有人靠近,如今这人已经近在咫尺才发现,他反射性的抽出鞭子抽了过去,没想到却被对方轻而易举的把鞭子给握住了。   “公主,在下福康安。”福康安笑吟吟的看着她:“听说公主想要我做您的驸马?”   对这个前来打扰的登徒子胤礽很是不爽:“是啊,到时候你就乖乖跟着我回西藏好了。”   “我倒觉得还是公主留在京城好些。”胤褆依旧笑着:“大清自然不会亏待公主的,依照皇上的意思,会为公主建造起公主府。公主金枝玉叶,身份尊贵,在大清也不会有人欺负了去。而且京城繁华,比西藏这种清贫之地好多了,不是么?”   胤礽皱了皱秀气的眉毛,显然在思考他的话:他自然是想留在上辈子习惯的京城,谁愿意在西藏那又穷又冷的地方受苦?连个消遣的地方都没有。不过,他是断断不会跟男人同房的。在京城这地界,无权无势,想要拿捏这个驸马恐怕不容易。   “怎么,让我留在京城,你想娶我不成?”胤礽不屑的说。   “自从见到公主的第一面,我就被公主的天人之姿所倾倒。”胤褆偷笑着说。   “噢,就是我告诉你我对男人不感兴趣?”胤礽挑了挑眉,唇角带上了一丝邪气:“我可是只要美人伺候的。”   胤褆作出一副情圣的模样:“只要每天能看到公主的笑容,我便心满意足了,不敢有非分之想。”   “噢?”胤礽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他:这人,到底安的什么心思?“让我考虑下。”他最后说。   作者有话要说:咕~~(╯﹏╰)b忍不住就多写了下胤礽,八爷还是过会儿出现吧 ☆、八爷来了   胤礽自然是想留在自小长大的京城的,怎么才能在京城自由自在的吃喝玩乐着才是重点。他心烦意乱的想着心事,虽然抬着头,目光却没什么焦距。正走着,前面就出现了一堵人墙:“滚开!”他脾气发作,反射性的抽出了自己腰间的九节鞭。   “你才滚开!”小燕子叉着腰怒气冲冲的挡在前面:“这里是皇宫,是本格格的地牌。”   “哼,”堂堂爱新觉罗的皇宫什么时候成了这只野鸟的地牌,胤礽不屑的看着他:“滚开!”   “你!”即使小燕子再怎么迟钝也能从他的眼中鄙视和不屑:“你,你算什么,居然还敢看不起我!”说着就挽起袖子,要给塞娅个教训,金锁怎么拉也拉不住她。   胤礽已经忍无可忍的将鞭子甩的劈啪作响,小燕子看她那嚣张的样子气得发疯:“我非给你个教训不可!”说着,仗着自己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就直直的用脑袋撞了过去。   胤礽没料到小燕子会用头憧过来,一时后退不及,竟被小燕子撞个正着。小燕子力道又猛,胤礽顿时摔倒在地。引来旁边惊叫无数。   一时间宫女们都乱的团团转,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快去请五阿哥过来!”这下子她们就像是找到主心骨一样,纷纷跑去找五阿哥了。   胤礽从小到大没有吃过这种暗亏,勃然大怒的翻身而起,鞭子“刷刷刷”的扫向小燕子。小燕子不管不顾,仗着一身的怒火,拳打脚踢的向她冲去。小燕子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哪里是胤礽的对手,一瞬间局势便一边倒,小燕子被胤礽抽的只有打滚躲避的份。   小燕子连连挨了几鞭,胤礽顾忌着她是弘历宠爱的格格,并没有下狠手,要知道上辈子,他那条鞭子下可是有好几条人命的。   小燕子逼得走投无路,抱着脑袋大叫道:“我不打了!我不打了!快住手!”   胤礽冷冷的“哼”了一声,一鞭子把她抽的打了好几个滚,收了鞭子。   “我不打了,”小燕子气鼓鼓的狠狠的朝她撞去:“不打了才怪!”   胤礽只是往旁边轻轻一闪,小燕子就摔了个狗啃泥。   这时候五阿哥着急的飞奔了过来,他一脸心疼的把摔得七荤八素的小燕子给扶了起来,不顾礼法的抱着她:“小燕子?你没事吧!痛不痛!”   “永琪,你来的真好!替我狠狠教训这个泼妇!”小燕子一看到撑腰的人来了,气势顿时足了起来,扶着五阿哥站起来又对塞娅指手画脚。   “塞娅公主,小燕子有什么不懂事我在此替她赔罪了,”五阿哥一脸谴责的表情:“但你说什么也不能仗武打人啊,你把小燕子打成这个样子,这种事情,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都做不出,你于心何忍啊!”   “哼,你的意思是让本宫、本公主毫不还手让这个野格格欺负么?”这个五阿哥是白痴么?他难道不知道这只野鸟再怎么说也是他名义上的妹妹,还想兄妹乱伦不成?“你要是拦着,我就连你们一起打!”   五阿哥立即拦在小燕子面前,小燕子在他背后唯恐天下不乱的乱喊着:“泼妇,有本事你来打我啊!”   十足的街头小混混模样。   胤礽怒气冲冲的挥着鞭子过去了,小燕子躲在永琪背后:“永琪,打她!打她!”   永琪铁了心护在小燕子前面,当下便于胤礽交起手来。永琪好歹也是文武双全,被乾隆当做继承人来培养的,武功虽然不是胤礽的对手,但也不错。当下两人便缠斗起来。   这时候,闻讯而来的乾隆大喊:“这是什么样子!堂堂阿哥居然跟人家公主打架!来人啊!还不快把他们拉开!”   众侍卫应声出列,巴勒奔却伸手一挡,兴致盎然的望着他们说:“让他们打!我们家塞娅最喜欢跟高手过招,让他们打个痛快!看看谁输谁赢!”   乾隆愕然,众人更是惊诧无比。小燕子离他们两个最近,眼看着永琪逐渐体力不支,小燕子大喊一声:“永琪,我来帮你!”就飞扑了上去。   乾隆的脸更黑了一分:本来自己堂堂的大清阿哥连一个西藏的公主都打不过,已经算是丢脸了!现在又添上一个格格,两个打一个,大清的脸面真是让他们丢尽了!   胤礽长鞭一甩,那鞭子就如同灵巧的蛇,轻轻松松的缠绕上了小燕子的脚踝,将她直直的甩了出去。   “小燕子!”永琪惊呼。   “公主小心!”随着众人的惊呼,小燕子直直的撞到了出来赏花的皇四女和硕和嘉公主身上。   和嘉被撞了个正着,跌倒在地。   “和嘉!小燕子!”乾隆连忙冲上前去:“还不快传太医!”   胤禩缓缓的睁开眼睛,还以为看到了他那个“好四哥”的影子,他长长的睫毛眨了眨,又闭了上去。属于这个身体——皇四女和嘉公主的记忆渐渐浮现在脑海里,让他心里一片的混乱。他的唇角扯出一丝苦笑:原来他竟然没有死,还重生在了老四的孙女身上。真是造化弄人,自己竟然变成了女人!而眼前这个身上有老四影子的人,竟然就是当今的皇帝弘历。真是造化弄人,当年他们兄弟九个费尽心思抢夺那个位子,老四却一切都为他铺平了道路。老四这一生鞠躬尽瘁,费尽心思把所有异心的重臣和亲王铲除,不惜残害手足和亲子,为弘历留下这太平江山。他怎么都没想到,他这个败家子儿子会把一切都搞的乌烟瘴气吧。   胤禩心底深处感到深深的不值,为自己、为自己早已经化作黄土的兄弟们!   “皇阿玛,和嘉睁开眼睛了,她已经没事了,您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责怪小燕子吧!”明明和嘉才是五阿哥的亲生姊妹,他却心始终向着小燕子,看到和嘉醒了就连忙为小燕子求情:“您也看到了,刚才是塞娅公主把她扔出去的!”   “来人啊,把小燕子押到漱芳斋思过!没有朕的命令不许出门!”乾隆生气的让人把小燕子拉下去:“刚才福康安早就向朕禀告过了,是小燕子冲撞塞娅公主在先,永琪你闭嘴!”   乾隆失望的深深看了他一眼:“你给我回去好好温习功夫!”   永琪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看到乾隆黑的向锅底的脸色,便什么都不敢说了。   胤禩在宫女的搀扶下扶着头虚弱的站了起来,和嘉公主刚才摔着了后脑,因此现在他还觉得脑袋生生作痛。   “快找太医来给和嘉公主瞧瞧。”看到和嘉公主面上露出痛苦的脸色,乾隆只是心烦气躁的挥了挥手,就带着巴勒奔他们走了。    ☆、紫薇回宫   “大哥,您有何打算”胤禟自小就和胤褆一起在傅家长大,见大哥这几天的行动,对自家大哥的心思倒是猜对了几分。   “我打算明日去拜访巴勒奔,”大阿哥胤褆喝着茶微微笑着:“小小一个西藏土司居然还想和大清皇帝平起平坐,是该让他清醒一下了。”昨日他早已经安排了人去给巴勒奔点播一番,是该打一鞭子给一口糖吃了。   “大哥想教训他一番么,这种事情让弟弟做就行了。”胤俄愣头愣脑的就要往前冲:“教训别人我和九哥最在行了。”   “笨蛋,”胤禟敲了他脑袋一记:“哪有教训自己未来岳父的份,打草惊蛇就不好了,对吧,大哥?”   胤褆欣慰一笑:“知兄弟者,唯有九弟也。”   “或许我该提醒下阿玛准备提亲,也让额娘有个心理准备。”胤禟笑的像狐狸般:“我和胤俄也准备一下迎接未来的太子嫂嫂。”   “( ⊙ o ⊙)啊!什么?”胤俄受了惊吓,差点把茶杯给扔出去:“大哥你该不会真的要娶太子吧!”   “不然呢?”胤褆挑了挑英挺的眉毛,饶有深意的笑了:“他现在身份只是要招个驸马的塞娅公主而已。”   “可是,他还是太子二哥啊!”胤俄头痛的看着自家大哥:“大哥这是要报复二哥一辈子么,这二十多年我还以为大哥已经放下了。”   “过往的仇恨我早已放下,”胤褆悠悠的说:“你想太多了。”   “那大哥你做什么还要一定娶二哥啊!”胤俄这死脑筋怎么都转不过弯来:“虽然塞娅公主表明要你当驸马,但是你和他表明身份不就好了,就让福家那两个兄弟去西藏和亲得了!”   “算了,跟你说也是白说。”胤褆微微一笑,饶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自家九弟:“还是让九弟跟你解释吧,我去见阿玛。”   对于几个自小聪颖绝顶,根本不用自己操心的懂事儿子,傅恒一向是十分放心的。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三子福康安突然就对塞娅公主一见倾心,年轻人的爱恋他虽然不太明白,但对于这个从小到大一直没对自己要求过什么的懂事儿子的请求,他是一定要答应的。   “儿子放心,我们堂堂傅家,配这个塞娅公主是绰绰有余,”傅恒当即答应一口答应下来:“我明日就进宫,向皇上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务必让他把公主指给你。”   “阿玛,如今皇上最爱面子,而且已经在巴勒奔面前夸下海口,”福康安恭谨的说:“还望阿玛对症下药,让皇上知道赐个臣子去西藏当塞娅公主的男宠对大清是多么失面子的事情。”   “嗯,这个我懂的。”傅恒侍奉皇上这些年对皇上的性子自然也了解。   “至于巴勒奔这边,孩儿自会说服。”   “皇上那边,你不用担心,都交给为父吧。”   “谢阿玛。”福康安大喜,没想到父亲这关会如此的顺利。   “你长这么大,从来没对阿玛撒娇要过什么,这次,就当是阿玛对你的补偿。”傅恒拍拍自家儿子的肩膀,笑道:“阿玛必然会让你你如愿以偿。”   紫薇胸口的伤口渐渐养好,乾隆这几天被小燕子吵的要死,一道圣旨就把她接回了宫中。   眼看着富丽堂皇的紫禁城近在眼前,康熙觉得胸口又隐隐作痛起来。轿子抬着她往漱芳斋的方向走去,乾隆一道懿旨,她获赐“明珠格格”,依旧跟放出来的还珠格格小燕子一起住在漱芳斋。   “唉……”想起那只毛毛躁躁的野鸟,康熙爷就止不住的生气。更气糊涂的弘历和气把位子传给弘历的胤禛。但他想要责怪胤禛又舍不得,这孩子兢兢业业在位13年,惩治贪污、解放贱民、平定罗卜藏丹津、始派驻藏大臣,把大清整理的井井有条、国库充盈,最后还因为过劳年纪轻轻就化作了一杯黄土。怪就怪自己和他都看走了眼,谁料到弘历这孩子长大之后会变得这么不靠谱。   “紫薇!紫薇!我好想你啊!”轿子刚在漱芳斋前面停下,小燕子就欢乐的奔了出来,后面跟着同样激动的金锁。   康熙的眼神掠过了他,只是望着漱芳斋的匾额。漱芳斋内有戏台,本来是重华宫宴集演戏之所,给了小燕子住,倒真是符合这野鸟的身份。   “紫薇!”眼看着小燕子不分轻重的扑了过来,“小姐小心!”金锁急急忙忙的上前想要拉住她。   康熙凝眉轻轻一闪,小燕子便从他身边擦过,摔了个狗啃泥。   金锁一心向着自家小姐,也没管扑倒在地的小燕子,她上前拉着紫薇的手,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查看着:“小姐你没事吧?伤都大好了么?”   小燕子从地上爬起来,又要扑上去。   金锁连忙挡在自家小姐面前:“小燕子,小姐胸口刚刚伤好,可经不起你的重量!”   “啊!是我忘记了,紫薇,你没事吧?”小燕子这才收起了她那过度的热情,凑过来看紫薇。这时候漱芳斋的一众太监宫女也都迎了出来:“格格!格格,您回来啦!”   “大胆,见了格格还不行礼!你们是不把格格放在眼里的么!”这一个多月被提拔为康熙的贴身侍女的丫鬟百合站在康熙面前,疾言厉色的说。   漱芳斋一干被小燕子带坏,没大没小的宫女太监们经她这么一喝,立即记起了入宫时候那繁复的宫规,连忙跪倒在地迎接紫薇:“格格吉祥,奴婢/才叩见格格千岁千岁千千岁!”   康熙并没有搭理小燕子和金锁,只是将手搭在百合手上,矜持的迈开脚步,走进了漱芳斋。踏进宫门之后才回过头来,淡淡的说:“都起来吧。”   她高贵雍容的气质和神色间的尊贵让所有人都感到了陌生。   “紫薇,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不理我?”小燕子急急忙忙的追上去。   “还珠格格,紫薇自从伤后对以前的事情都不太记得了。”紫薇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如果没有要事,紫薇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紫薇!难道尔康说的是真的,你真的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小燕子着急的大吼起来:“居然还要给那个恶毒的女人请安!你忘了她以前是怎么用针扎你的了么!”   “就是就是,小姐,难道你连我都不认识了么?”金锁也凑到她面前焦急的说。   “紫薇刚回宫,给皇额娘请安是分内的事情。”紫薇甩开了她们缠上来的手:“前尘往事,不记得也罢,现在紫薇,就只是明珠格格。”   “紫薇,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小燕子不懂,就要上前理论,却被百合给挡了下来:“还珠格格,我家格格要去更衣给皇后娘娘请安,请格格不要打扰。”   “你是哪里冒出来的,给我滚开!”小燕子就要用上功夫把她推开,没想到对方却纹丝不动。   百合一张清秀的脸依旧是笑着,却一点让开的意思都没有:“奴婢遵照我家格格的意思,是万万不能让开的。”   康熙虽然也厌恶愚蠢的皇后乌喇纳喇氏,但他既然决定在宫中扎稳脚跟,就要尽量给自己减少敌人。   弘历这个皇后,一点雍容大度的气度都没有。皇后当有母仪天下的风范,她倒好,后宫管理的乱七八糟的,处处都是那个包衣出身的令妃的眼线,自己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儿子不管,后宫管理不善,反而净盯着皇上宠爱的格格生事儿。   从皇后的角度,弘历再宠爱一个格格又如何?这野鸟格格不会对政事儿产生什么影响,而且早晚是要嫁出宫去的,何苦要挑她的刺儿,给皇上找气生?让本来就如履薄冰的帝后关系更加紧张,这下子,那个包衣出身的令妃可逮着机会了。   康熙郁闷走在去坤宁宫的路上,他上辈子还从来没有想过要刻意讨好某个人,从来都是被人讨他的欢心。如今重生在这具私生女身上,真是处处艰难。    ☆、和嘉公主和紫薇格格   一向肃静冷寂的坤宁宫,今儿倒是挺欢喜热闹的。纯贵妃带着刚刚痊愈的和嘉公主来给皇后娘娘请安,和嘉公主妙语连珠,逗得大家笑语不断。纯贵妃一向安分守己,对皇后又是毕恭毕敬,两人是多年的好姐妹,一行人坐在坤宁宫的院子里说笑着,却听着宫人传道:“皇后娘娘,明珠格格给您请安来了,您是见还是不见?”   “这个野格格好大的胆子,刚回宫就要给本宫下马威来了。”皇后把茶杯重重一放,厉声道:“放她进来,本宫倒是要看看她能耍什么花招。”   “这个明珠格格也不知道是怎么冒出来的,之前还狐媚子一样讨好着皇上,转眼就封了格格,真假格格这事儿真是蹊跷。”容嬷嬷抱怨着,她挽了挽袖子:“皇后娘娘,这其中的关节您得好好审审才是,给她安上个欺君之罪!”   胤禩不动声色的低着头,盯着自己手里的帕子,心里盘算着怎么拉着纯贵妃告退。他一点都不想摊这一滩浑水,皇后和容嬷嬷一看就是不成器的,有勇无谋,还没有皇上的宠爱,还偏偏要去挑皇上面前红人的刺儿,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么?   “紫薇给皇额娘请安,皇后娘娘吉祥。”康熙咬牙切齿的想:居然让朕跪自己的孙媳妇儿,该死的,朕要忍耐!面上却恭恭敬敬的样子。   跟以前她们看到的那个娇弱的像白莲花般的女子不同,眼前重新回宫穿上格格装的这个紫薇大方华贵,还多了一丝谁都无法忽视的贵气,站在漂亮大度的和嘉公主面前,竟然丝毫不逊色。   原来这就是闹腾的沸沸扬扬的真假格格的当事人之一,听说她为弘历挡了一刀,倒真是狠得下心来对待自己的。胤禩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紫薇,心里念头急转:如今真假格格受宠,自己这个不被重视的女儿是否应该跟她们走动几番换来弘历的关注,否则就是个和亲蒙古的份了。不过要是走动的话,皇后娘娘和额娘这边就不太好交代了……   “今儿是什么风,怎么把明珠格格给吹了过来?”皇后望着紫薇那年轻漂亮的容颜就生气:“哼,真假格格一事,你给本宫好好交代清楚!”   “紫薇是皇阿玛的亲生女儿,您就是紫薇的皇额娘,在皇额娘膝前尽孝心是紫薇的心愿,紫薇不敢有一丝一毫欺瞒皇额娘。”紫薇跪在地上,一脸的惶恐,她低下叩头,方才抬起头,将整件事情一一道来:从自己上京寻找父亲到遇到盗贼偷走银两,和小燕子相遇,然后被小燕子夺去格格身份迫不得已藏身福家,最后入宫……”   说道最后,紫薇含着泪叩首:“紫薇虽然一直也想让皇额娘做主,奈何令妃娘娘和还珠格格看管的紧,五阿哥也说要是说出真相紫薇也自身难保,直到紫薇以为自己挺不过那一刀,这才忍不住喊了皇上一句阿玛……这一切的一切,紫薇也是迫不得已啊。”   “你这话的意思,难道是令妃娘娘蓄意包庇还珠格格,不肯还你身份了?”纯贵妃耐心听完她的话,发问道。   “紫薇不敢说令妃娘娘一丝一毫的不是。”紫薇攥着手帕,泪眼朦胧的说:“以前是紫薇糊涂,竟然多次为了还珠格格顶撞皇额娘,请皇额娘给紫薇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哼!”皇后不置可否,她一向看紫薇不顺眼,此时完全不想接受紫薇的示好投诚。此时紫薇含泪的柔弱模样更让她生气。   “皇额娘,少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和嘉公主起身,悄悄的在皇后身边说:“不管这个紫薇怎么想的,她毕竟刚替皇上挡了一刀,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与其放任她和令妃联手,不如先下手为强笼络,既讨了皇上欢心也能给自己一个留一个眼线。”   “依你的话,本宫难道需要这个狐媚子不成?”皇后也低声道。   “皇额娘,每个棋子都是有用处的,”和嘉狡黠一笑:“不如,皇额娘怜惜明珠格格在宫中孤苦无依,赐她几个宫女,好好监视漱芳斋的一举一动?看那小燕子和五阿哥能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皇后赞许的看着她,点点头。   “好吧,明珠格格起来吧。”她摆摆手,这才让一直跪在冰冷的地上的紫薇站起身来。   “谢皇额娘。”紫薇起身谢恩,面上没有一丝的不满和委屈,眼里的泪水早就迅速的收了回去,从表情到动作,都是恭恭敬敬的。   ╮(╯▽╰)╭身为一世帝王,康熙爷可是货真价实的演技派。   “春桃、秋菊!”皇后漫不经心的环顾了一圈身边的宫女,指了两个:“明珠格格身边没几个拆迁的人,本宫就把你们赏她了,以后你们要悉心照顾格格,明白了么?”   “是,奴婢遵旨。”   “紫薇谢皇额娘恩典。”   那和嘉公主倒不是省油的灯,给皇后出了这么个主意。康熙早就注意着方才她们的一举一动,读唇语也大致猜到了和嘉在皇后耳边说了什么。但这样也不错,虽然多了两个奸细,但摆脱起来也不难。倒是有这两个眼线在,让她们知道自己和小燕子、令妃势如水火,皇后应该不会再难为自己。   皇后也厌的看紫薇那张漂亮柔弱的脸,挥挥手就让她退了下去。   “皇额娘,和嘉想随明珠格格去一趟漱芳斋。”和嘉撅着红润的嘴巴,一副生气的样子,倒是符合了她现在十四岁少女的身份:“那个小燕子,上次撞我的账还没算呢,我要去会会她!”   “和嘉,不许闹事!”纯贵妃连忙拉住她:“那个小燕子是个会功夫的,仗着皇上的宠爱没大没小,要是再撞着你了怎么办!”   “额娘……我带一群宫女去,不会有事的。”和嘉连忙做撒娇状,倚在额娘身上,清澈漂亮的眼睛却望着皇后,等着她的首肯。   八爷也是实力派的演员,扮演少女完全没有压力!   “容嬷嬷,带着宫女们跟着和嘉公主,那个小燕子要是再冲撞了公主,不用跟她客气!”皇后视漱芳斋为眼中钉,要不是纯贵妃今天劝着,早就想去找茬了。既然和嘉自告奋勇,就让她替自己去好了。   八爷便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出了坤宁宫。踩着花盆鞋的和嘉公主走的很快,把一众嬷嬷和宫女太监都甩在了后面。“明珠格格留步!”追到紫薇后,八爷这才放慢了脚步。   康熙卧床休养了一个多月,这是第一次穿厚厚的花盆底鞋子。这种绣花的旗鞋以木为底,木底高跟一般高5-10厘米左右,有的可达14-16厘米,往往越是年轻的贵族妇女,穿的跟就越高。紫薇身为明珠格格,宫里备下的旗鞋鞋跟足足有10厘米,实在是太难为康熙了,她这走路是真正的一步三摇,完完全全再现了紫薇的柔弱模样。   她回头看着和嘉公主踩着花盆鞋却健步如飞的走过来,便客客气气的行礼:“紫薇给公主请安。”   和嘉公主的母亲身份尊贵,是纯贵妃苏佳氏,受封和硕公主,按品级更是比紫薇高一级,紫薇对她客客气气是应该的。   “姐姐不必多礼,”和嘉友好的笑道:“宫中和和嘉年纪相似的姐妹不多,兰馨姐姐又早早陪了太后去五台山祈福,要是姐姐以后有空,就多去和嘉那里坐坐,我们姐姐说说话。”   和嘉公主穿着一身粉红色的旗装,五官秀丽,挂着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如果说紫薇就像是风中摇曳的百合花一般纯净动人,那么她就像是盛开的粉色康乃馨一般温柔美丽。   紫薇感动的望着她,一副毫无心机的纯净模样。   两人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都不禁为对方的才识所折服。   试探之后,都不约而同的感叹:原来对方如此的不简单!这偌大的皇宫,终于有能做爷对手的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打滚求花花~ ☆、不认得小燕子的紫薇   两人一路畅谈着向漱芳斋走去,气氛意外的和谐。上一世八爷就以善于结交和笼络人心出名,但这一路下来,他发现:明明应该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女的紫薇却深不可测!   并没有当初那个被夺取格格身份,不得已办成宫女在小燕子身边,还被皇后施刑的柔弱宫女的影子。这柔弱的外表下面,究竟是怎么一副的灵魂?八爷饶有兴致的想着。   这个和嘉公主,也并没有传闻中那么默默无闻和乖顺,康熙爷在心里飞速的盘算着。   不知不觉中两人已经走到了漱芳斋的门口,乾隆已经在里面坐了一会儿了。他下朝后就带着五阿哥和福家二子过来看紫薇,此时他正坐在那,被小燕子的天真话语逗得哈哈大笑。   “紫薇给皇阿玛请安!”   “和嘉给皇阿玛请安!”   “都快起来,”乾隆担心的打量着紫薇:“听说你去给皇后请安了?皇后没有难为你什么吧?小燕子在这都急得团团转了。”   帝后不和的传闻,就是从你这传出去的。身为皇帝,即使再不喜欢自己的皇后,为了皇后显赫的母家,弘历你也该做做戏吧!康熙掩去了眼里的不屑,笑着回道:“回皇阿玛,皇额娘对紫薇很好。”   “那就好,朕听小燕子说,你失忆了?”乾隆关心的看着他。   “回皇阿玛,那些挣扎痛苦的回忆记不起来也罢,紫薇记得皇阿玛,这就够了。”紫薇抬起头来恬静一笑:“紫薇现在很好。”   “可是,紫薇,你连我们都不记得了,怎么会过的很好?!”自从紫薇进来,尔康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他分毫,见紫薇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更是急躁了,他大步向前,直直的站在紫薇身前质问着。   “就是!就是!紫薇怎么可以连我都不认识了?我们可是结拜的姐妹啊!”小燕子拍着胸脯大声凑了上来。   像是被尔康夸张的动作和激烈的感情惊吓到了,紫薇往后退了一步,惊慌失措的对乾隆说:“皇阿玛,这人就是在紫薇养伤的时候擅闯紫薇闺房的那个登徒子!”说着,给百合递了个颜色。   百合连忙站在紫薇和尔康中间,跪下道:“皇上,您要为格格做主啊。这人在格格养伤的时候就打伤了侍卫和丫鬟,擅入格格香闺,惊吓到了格格,让格格发了三天高烧呢!”   “尔康,真有此事?”乾隆的声音严厉起来。   “皇上!臣只是担心紫薇,偏偏那些侍卫又横加阻拦,臣不得已才出手的。”尔康连忙道。   “皇阿玛,尔康也是情非得已啊。”五阿哥也连忙为他求情。   乾隆摆摆手,被爱子这么一说,竟然还真的不计较了。“紫薇,你真的连小燕子都不记得了?”他有点不可置信的说。   康熙早已经决定和小燕子这个麻烦划清界限,当下坚定不移的点了点头:“是,紫薇并不记得还珠格格。”   “这……”乾隆也不知道如何处理才好。   小燕子激动的上前晃着她的肩膀:“紫薇,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是小燕子啊,咱们可是决定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好姐妹啊!就算你忘记了我,那尔康呢?你怎么可以连尔康都不记得了!”   紫薇被她晃的一副虚弱的模样,和嘉公主连忙上前搀住她,同时不动声色的把小燕子的手给隔开。   “还珠格格这句话,莫非是暗示着尔康和明珠格格……”和嘉扬了扬好看的眉毛,微微笑道:“格格,这话可不能乱说。”   “还珠格格,莫要玷污了紫薇的清白。”紫薇扶着额,一副娇弱的模样:“你晃的我好晕啊……”   “小燕子,还不快放开紫薇!紫薇伤口刚好,你要是把她晃晕了怎么办?!”乾隆见紫薇一副快要晕倒的样子,连忙喝道。   小燕子不服气的把手给收了回来。   “对了,和嘉,你怎么也来了?”乾隆这才把注意力集中在迟迟没有告退的和嘉身上。   “回皇阿玛,和嘉在路上遇到了紫薇姐姐,就跟着来漱芳斋凑热闹了。”和嘉微微笑道,一副温婉的少女模样。   “是啊,紫薇和和嘉妹妹相谈甚欢,就带着和嘉公主回来坐坐,一起泡泡茶下下棋什么的。”   “你大病初愈,怎么能做那么伤神的事呢?”乾隆关心道。   “皇阿玛,下棋是修身养性的事儿,紫薇这一个月都要闷死了,不知道有没有荣幸再领教下皇阿玛的棋艺?”紫薇说着,一边示意百合把棋盘拿出来。   “好啊,”乾隆也来了兴致:“朕这一个月没了对手,倒是向纪晓岚学了几招,咱们试试看。”   话说关于塞娅留京和福康安成亲一事,乾隆这边早被傅恒说的有些松动,大阿哥今日又说服了巴勒奔。巴勒奔从大局考虑,怎么都觉得得罪手握兵权的傅家不是明智之举,更何况福康安又是骁勇善战的一员猛将。女儿嫁给福康安,也不算是辱没了她。虽说大清习俗方面和西藏有很大的不同,礼仪也繁多,但看在塞娅是西藏公主的份上,皇上必然不会难为她。更何况,福康安又对她那么有情,两人两情相悦,也不失一桩美事。   “塞娅,阿玛已经答应了傅家把你嫁给她。”巴勒奔把自己女儿唤过来,叹道:“虽然福康安是个如意夫婿,不过傅家执意你留在京城,他们手握兵权,不能得罪,你不要怪阿玛啊。”   “没事,反正我也是喜欢京城的。”塞娅不甚在意的摇了摇头:“不过,阿玛走之前可得叮嘱皇上,让那个福康安万万不能欺负我!”   “那是当然!”巴勒奔满口答应:“他如果敢欺负你,你就给我写信,就算是远隔千里,阿玛也会奔过来给你做主!”他离开西藏也有些日子了,虽然早就做了安排,但离开很久终是不放心。当即决定进宫求见皇上:“阿玛这就进宫,把这桩亲事定下来!阿玛要亲眼看着你完婚!”    ☆、胤礽的苦恼   皇上金口玉言,给福康安和塞娅公主指了婚,将某位亲王以前的宅邸赐给他们作为公主府。一桩亲事解决,乾隆龙颜大悦。巴勒奔担心塞娅在京城中住不习惯,便请求皇上让他帮忙装修公主府。   乾隆一口应允:“这是自然,公主府塞娅想怎么弄成什么样都成,仆从什么的让她随便挑,少的东西问内务府直接要,千万不要跟朕客气。”   胤礽才不会跟他客气,值钱的东西从内务府挑了一大堆。他这辈子身为番邦的公主,注定与那龙椅无缘。重生的日子逐渐流逝,胤礽也抛下了这个念头。以后的日子得多给自己找点消遣的事儿做,□美人可是人生的一大乐事。这么想着,便让跟着他来的漂亮西藏侍女们统统留下,自己更是在京中选那姿容上佳的丫鬟,一口气买了百个,再加上他从宫中精挑细选的美貌宫女,公主府上上下下,就连粗使的丫鬟,那姿色也不亚于平常人家的清丽小姐。   公主府还在修缮中,这事儿是由巴勒奔负责,福康安打下手。不过巴勒奔对女儿言听计从,就成了塞娅安排各种装修事宜。虽然与大清的礼仪不合,但对方是番邦公主,又得圣上隆恩,谁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福康安为了公主府装修的事,天天往塞娅所在的驿馆跑。这人每天都笑眯眯的拿着各种问题来问,让塞娅烦不胜烦。尤其是那含笑的熟悉眼神,总让他想起前世的那个冤家对头,连带着看福康安更不爽了。   “你怎么又来了!”胤礽看着福康安没好气的说。   “想请问下公主雨晴阁前面是栽种紫藤还是腊梅。”福康安笑道,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这种小事你就不能自己决定么?身为男人,这种事情都解决不了?!”胤礽挑了挑眉 ,挑衅的看着他。   “臣只是想找一个见公主的理由。”福康安笑道。   “本公主可不想见你。”   “是么?”福康安突然欺身上前,两人的脸颊相距不到一寸。   “你这是做什么?”看着面前放大的俊脸,塞娅恼怒的说:“当心本公主把你这登徒子给……”   “给什么?”福康安轻佻一笑,轻轻的在塞娅公主的香腮上印了一吻:“公主,人证物证都无,就算轻薄了又怎样?”   随即把敏捷的跳开,躲过了呼啸而来的鞭子。两人在不大的室内缠斗起来,胤礽鞭子所到之处,均被抽的粉碎。胤褆躲的轻松,上一辈子他就看清楚胤礽的鞭路了,不一会儿就握住那鞭子,将他带到了自己怀里。   “去死!”   胤礽恼羞成怒,脚一剁,狠狠的踩了下去。胤褆完全忽视了脚部的疼痛,在他耳边吹着热气道:“想不到公主这么热情,还投怀送抱,福康安受宠若惊啊。”   “你怎么不去死啊!”胤礽涨红了一张漂亮的脸,眼睛里的水光都快让胤褆直想现在就把他压倒在自己身下,吻上那倔强红润的小嘴,让他那总是布满傲慢和轻蔑的眼睛里只倒映着自己的影子。   “我要是死了,公主可是要守寡了。”胤褆见好就收,放开后立即闪到了门边,遥遥的对他伸出手:“公主,一起去看公主府的修缮吧。”   “不去!”   “若是公主不去,那些许个丫鬟,恐怕要重新换人了。”胤褆故意皱着眉,一副难为的表情望着他:“粗使丫鬟也许都该换成粗壮的女人,不然那些人娇弱的样子怕是不能好好伺候公主。”   “你敢!”胤礽红着脸气呼呼的看着他,那些丫鬟是他精挑细选挑的,还没有好好□呢!   最终胤礽还是在胤褆的奸笑中和他一起去公主府了,在胤褆的满面笑容中炸毛了一整天。他一回来就气呼呼的传唤来塞娅从小的贴身侍女梅朵,低低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梅朵听完,脸色大变,惶恐的望着她:“公主,您想对额驸?那、那、真那样了,您您以后怎么办?”   胤礽饶有深意的抚摸着梅朵清丽光洁的面颊:“本宫、本公主有你们呢。”随着他呢喃般的话语,手指逐渐往下划去,慢慢的解开了梅朵繁复的衣服。   “公主……”梅朵只觉得脸上烧的厉害,她虽然不是第一天侍寝了,但这还是大白天,还是随时有人会进来的客厅,不由的小声提醒:“这还是白天呢。”随着胤礽灵巧手指的游动,她口里泄露出一丝娇吟,随即紧紧咬住嘴唇。   “那就晚上吧。”胤礽收回了手指:“你先去安排药的事情,切忌走漏风声。”   “是。”梅朵红着脸恭敬的答应着。   “纯儿最近是不是又没出去走动你这宫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寂静。”乾隆今儿突然想起来陪伴自己多年的贤淑妃子,就顺道过来看望了下。   纯贵妃依旧是一副恭谨的模样,不像是皇后,总是板着一张脸,从来都不知道说些好话,还不时的拿令妃和两位格格的事情刺皇上。是以陪伴乾隆多年,却不像皇后那么不受宠,乾隆每个月总有几天会过来看看她,两个人细细的说说话。   以亲切随和脸上时刻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着称的八王爷如今却笑不出来了,因为她的母妃——纯贵妃正拉着他的手和乾隆说他的终身大事呢。   “和嘉年纪也快到了,皇上,您到时可得给她安排门好亲事啊。”纯贵妃轻轻的咳嗽了下,用手帕掩着自己的小口:“臣妾就这么一个女儿,此生别无所求,只要她好好的,臣妾这颗心啊就不会总是悬着了。”   纯贵妃本来就身体羸弱,深居简出,常年休养。咳嗽的时候,那苍白的脸色总是令人怜爱。所谓少年夫妻老来伴,乾隆看她那样子心生不忍,拍着她的手安慰道:“爱妃莫担心,朕一定会给和嘉留心一门好亲事。”   纯贵妃这一颗心才落了地,只要和嘉不远嫁蒙古,留在京城就够了。她笑道:“其余的也就罢了,只要人品端正,就是好的。   “这怎么行?朕的女儿,必然得要配的上她才行。”乾隆在脑子里转了转,突然想到一个人:“硕亲王府的皓祯,爱妃可有印象?”   纯贵妃洗洗的思索了下,笑道:“莫非是12岁捉白狐放白虎的那个少年当年这件事可是名动京师。”   “没错,正是他,那孩子朕也看过,长得也不错。”乾隆笑道。   胤禩这下急了,跺着脚红着脸嗔道:“皇阿玛!”前世他是万万不会对自己阿玛做出此种动作,但对方是弘历,根据他这些天来的观察,这种调调断然不会错的。   胤禩像是真真正正的豆寇少女一样,又羞又恼的蹭到弘历身前:“和嘉还小呢,和嘉还要在宫中陪着皇阿玛和额娘!额娘身体又不会,和嘉才舍不得。”   “也难为你有如此孝心,不过女大当嫁,再不舍得也是要嫁的。”乾隆大笑道,如今的和嘉是越来越得他的欢心,他慈爱的看着和嘉:“放心,就算你嫁出去了,也可以经常回宫里看看。”   谁要嫁啊!八王爷胤禩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狠狠的把手帕揪成了麻花。   作者有话要说:(*^__^*) 最近想把网游之非君不娶完结掉,这个更新的就稍微慢了一点,但琉璃保证不会弃坑的啦! ☆、胤禩的亲事   硕亲王府里今天发生了一件大事,原来,皇上一道懿旨便将皓祯指婚给了和硕和嘉公主,成为未来的驸马爷。只不过念在和嘉公主年纪还小,纯贵妃身体又不好,需要公主服侍身前,完婚的事情两年后再说。   整个王府都沸腾了,谁不知道和硕和嘉公主的母妃纯贵妃苏佳氏在后宫的地位稳如泰山,是仅仅次于皇后和令妃娘娘的存在。纯贵妃膝下还有三皇子皇三子永璋、皇六子永瑢,娶了和嘉公主就成了板上钉钉的皇亲国戚,以后的荣华富贵都等着呢。   皓祯自然也是欣喜的,但比起王爷和王妃欣喜若狂的模样,又是不同。他弯着唇角,心中暗暗自得:他心里早就期待着了,就凭自家的身份和自己的美名,娶公主那是应得的!他瞟了一眼站在自己旁边的皓祥,他这个弟弟依旧像以前一样笨手笨脚,完全不会讨爹娘的欢心。以前还会傻兮兮的笑,现在居然连唇角都不知道弯一弯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什么隐疾呢,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胤禛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沸腾的人群,就准备回自己的房间,如今弘昼重新联络上了粘杆处,他每天要安排和处理各种事宜,实在是没有心情在这里浪费时间。   那双深邃的眸子无悲无喜,深不见底,所有的情绪仿佛都埋在了其中。皓祯对上那眼神,不知道为何,心中突然一颤,这个经常被自己欺负的傻弟弟好像越来越不对劲了。   不过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他懒得和自己这个弟弟计较,当下换了平常的贵族公子哥服侍,带着自己的贴身随从小寇子,出去逛逛了。   自从皇上宣读了旨意,和嘉就有点无精打采的了,虽然面上依旧是笑的让人如沐春风。但做母亲的,总是能敏感的感受到女儿的情绪。纯妃拉着她坐下,轻轻的道:“硕王府也是有钱有势的人家,皓祯这人我也打听过了,智勇双全,更是个好才貌的,和嘉不开心么”   胤禩垂下了眼帘,遮住了眼睛中的冷意,清清淡淡的说:“女儿只是舍不得额娘,女儿想留在宫中照顾额娘。”自从知道弘历心意已决,要把他嫁给那个劳什子皓祯世子,他好不容易才劝说弘历把婚期推后几年。这几年,他就不信,凭他八王爷的手段,扳不倒一个世子!   胤禩紧紧的捏住了手里的杯子,想当初他从一个身份最为低微、无权无势的皇子爬到赫赫有名,谁都得让三分的八贤王,如今只是推倒重来而已。他要凭借和硕和嘉公主的身份,建立起新的势力!   皓祯怎么会知道他未来的妻子脑子里正想着如何整治自己,他欢欢喜喜的出了门,径自去了常去的那家龙源楼。这百年酒楼据说始建于顺治年间,后来康熙年间似乎成了九王爷胤禟的分店,经过改建胤禟的改建,规模宏大,是京城当今最大、也是门槛最高的一家酒楼,是只有富商巨贾和官宦子弟才会来的地方。   皓祯摇着扇子,刚走进酒楼,就觉得眼前一亮,他这半个多月没来。龙源楼竟然请了新的歌女,上次那个弹琵琶虽然弹的好听,但那女子一低头,脸上厚重的粉就扑扑的往下掉,实在是影响人的胃口。这次的人却有所不同。是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窈窕姑娘,抱着琵琶,专心的拨着音弦,流水般的声音便淌了出来,坐在她身边的是一个老者,约莫五六十的样子,弯着腰拉着二胡。   这姑娘的头发乌黑,随随便便梳了个发髻,上面斜斜的簪了一支珠花,如瀑布般的头发披洒在身上,长长的一直垂到腰际。她那侧脸白白净净的,看上去令人枰然心动,知不知道转过脸儿来时,又是怎样的一番美丽。   等这姑娘抬起头,视线环过酒楼,“啪”的一声,皓祯手中的扇子掉落。他呆呆的站在门边,竟是楞住了。   硕亲王府的丫鬟不少,他也早有两个侍妾,但这些女子,谁都比不过眼前这人的一根手指。眼前的女子肤白若凝脂,眉目如画,真个人清雅脱俗,简直就像是天上掉下来的白莲花仙子。   似乎感觉到皓祯炽热的视线,这姑娘在他脸上停滞了,含羞带怯的低下头,继续拨弄着琴弦,却又不时往他的方向看过去,眸子含情。   皓祯觉得自己的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再也无法移开他的视线。自从这天后,皓祯什么都不管了,一颗心都扑到了这姑娘身上,天天坐在酒楼里听她弹琴唱歌。   经过小寇子的打听,原来这唱歌的是一对父女,这年轻的女子叫做白吟霜,自小跟着父亲漂泊,处处卖曲子。   “吟霜,多么美的名字啊。”皓祯听到这名字的时候脸上浮现出甜蜜的笑容:“她的确像霜一般高洁美丽,真是配的上她的好名字啊!”   看着王爷似乎被封魔住了的模样,小寇子暗暗担忧。但他只是个做奴才的,即使从小就跟着王爷,那也只是个地位稍高的奴才而已,人微言轻,怎么敢劝王爷呢?   皓祯天天来酒楼看吟霜的事情很快就在京城里传了起来,他本来身份就显眼,又刚刚被指婚,天天和一个歌女在酒楼里拉拉扯扯眉来眼去的事不知道被多少好事儿的人大肆渲染。   王爷听说了此事,便狠狠的训斥了他一番。皓祯是绝少挨训的,这次也被王爷的怒骂给吓着了,被关在府里抄写三书五经。但他的一颗心却始终悬在美丽的如同一朵白莲花的白吟霜身上,每日提笔,写下来的必定是“白吟霜”三个字。   早有宫女将事情细细的禀报了胤禩。年少的和嘉公主嘴角噙着一丝完全不符合她年龄的饱含深意的笑容,她细细的品着茶,悠悠的道:“可还有谁,看上这歌女?”   “是贝子多隆。”宫女小声说。   胤禩喝的是今年新上的雨前龙井,纤细的手指端着上好的景德镇白瓷碗,她轻轻的吹了一口气,蒸腾的水汽中香气袅袅,沁人心脾。宫女以为主子要有什么吩咐,没想到她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好好注意着硕亲王府的动向,下去吧。”   这一世,纯贵妃的母家也不强大,虽说挑拨那两个人是不成问题。但现在凭借现在的势力难以做到天衣无缝,虽然不会有人怀疑到她这年幼的和嘉公主身上,但谨慎些总是好的。反正还有两年的时间,胤禩的唇角挑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对付这个皓祯,容易的很。   而胤禛看着部下递上来的关于皓祯最近的动向,不屑的哼了一声。又看到上面写多隆贝子对那白吟霜也有意,一见面就拉拉扯扯要把她带回去做第七房小妾,不过被那白吟霜哭哭啼啼的拒绝了,皓祯为了那个歌女在酒楼和多隆大打出手,最后谁都没讨到好。   胤禛手指敲着桌子,吩咐道:“去给多隆透露下,皓祯要把那白吟霜娶回来做妾,记得说的挑衅些。”   “是!”   多隆是个不成器的纨绔子弟,虽然是副讲义气的模样,其实就是个没大脑的。靠着祖上的荫蔽,得了个贝子的爵位,在京城横行霸道,谁看到都要让他三分。这人最经不起激,一听说皓祯看不起他,还说他看白吟霜一眼都是玷污,当下怒气冲冲的一拍桌子:“好你个皓祯,我这就把白吟霜娶回来,看你有什么奈何!”   当即令人采办了值钱的东西,命令人抬着几个沉甸甸的箱子去了龙源楼。   这时候,皓祯正在和白吟霜一起吃饭。白吟霜举着筷子,眉目含情的望着他,皓祯则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清雅如莲的容颜。两个人浑然忘我,把站在一边肚子空空的小寇子和白吟霜的老父忘得干干净净。   多隆贝子带着一票人来的时候,两人已经吃完了。皓祯坐在一边看着白吟霜拨动着琴弦,清脆的声音唱着饱含情意的小曲。双目对视间,仿佛周遭的一切都成了背景。   这时候多隆一脚踢开龙源楼的大门走了进来,后面带着一群凶神恶煞的人。   老板一看,便笑着迎了上去:“哎呦,这不是贝子爷嘛!您老人家今天带这么多人来时要点几桌好菜啊!”   多隆看都不看他,把老板往旁边一推:“给我滚开!爷今天是来带人的!”   老板狼狈不堪的摔倒在地上,咬牙切齿的小声安排自己的贴身小厮:“将此事禀告九爷。”这多隆还以为自己是贝子就为所欲为了?!老板不屑的哼了一声,他们这百年老店背后怎么可能每个扶持的人,在龙源楼地盘上撒野的,这人还是这些年来的第一个!   “白姑娘,从今天开始你就是爷的人了!以后跟着爷吃香的喝辣的,侍候的爷好好的,有你的好处!”多隆大笑着,看都不看皓祯一眼,就命令手下的人去抢人。   白吟霜心电急转,她无论如何也是想要嫁到王府去的,怎么能嫁给这个莽夫当个小妾,当下眼泪就刷刷的冒了出来,双目盈盈的望着皓祯。   皓祯大怒,上前和多隆理论。   “皓祯世子不是有和嘉公主了么难道公主天仙一般的人还不能让你如意?”多隆大声说。   皓祯注视着白吟霜的神色,见她和嘉公主的时候猛然一震,当下慌了,急忙解释说:“吟霜,不要听他胡说!我心里只有你一个啊!”   “好一个只有我一个!你这是将和嘉公主置于何地!”多隆哈哈大笑着:“我明天就参你一本藐视皇家的大罪,看你如何!”   “你血口喷人!”皓祯怒气冲冲的对他挥出一拳。   论功夫,两人半斤八两。缠斗在一处,多隆一声大喝:“还不抢人!”家丁们如梦初醒,又向白吟霜扑去。白老爹看女儿要给人抢去,就奋不顾身,扑上去阻拦,对狞笑的多隆贝子,破口大骂。几时有过人对多隆这般不敬,他趁着皓祯分心将他逼退,一拳就把白老爹打倒在地,还不解恨,飞起一脚将其楼上踹到楼下。   白老爹从楼梯上“咕噜咕噜”的滚下去,这老人怎么经得起这般打,当下便口吐鲜血,一命呜呼了。   多隆呆了呆,见闹出了人命,也不抢人了,带着家丁们迅速的走了。只剩下白吟霜扑到老爹身体上,嚎啕大哭起来。   皓祯也是心生不忍,走到她旁边,忍不住按住她那纤细抖动的肩头,道:“白姑娘,节哀啊!”   “爹爹走了,我一个人以后要怎么办啊!”白吟霜哭的梨花带雨,见皓祯过来也不肯抱着血肉模糊的老爹了,她扑在皓祯的怀里哭的死去活来,最后直接晕了过去。   皓祯将昏迷不醒的白吟霜带回了王府,这下王府就像炸开锅了一样,热闹程度不亚于皇上下懿旨将和嘉公主指婚给他的那天。   这下可把老王爷给气坏了,皓祯刚刚才被“指婚”,是个“额驸”呢!居然就光明正大的把一个刚刚丧父的歌女给带回了家,还是光明正大的带回来的!皇上要是责怪起来,谁担待的起啊!   当即严厉的将那歌女给驱逐了出去,皓祯伤心的对他吼道:“爹!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白姑娘,她刚刚丧父,你忍心让她一个人在大街上被人欺负吗!”   “我们与她无亲无故,凭什么要管!”老王爷扔出一张大额的银票给一边哭的梨花带雨的白吟霜:“还不快滚!”   “我喜欢白姑娘,皓祯这辈子非白姑娘不娶了!”一看到白吟霜那楚楚动人的模样,皓祯就勇气备生,更何况白姑娘冰凉的小手就那么依赖的拉着自己的,她的泪眼里饱含期待和鼓励,自己绝对不会辜负她的!   “逆子!逆子啊!”老王爷不顾王妃的阻拦,让家丁将白吟霜给赶了出去,皓祯被勒令闭门思过,关在房中。   白吟霜拿着银票站在王府门口,突然想起来:“糟了,爹的尸体还放在龙源楼!”    ☆、郁闷的康熙   胤禛早暗暗命人将皓祯世子和多隆贝子在龙源酒楼为了一个卖唱的女子大打出手,最后还闹出了人命的事情捅到了皇上面前。   “真是岂有此理!”乾隆怒道:“光天化日下居然做出此等丑事,更遑论朕刚给把和嘉指婚于他!真是不知好歹!来人!传硕亲王!”   硕亲王哭天抢地的进来了,老泪纵横的替自己的儿子求情:“皇上饶命啊,皓祯也是一时糊涂,他是被猪油蒙了心,被那个歌女哭哭啼啼的样子蒙蔽了才和多隆打了两下,害死人的分明是多隆贝子!”   硕亲王作为三大异姓王,本应该是乾隆的眼中钉。只不过这个硕亲王是个糊涂的家伙,乾隆也就放任他去了。这下看他哭的凄惨的模样,想想自己身为一国之君亲口赐下的指婚,要是反悔也只会承认自己没有眼光,便挥挥手让他下去了,免得自己看得心烦:“硕亲王管教不当,罚俸一年,皓祯世子勒其闭门思过三个月,下去吧。”   “臣谢皇上隆恩!”硕亲王千恩万谢的走了出去。   他恼怒皓祯乱来,但毕竟是自己宠爱多年的儿子,训了几句就把他放回去了,让他好好的闭门思过。没想到这皓祯胆大妄为,居然趁着夜色偷偷的从后门出府,把那白吟霜安排住在小寇子在八大胡同的一个远亲家里。从此每天趁着夜色正浓便去和她那幽会,两人你侬我侬,好不亲热。他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这一切都落在了胤禛的眼里。   胤禛却不急于告发他欺君之罪,只是安排人往白吟霜和皓祯平日喝的酒里加了点催情的料,当夜两人颠龙倒凤,竟是未成亲就先洞房了。   康熙在弹琴,他心情郁结又无事可做,本想写几幅字抒发心情,但一想到自己苍劲有力的笔迹和紫薇原先留下来的字画完全不同,就把笔放下了。他有无数的事情想做,偏偏如今什么都做不了。他如今不过是一个无权无势、还是皇后眼中钉的格格罢了,身边有一个专门会闯祸的小燕子,还有两个皇后娘娘派来的奸细。之后纯贵妃、令妃那边又陆陆续续的塞了人进来,身边就一个百合和金锁可靠,偏偏金锁还是个不长脑子的。   康熙第一百零八次向爱新觉罗家祖先反省起自己来。他这厢悠悠的叹了一口气,百合过来通报了:“格格,和嘉公主到。”   “姐姐今儿心情不顺么?怎的琴声透着郁结?”和嘉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她今天依旧是穿着一身浅粉色的衣服,衬得肌肤如玉,面上是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让人见之忘忧。   看到她唇角的弧度,康熙就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那个下场凄凉的八子来,眸子就更黯淡了:“没什么,只是略无聊了些。”   “我倒有个主意给姐姐解闷。”和嘉笑道:“今儿风光正好,何不去御花园逛逛。”   说道御花园,康熙还真心动了。他上一辈子心情好的时候便会去随便走走,也是在一个偶尔的时间,在御花园遇到了胤禩的娘亲——良妃。   罢罢罢,不管发生什么,那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胤禩见紫薇眉目间似有愁容,但很快就敛去,恢复如常。只听她吩咐“金锁,把琴收起来。”然后便转过头来,面上莞尔一笑:“那咱们就一同去逛逛吧,这正是秋菊盛开的季节,错过花时倒是可惜了。”   和嘉一来,小燕子就挽着袖子走了出来。她对这种“假正经”的格格最不喜欢了,尤其是最近每次皇阿玛过来漱芳斋的时候,这个和嘉就跑过来凑热闹,说着话儿逗皇阿玛开心,皇阿玛也像着了魔似的,竟然还让自己多像她学学。   这样,小燕子越发看和嘉不顺眼了。   “你怎么又来了?!”小燕子的声音里含着怒气:“别以为趁着紫薇失忆你就能挑拨我们关系!”   “小燕子!”永琪跟着她后面走了进来,生怕她又要动粗,便着急的就要拉住她。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紫薇的房间吧,怎么姐姐就把这当成自己的地盘了”胤禩轻轻的笑道,小燕子的手指几乎要指到他的鼻尖了,他却丝毫不在意。   “你!紫薇是我罩着的,你这个坏女人,别想着破坏我和紫薇的感情!”小燕子叉着腰,大声的说。   康熙黑了一张脸:“小燕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和嘉公主,成何体统!身为皇室格格,你的礼仪呢?”   “紫薇!”小燕子痛心疾首的看着板着一张脸教训她的紫薇:“紫薇!你变了!你现在成天的礼仪女戒的,和这个假正经的女人一模一样了!”   “是啊,”五阿哥也帮腔,完全不顾和嘉和紫薇才是他的亲生妹妹,这人完完全全站在了小燕子一边:“紫薇,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小燕子呢?小燕子这幅天真可爱的模样,你怎么忍心用礼法来拘束她?”   好一个大清的储君!康熙的手气得微微颤抖着:连一个格格都不用礼法拘束,大清的江山居然要交给这个软弱无力是非不分的阿哥手里!   “及周室衰,礼法堕,礼法是国之根本,岂因为阿哥和格格的身份而疏?”康熙丝毫不掩饰锐利的目光,直直的看着五阿哥。   “罢了,姐姐,咱们还是去御花园逛吧。”胤禩意笑意吟吟的望着永琪,眼睛里饱含着深意:“五阿哥和还珠格格感情真好,这说起话来回护的样子,竟是连民间护媳妇儿的贤夫都比不上。虽然只是义兄妹,竟是比咱们这亲生的还要亲上几分呢。”   五阿哥一惊,有种心事猛然被戳中的感觉:他再怎么糊涂,也明白小燕子只要一天名义上是他的义妹,两人就毫无缔结连理的可能!   “这是自然,我们感情本来就要好!”小燕子听得迷迷糊糊的,还以为是夸奖。   永琪是心中有鬼,当下没了话语。   康熙轻蔑的瞄了他一样,将手搭在金锁手上,淡淡的道:“和嘉,咱们走吧。”说着,也不管五阿哥和小燕子了,几人径自走了出去。    ☆、太子爷暴露了   御花园古雅幽静,又不失宫廷大气。古柏老槐与鲜艳的奇花异草共存,亭台殿阁星罗棋布。乾隆和巴勒奔被一群人簇拥着大笑前行,一路说说笑笑,古老园林的寂静被打破,气氛好不热闹。   他们走在纵横交错的花石子路上,过了荼蘼架,越过牡丹亭,前面碧树藤萝,紫藤花随风而落,空气中都是香气。这一路数不尽的亭台楼阁和奇花异草让巴勒奔看花了眼,不停的说好。   塞娅公主倒是泰然的很,并不觉得稀奇。只是抿着唇跟在父亲后面走着,后面跟着她未来的额驸福康安。   这次乾隆特地带了紫薇、小燕子和和嘉公主出来,三人在乾隆面前谁都没有吵架,都是想着法子逗着他开心。   小燕子虽然没脑子,却是知道只要乾隆高兴了,自己就能好吃好喝作威作福,可惜现在皇阿玛都没以前那么宠着她了。为了保住自己“皇上面前第一红人”的身份,小燕子好几次在和嘉和皇上说话的时候都故意打断,摆明了要跟和嘉争宠了。   胤禩不跟她争辩,眼神却闪着冷光:敢插嘴,新仇旧恨算在一起,爷绝对不会让你好过!   巴勒奔对御花园一处繁杂的假山感到了浓厚的兴趣,正说着好的时候,有人看到那假山石的某处泄露出了一边天蓝的衣角。   尔康“哐当”一声拔出刀来,喝道:“是谁在那里?!”   那假山后滚出来一个四五岁,浑身都是土的小男孩。小男孩穿着一身漂亮的蓝衣,可惜华丽的衣服上沾满了尘土,脸倒是极好看灵气的,天然流露的着贵族皇胄之气。   “儿臣参见皇阿玛。”这小孩子说话奶声奶气的,口齿却很清楚,正是令妃娘娘所生的皇十五子永琰。   乾隆看他那灰头土脑摸样觉得好笑,却还做出严父的样子:“永琰,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御花园还把自己弄成这么一副样子?嬷嬷和宫女们呢,都哪里去了?!”   “儿臣不是一个人在这里,是永瑆哥哥说带我出来玩捉迷藏,嬷嬷宫女都让哥哥斥退了。”永琰人虽小,说话却一板一眼的,还把自己哥哥拉下水。   果不其然,假山后面又滚出一个比他大一点的蓝衣小孩子,正是同样灰头土脸的永瑆。   “这是朕的两个不成器的皇子,淘气着呢,让你见笑了。”乾隆冲巴勒奔笑道,挥挥手让永瑆永琰跟在了后面。   中午的时候乾隆在御花园大摆酒宴,和嘉、紫薇、小燕子、塞娅四人做一桌。小燕子是个不安分的,康熙和胤禩平时并不会和她一般见识,胤礽可不会。   这厢胤礽要夹什么菜,小燕子就用筷子去抢,两人筷子相交,胤礽筷子里的玫瑰鸡翅都飞了出去。胤礽大怒,筷子一扔,那两根筷子就如同脱弦的箭,直直的往小燕子的眼珠子飞去。   “啊!”小燕子大惊失色,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仰,狠狠的摔倒在了地上。倒是多亏这一摔,躲过了那犀利的筷子。   她灰头土脸的爬起来,叉着腰指着塞娅破口大骂:“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是想戳瞎我的双眼嘛!有本事咱们就光明正大的大家!暗什么伤什么算什么真不是啊!”   “哼,就你!”胤礽不屑的看着他。   “我就给你点颜色瞧瞧!”小燕子这不长记性的,早就忘了自己远远不是塞娅的对手,挽了挽袖子就扑了上去。   “小燕子!胡闹!”乾隆把筷子一搁,脸阴沉了下来:“这是成何体统,来人啊!把她给我拦下!”   谁知巴勒奔却笑呵呵的道:“让他们打!皇上,她们都是好女儿,让她们打就是了!”   胤礽一个鹞子翻身,避开了小燕子的连番攻击,他落到了宴席的空地上,熟稔的抽出九节鞭,挥舞的虎虎生风,扬着下巴冲小燕子道:“有本事你就来啊,到时候可别再哭着求饶!”   “谁求饶谁不是好汉!”小燕子雄赳赳气昂昂的扑了过去,只可把永琪给急坏了,在席上坐立难安。   眼看着小燕子吃了塞娅好几鞭子,摔倒在地。十三在一边跟十四悄悄的咬起了耳朵:“这个西藏公主跟传说中的一样泼辣啊。”   十四点头不已:“看来用鞭子的都不是省油的灯,当年咱们太子哥不也是这样?”   小燕子狼狈不堪的爬起来,随手用袖子摸了摸脸上的土,她眼珠子骨碌一转,拔出旁边侍卫上的佩剑,挥舞着寒光闪闪的利剑扑了上去。   胤礽冷笑一声,鞭子只是一卷,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就将剑打落在地。他挽了一个鞭花,那鞭子就如同灵巧的蛇一样,冲着小燕子席卷而去。小燕子惊吓在了原地,在那鞭子离她的面颊只有1公分的时候,永琪已经飞身而至,扣住了鞭子。   十三失神的拉了拉十四:“这招式,怎么那么眼熟?”   十四也囧囧有神的盯着□,美的咄咄逼人的塞娅公主:“这这这,一定是凑巧吧,凑巧吧!”   而康熙心下大震:朕的胤礽居然也还活着!   同样处于震惊的胤禩唇角挑起了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原来倒霉的不止自己一个人,而且太子二哥还要嫁人了呢!到时候看他怎么收场!他低下头,啜了一口茶水,刚平复呼吸,突然发现一向娇柔的紫薇格格,居然不小心折断了手中的筷子。   康熙望着塞娅,目光久久都没有移开。   “姐姐?姐姐!”   胤禩连着叫了她好几声,恍神的康熙被惊醒了:“什么?!”   “看姐姐目不转睛的盯着塞娅公主,莫非是认识?”胤禩浅浅笑着,观察着紫薇的面部表情。   “久闻塞娅公主盛名,忍不住就多看了一会儿。”康熙不动声色的说。   一看到永琪来了,小燕子这下有人壮胆了:“永琪,给我狠狠的教训这个女人!”   “哼,你们是一个一个的上,还是一起上?”胤礽不屑的看着这个手下败将,手里的鞭子毫不客气的挥舞的哗哗作响。   “上次输给你是永琪手下留情,你可别得意!永琪,这次打她个落花流水!”小燕子在一边使劲儿的扇风。   五阿哥上次输给塞娅自然不是手下留情,他这次怎么都不肯再和塞娅打了,拉着小燕子后退,道:“塞娅公主,小燕子不懂事,请你不要和她计较。”   “哼,快二十的人了居然还不懂事。”塞娅轻蔑的看了他们一眼,收起了鞭子,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坐席。   小燕子这下说什么都不肯和塞娅同席了,拉着紫薇就要挤到永瑆永琰那一桌去。谁料到平时柔柔弱弱,一拉就倒的紫薇一下子就挣脱了她的手,坚决的说:“我不去,大家好端端的在这里吃着饭,要生事你自己去。”   “我们不是好姐妹吗?紫薇,我们是要同甘共苦的!”小燕子一脸的谴责。   “噢?苦倒是有了,倒是没尝到什么甜。”康熙心烦的推开她:“还珠格格要走就快走吧。”   “紫薇,你真是变了!”小燕子一副看仇人的目光看着她:“你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说着,就气势汹汹的挤到永琰旁边去了。   在小燕子看来,永琰是天仙一般的令妃娘娘的儿子,因此也可爱的像个玉童。没有想到这个五岁的小孩子居然皱着眉头对她说:“我不要跟你坐在一起,你会像刚才一样抢我的玫瑰鸡翅的。”   十四也仗着自己现在披着小孩子的外皮,同样皱着眉一脸不乐意的表情:“我也不要和她坐在一起,永琰她刚才吃饭的样子像饥民一样,看着我都吃不下饭了。”   “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小燕子更加愤怒了,一拍桌子,就跟两个披着小孩子外皮的老油条吵了起来。   “小燕子,再吵你就回漱芳斋呆着去!”乾隆厉声说,很明显对于小燕子在巴勒奔面前的丢脸行为不耐烦了。   “皇阿玛,明明是他们不讲理!”   “永瑆永琰才几岁啊,你多大了!”乾隆黑着脸命令侍卫:“来人啊,把还珠格格送回漱芳斋。”   “是!”侍卫答应着,就要拉着小燕子下去。   小燕子开始撒泼,怎么都不肯乖乖回去。永琪和尔康又跳出来给她求情,好端端的午宴就这么被搅和的让人胃口尽失。   “既然小燕子不愿意回漱芳斋,就送去令妃娘娘那吧,还可以让令妃娘娘好好教一下小燕子礼仪。”和嘉起身说。   “我才不要!”小燕子不想放下这一桌子好吃的就走,而且大家都在这里,自己被送走,多没有面子:“我的事情才不要你管!你这个假惺惺的女人!”   “怎么,小燕子不喜欢天仙一样的令妃娘娘了么?”胤禩轻笑着看着她。   “怎么可能不喜欢!”   “那就把小燕子送到令妃那里去,让她好好教教礼仪。”乾隆心烦的挥挥手,他实在是受不了小燕子层出不穷的状况了,让人看了笑话去!   等小燕子被送走,午宴才重新开始,众人这才觉得耳根清净了。   康熙眼神复杂的看着塞娅大大方方的喝酒吃肉,心里五味杂陈。这个他最心爱的儿子,居然就在眼前。他上一世二废太子时,曾经想过,如果有来世,希望胤礽做个快快乐乐的普通人,切莫再生在皇家。那个时候,如果有机会的,自己依旧会给他全部的宠爱,父子之间再无猜忌和隔阂。   如今,他近在自己面前。明明是想伸出手触碰的,可是现在自己的身份……   康熙为自己如今的明珠格格身份深深的蛋疼了,默默的灌了自己一杯子酒,埋头吃起菜来,掩饰住了眼眸里复杂的情绪。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写文真的是件很寂寞很难坚持的事情,求评论~就算是吐槽也好啊! ☆、十三十四   宴席刚结束,胤礽就被两个小阿哥给缠住了。胤礽素来是不喜欢小孩子的,对于这两个缠上来的四五岁小孩子也没什么好感。当下皱着好看的眉毛就要拍开他们紧紧攥着自己袖子的油乎乎小手,没想到那个看起来小了一圈的小孩子居然板着一张小脸开口说了一句让他呆若木鸡的话:“保成,是你么?”   “皇阿玛?”胤礽脱口而出。保成是他在改名为胤礽之前,只有皇阿玛才会呼唤的名字,难道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孩子竟是自己皇阿玛的转世不成?   “太子二哥,果然是你!”十四笑得前仰后合的,拍着十三直乐呵。   十三抿着粉嫩的唇,扬着娇嫩的小脸看着自己“漂亮动人”的太子二哥:“二哥你别生气,我怕要不装成皇阿玛的身份你不会跟我们相认,弟弟也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   废话,他如今这个样子怎么可以被弟弟们给平白看了笑话去!胤礽怒气冲冲的睁开他们的手,强忍着挥鞭的冲动,道:“哼,你们是谁?”   “我是胤祥。”十三眨着清澈的眼睛一脸无辜的表情。   “我是胤祯。”长的虎头虎脑的永瑆笑着说。   “哼,还以为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原来是老十三和老十四啊。”胤礽冷笑一声,侧过身子,在众人的视线看不到的地方狠狠的拧着两个弟弟的耳朵:“为什么你们也还活着?这是怎么一会儿事?!”   “疼疼疼!”十三苦着一张可爱的小脸叫冤:“二哥,我们也不知道。我们一生下来就这样了,倒是太子二哥,怎么生到西藏去了?”   “一生下来你们是带着上辈子的记忆转生的?”胤礽好奇的问。   “是啊,”十四也苦着一张小脸:“二哥,好痛啊,咱们有话好说啊。”   “好歹这里就咱们三个亲人,二哥手下留情啊。”十三可怜兮兮的说,试图从化身为恶魔的二哥手里拯救自己的耳朵。   “哼,你们在这里待了5年了?”胤礽挑了挑秀气的眉毛,瞪着漂亮的桃花眼看着两个弟弟,这仔细一看,还真发现两个弟弟的摸样跟上辈子很像:“你们就没有遇到其他的人?”   十三叹了一口气,小小的包子脸上有了不符合年龄的沧桑:“没有,而且我们两个又这么小,什么都做不成。”不然他早就费劲一切手段找自己的四哥回来,好好教训这个不成器的弘历了。   “二哥来了多久了?”十四打量着他们太子二哥如今妖娆的二八少女身段,努力憋着笑。   “一个月都不到,是这个身子的主人受了伤,我醒过来,就变成她了。”胤礽想想这段经历就觉得不可思议,难道自己是一抹幽魂,附在了塞娅身上?可是如果是游魂的话,他却一点记忆都没有。只记得自己死了之后,似乎沉睡了很久。一睁开眼睛,就变成了塞娅。   “我们一醒来就成了不会说话,只能吱吱呀呀的奶娃娃。”十四笑道:“说起来,二哥还是占了便宜呢。”不用像他和十三哥一样,还要经历身不由己的尿床啥的丢脸过程。   “哼!”胤礽不以为然,冷冷的哼了一下。   十三十四紧紧的抓着塞娅,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力。尤其是太子爷刚刚的一顿鞭子,暴露了上一世的身份。胤褆和老九老十三个人都在揣测这两个小孩子究竟是他们的哪个兄弟。   一想到那两个小包子有可能是他们敬爱的八哥,老九老十就恨不得冲上去了。多亏胤褆按住他们,这两人才勉强冷静下来。   “不要打草惊蛇,找八弟是早晚的事情,那两个阿哥是皇子又跑不了,你们把胤礽吓到了怎么办!”大阿哥对自己的媳妇儿很是在意,唯恐给吓跑了。万一到手的媳妇儿飞了,那他岂不是要做一辈子的地下情夫么?!   胤禛坐在酒席上安安静静的吃着菜,看起来镇定无比。但是拿着筷子微微抖动的手却泄露了他的心情。胤禛可是看着十三从小长大的,他从永琰那熟悉的面部轮廓和表情上可以肯定:这人一定是自己的十三弟无遗!   老十三啊老十三,哥哥总算找到你了!   只是他现在身份不便,不宜在大庭广众之下走过去,毕竟塞娅公主已经指婚给了福康安,现在过去很容易导致误会。胤禛只得稍作忍耐,在胤礽和十三他们分开之后,这才快步向花丛中的十三走去。   “十三弟!”胤禛低低的道:“我们到凉亭那边说话。”   十三大吃一惊,张开莲藕般的胳膊,就扑到了他的怀里,娇嫩的小脸上眼泪都流了下来:“四哥!”   胤禛眼里闪烁着柔情,他弯□子,像当年一样,把胤祥给抱起来,用手帕帮他把脸上清理干净。   被无视的十四在一边酸溜溜的看着:他的这个同父同母的兄长,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   注:雍正给胤祥的祭文中提到两年的相处:“忆昔幼龄,趋侍庭闱,晨夕聚处。比长,遵奉皇考之命,授弟算学,日事讨论”可见,雍正是从小看着胤祥长大的,两人感情亲密要好。    ☆、吃醋的十四   胤禩和康熙眼神的余光都追随着塞娅,看她被永琰和永瑆两个皇子缠上,不耐烦的漂亮脸蛋上现出惊讶的神色,然后居然冷笑着和两个五六岁的小孩子说起了话。两人都是千年的老狐狸,脑袋一转便猜到了肯定又是有哪两个人认出胤礽来了。   不知道是哪个孽子?康熙默默的揣测着,他虽然想念自己的儿子们,却怎么都不想放开身价,以现在这种样子出现在他们面前。   除了老四,不管哪个兄弟,都不在话下。胤禩纤细的手指摩挲着精致的青花瓷茶碗,忖度着找个恰当的时机去探探那两个皇子的真实身份。   等眼睛瞄到一个挺拔的身影把永琰皇子抱走,胤禩装作好奇的样子问道:“这抱着十五阿哥的,不知是哪里来的青年才俊”天知道,他怎么可能从一个背影就看出那人是青年才俊来。   背后立即有存心讨好的宫人答道:“回禀公主,是硕亲王府的次子皓祥。”   “皓祥?”胤禩蹙着好看的眉毛继续往那边看去,他看到那个皓祥掏出手帕在永琰脸上细心的擦拭着。   皓祥?胤祥?这人不会和老十三有什么关系吧?胤禩挑了挑眉毛,低低的应了声,又低下头来不动声色的喝起茶来。   这厢胤禛抱着胤祥顺着九曲桥走到水中的一个凉亭里坐下,旁边跟着一个赶不走的胤祯。   “十三,你什么时候来的?”胤禛像以前一样,把十三抱在自己膝上,旁边的十四自己跳到石凳上,瞪着他们两个。   “我今年五岁了,生下来就是弘历的十五阿哥了。”十三仰着一张天真可爱的小脸问:“那四哥呢?”   胤禛百感交集:“我来了一个月了,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啊。”他抚摸着十三的脑袋,内疚的说:“上一世是四哥不好,让你年纪轻轻就病逝,这辈子四哥一定竭尽所能的补偿你。”   “说什么呢,能辅佐四哥是十三修来的福气。”十三眼圈又红了,他发现小孩子的身体特别难掩饰情绪,心情一激动,眼泪就又涌了出来。他想到上一世四哥兢兢业业治理的江山现在被弘历如此糟蹋,心中就更酸楚了:“四哥,现在你不在皇家,行事各种不便,十三愿意皆为所能,帮住四哥把弘历的错处都给纠正过来。”   “好兄弟!”胤禛虽然是个十分深沉的人,但在最信任的弟弟面前并不介意表现柔软的一面,他欣慰的看着胤祥:“能再到你,实在是太好了!”   “哼,倒真是兄弟情深。”看到他们“深情”对视的画面,胤祯在一边酸溜溜的插嘴道。他不服气的瞪着胤禛,恨不得把他抚摸着胤祥的手给拍掉。   “十四弟,能见到你,为兄也很欣慰。”胤禛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道。   我好像没说过自己是胤祯的啊?!胤祯很疑惑的望着自己同父同母的哥哥:“你怎么知道是我”   “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可爱。”胤禛淡淡的说:“我和你十三哥有事情要相商,你还是先出去玩一下吧。”   “我又不是小孩子!”胤祯愤怒的涨红了小脸:“哼!”   没想到就连胤祥也一副你快点走开,我有话要和四哥说的模样,胤祯愤愤的一挥袖子,从石凳上跳了下来,径直走开了。   “万恶的!”胤祯满肚子怒气:在这个孤单单的皇宫陪伴了他五年的人是谁啊!自己可是从一开始就认出胤祥来了,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居然一看到他的四哥,就忙不迭的跑掉了!真真可恶!   他远远的望着亭子里相谈甚欢的两人,心中又跟前世一样郁结了,愤愤的揪着一旁的无辜的树叶,一片一片撕碎揉烂了扔到池子里,直到把一颗好好的花草给揪的光秃秃的。他犹不解气,奋而转向另一株花草。   背后有人静静的走了过来。胤祯毫不客气的说:“本皇子不想被打扰,都给我退下!”   没想到身后响起一道亲切的声音:   “十一弟,怎么气这么大?”   他转过身,正看到一身粉红色旗装的和嘉公主就站在他背后,笑意盈盈的望着他。以前逢年过节的时候,他倒是见过这个皇姐几次,不过这个皇姐跟她母亲一样,虽然身份高贵却都是沉默寡言,没有什么存在感的主,这次,怎么突然过来打招呼了?而且,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四姐?”   “十一弟,”和嘉脸上挂着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粉色的旗袍映衬的肤色如玉,在阳光下美色逼人,她用温和的声音说:“难得看到你好十五弟分开呢,怎么,刚才皓祥世子惹你生气了?”   “那个家伙,是令人讨厌。”胤祯不自觉的撅了撅嘴巴,又往那方向看了一眼。   “不知道他是说了什么话冲撞了十一弟?不妨和姐姐说说,姐姐帮你教训他。”和嘉公主一副知心姐姐的模样。   胤祯撇了撇嘴巴,他能说什么?说那个人是那个抢走了皇位不说还抢走了自己十三哥全部心神的混蛋么!   “没什么,看到他就讨厌!”胤祯眼尖的看到自己的十三哥笑得开怀,再也忍耐不住,扔下手里蹂躏成一团的叶子,迈开小短腿往亭子跑去。   “呵,什么都没说。”胤禩低下头看了看那被糟蹋的光秃秃的花草,低低的笑了起来:“明明情绪波动那么大,却什么都没有透露,看来不是普通的小孩子呢。”    ☆、胤禩的亲事   却说自从皓祯找了个小四合院安顿了白吟霜,还买了两个丫头和两个老妈子伺候着。白吟霜摇身一变,便从落魄江湖的歌女,变成了四合院里的小姐了。而且每天夜深人静的时候,皓祯都会不顾皇上的闭门思过圣旨,偷偷的从硕亲王府溜出来,来到这个院落,和白吟霜在卧房里颠鸾倒凤,说不尽的恩爱缠绵。   几个老妈子慈爱可亲,丫头也是恭恭敬敬的,而且皓祯几乎每天晚上都来,两人恩爱非常。然而吟霜却依旧不觉得满足,那天在硕亲王府所受到的屈辱,她时刻都记在心上!那把心火,时不时的就冒出来。更何况她听小寇子说,皓祯已经被皇上指了婚,到时候就是和嘉公主的驸马。她这辈子都不会是王府的主人了,要知道,嫁入豪门做夫人,可是她的梦想!   当白吟霜察觉自己可能怀有身孕的时候,别提有多高兴了!她顾不得计较未婚先孕的事实,自己一个人蒙着面先去看了大夫,待确诊后,这才羞答答的拉着皓祯的手放在自己柔软的腹部说,说出了这则消息。   皓祯又惊又喜,他虽然在王府也有侍妾,但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因着白吟霜身体不适合行房,两人当天晚上破天荒的没有急急忙忙的缠绵,而是谈起了人生谈起了感情。白吟霜含着泪跟皓祯讲述自己自幼随父母走江湖,挨过许多苦难的岁月的经历,自从十岁丧母,之后和父亲相依为命……   说着说着,她便哭了出来:“皓祯,我想给我们的孩子一个温暖如意的家啊,让他有着疼爱着他的爷爷奶奶,有着严父慈母,让他有一个完完整整的家庭和一段如意的人生。”   皓祯心疼的拍着她的背,赌咒发誓在闭门思过期限一过,就把她给接进王府,给她和孩子一个名分。   第二天一早王爷上朝走后,皓祯便急火火的冲到了王妃的室内,给母亲跪下了。他顾着当父亲的喜悦,以为母亲一定帮着自己接吟霜进王府。吟霜那么纯洁善良,只要她侍奉在母亲身边,母亲怎么会不喜欢她呢?更何况她还怀着硕亲王府唯一的子嗣啊?   他这单纯的思想,王妃雪如却不以为然。一个卑贱的歌女而已,居然妄图凭着她肚子里的孩子进王府?雪如虽然疼爱儿子,但对这个勾引的儿子的狐狸精却不会爱屋及乌!她表面上答应着儿子会把白吟霜接进府邸,第二天却带着自己的贴身侍女和几个侍卫,押着小寇子,找到了白吟霜!   雪如望着白吟霜那年轻动人的面孔恨的咬牙切齿:“就是你这贱人勾引了我的儿子!来人啊,给我狠狠的打!”   那几个侍卫当即要把白吟霜给按住,白吟霜这时候着了慌,喊着皓祯的名字拼命挣扎着,那梨花带雨的模样连侍卫都忍不住了。在挣扎中,白吟霜的衣服滑落,雪白肩膀上鲜艳的梅花烙露了出来。   雪如靠的近,和唯一知情的贴身侍女都吃了一惊。   “都给我住手!”雪如凑近前去看,惊讶的发现,这是她当年“狸猫换太子”时候给自己的亲生女儿烙下的印记啊!   她大惊失色,在侍女的搀扶下才勉强站稳。雪如倒吸了一口凉气,努力把自己唇角的“女儿”二字给咽下去。她挥挥手,迫切的说:“你们都下去吧!”   虽然不知道王妃的态度有了大转弯,白吟霜戒备的回答着王妃的盘问。待弄清楚了白吟霜的生辰八字和出生地点时候,王妃确定无疑,这就是自己当年抛弃的亲生女儿没错!   和女儿相认之后,两人抱头痛哭了一阵子。王妃就把白吟霜给带了回去,连东西都不必收拾,她要给白吟霜买最好的新衣新用具。皓祯喜不自胜,还以为母亲终于被白吟霜的纯洁和善良所打动。他晚上开开心心的把吟霜给带回自己的房间,诉说着自己从小到大在房间内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说王爷说王妃,甚至说起小时候自己读书被先生打手心的事情。   白吟霜认认真真的听着,如同一个好学的学生。皓祯说的高兴,并没有发现白吟霜眼睛内迫切而妒忌的汹涌情感。   王爷平时最为宠着王妃和皓祯,白吟霜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白吟霜便在王府住了下来。为了弥补这些年来女儿受的苦楚,王妃对白吟霜可是好极了,有什么好事都想着她,念着她,天天要她陪伴在身边。   皓祯开玩笑的说:“额娘对吟霜简直比我都好了呢!”他是无心之言,没想到一向疼爱他的额娘是真的偏了心。   然而接下来的日子,皓祯发现美丽纯洁的吟霜变了!居然动不动就苛责仆人,还居然对自己大发脾气,而且额娘更是每次都站在她那边,把自己给骂的狗血淋头。   皓祯别提有多郁闷了,一郁闷就跑到以前的侍妾那里歇了一夜。没想到第二天,白吟霜就大发雷霆,甚至哭着让他跪下,检讨自己的不忠。   皓祯从小作为硕亲王府的掌上明珠长大,脾气自然是不小的。而且他已经得到了吟霜,再也不似以前般对她小心疼宠。两人的矛盾越来越大,竟然到了王妃天天去调解的状态。而王妃也是每次都向着白吟霜,皓祯越来越不服气,两人吵的也就越凶。   胤禛觉得按照雪如的性子突然疼爱起白吟霜来非常蹊跷,就找人查了一下。这一查,居然查出惊人的□出来。原来这个皓祯,并不是什么王室血脉,根本就是个野种!这王妃好生荒唐,居然想出这么一个狸猫换太子的法子!要知道,这事情一经查实,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祸啊!   胤禛细细的一思忖,便寻了个由头让硕亲王去了城郊的一所寺院烧香,自己一个人进了宫。   弘历的性子,他自然是了解的。那人是最秉承家丑不可外扬的人,如果这件事情被别人捅到他面前,硕亲王府不保是肯定的。所谓覆巢之下岂有完卵?而且这件事情蹊跷的地方太多,难保有心人会查出来。倒不如由自己向皇上说出,舍车保帅。   事情一如胤禛所料,乾隆先是大怒,但听闻硕亲王已经到了城郊的寺庙,要用余生来赎还自己的罪过,皓祥又是这么的懂事,处处为皇室荣誉着想,竟然自愿替父亲受罚,实在是太让人感动了。而且有胤禛特地用88颗拳头般大小的养颜珍珠请来的令妃在一旁说情,说皓祥对皇上忠心耿耿,对父亲又是至善至孝,而皇上仁慈大度,相信皇上不会迁怒他人。   一番话说到乾隆心坎里去了,乾隆当即免了硕亲王府一家的抄斩之罪,只是硕亲王的这个铁帽子王当到了尽头,皓祯、白吟霜和雪如还有当年知情的人统统流放了蒙古塔。皓祥被封为贝勒,在胤禛自己的请愿之下,进入户部,替代父亲为大清朝效力。   “这样一来,和嘉公主的婚事?”令妃轻轻笑着:“既然哥哥不靠谱,不如许配给这个靠谱的弟弟吧,相信皓祥一定会好好照顾好公主的。”   乾隆点了点头:“嗯,皓祥踏实可靠,朕的和嘉交给你,朕很放心。”   胤禛依旧是无悲无喜的模样,深沉的情绪全部收敛在深邃的眼神里。他跪□来谢恩,面上依旧是不动声色。    ☆、胤褆的怀疑   梅花烙的事情就这么落下了帷幕,为了给皇室遮丑,对外只宣称皓祯抗旨不尊,居然在闭门思过期间和歌女私会,但皇恩浩荡,念在硕亲王赫赫战功份上将其流放宁古塔。硕亲王的铁帽子王的称号也摘掉了,跟着皓祥一起迁居贝勒府。   硕亲王一到寺庙就看到了胤禛留给他的信,上面阐明了整个事端,并说皓祥要进宫替父赎罪。硕亲王失望伤心之余,更害怕连唯一的亲生儿子都要失去,没想到皇上仁慈,并没有大力惩治他们。在感谢皇恩浩荡之余,他破天荒的开始注意到自己的这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儿子来。以后贝勒府大事小事均有皓祥做主不提,硕亲王专心修身养性,再也不问外事了。   胤禩知道弘历又给她安排了一门亲事的时候,气得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他的额娘纯贵妃还在唏嘘感慨,说当初看走了眼,幸亏皓祥是个极为踏实的人,如今虽然身份仅仅是贝子,但只要人好就够了。   “是是是,不管怎么样都比和亲蒙古强。”胤禩勉强笑道:“额娘您不知道重复这句话多少遍了。”他心里却极快的转着,寻思着什么时候再弄个把柄把皓祥给弄下驸马之位。   胤禛进入户部的前一天,悄悄的去拜访了老臣张廷玉和李卫。在他在位时,这两人都是他极为倚重的可靠臣子。与两人相认并不困难,毕竟前世他在位时曾经多次与两人分别密谈,君臣之间默契不是常人能比的。   张廷玉和李卫在乾隆刚登基的时候,依旧是朝中重臣,也备受乾隆倚仗。张廷玉一直都是特许不递牌子、剑履不解、宫门只要不下钥,随时都可以入宫见皇上的密臣。张廷玉历经三个帝王,如今已经是九十岁的高龄,早已经老眼昏花,赋闲在家,但却是神智清醒,心如明镜。认出先帝雍正爷之后,颤巍巍的跪下了。胤禛连忙将其扶起,也不再说题外话,直指当今朝政的弊端。   胤禛此番拜访当然不是请他出山,毕竟张廷玉已经90岁的高龄了。他看重的是张廷玉的人脉,张廷玉德高望重、门生众多,在朝中影响力更是无人能及,获取了他的支持,就是赢得了一半的满朝文武的支持。   李卫因为耿直被乾隆弃之不用,赌气在家称病不上朝许久了。此番见到先帝爷,激动的跪下来:“皇上,我李卫愿意为您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乾隆这些年来宽容放纵,一味的施恩,弄的满朝吏治风气败坏,贪风越刮越烈。特别是户部,当中以户部侍郎和珅为最。只是和珅此人好歌功颂德,深得皇上和太后欢心,打压他的折子乾隆都不予以理会。乾隆一生喜爱作诗,和珅对乾隆帝所作诗词的风格、用典、喜用的词句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每次马屁都拍的托当当的。   胤禛自从进了户部,就琢磨着从和珅开刀。   随着日子的流失,塞娅公主的公主府已经装修完毕,就等着五日之后的黄道吉日,两人大婚了。   随着婚期的日益临近,胤禟和胤俄都能感受到大哥迫不及待的心情。   “大哥,就算是你现在就把日历给翻烂,时间也不会立即跳到初七的。”胤禟看着自家大哥连吃饭都坐立难安的模样,便调侃道:“太子二哥又不会跑掉,何必这么急躁呢?”   “对啊,大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胤俄也说:“更何况二哥比麻婆豆腐更难以啃下呢。”   “呵呵,那就磨成豆浆好了。”胤褆邪魅一笑,似乎想到了什么很不良的事情,轻松愉悦的喝起了自己面前的那碗豆腐花。   “大清早的,大哥不会就在想晚上的事情了吧?”喝碗豆腐花都能笑成这样,没在想不良的事情才怪!   “知我者,九弟也。”胤褆笑眯眯的回道。   “大哥,等你把二哥给娶掉,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去找哪个永瑆、永琰去探探口风了?”胤俄道,他关心着自家不知道在何处的八哥,偏偏大哥不许他们去打草惊蛇,这几天也忍耐着。胤褆急,他和胤禟也急啊,恨不得大哥和太子二哥赶紧完婚,生米煮成熟饭。   “说起来,硕王府的皓祥也很可疑。”胤褆喝着豆腐花悠悠的道:“最近硕亲王府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来,他功不可没。”   “虽然硕亲王府是没了,他不是还封了贝勒,进了户部?能够把自己大哥扳倒,还全身而退,这人不简单。更何况他现在还是和嘉公主指定的额驸,按照和嘉公主的受宠程度和母家的势力,此人前途不可限量。”胤禟也分析着,他这一世虽然志向不在朝政,而在与发展他九爷的家财,朝廷上的事情却也时刻关注着。毕竟傅家的势力摆在那里,树大招风,了解朝政也有助于他帮助大哥和十弟。   “我听说那个皓祥以前笨头笨脑的,在家里备受欺负,现在突然变得深沉稳重,要么就是他大智若愚隐而不发,要么就是……”胤俄没有说完,但其意义不言自明。   “十弟的意思是,他有可能跟我们一样?”大阿哥皱了皱眉,放下了手里的豆腐花。他手指敲着桌子,细细的思索了一会儿:“我安排人去查一下他。”    ☆、太子和胤禩   塞娅公主象征着大清和西藏和平的大婚在即,乾隆心情甚为喜悦。这几天宴席和赏赐不断,赏赐的东西更是如同流水一样不断的进入公主府,他还命在御花园里搭了戏台子,这几天宫里热热闹闹的看戏。   对此最觉得开心的,莫过于小燕子了。民间娱乐少,她最喜欢的就是看戏了。拉着五阿哥,不分尊卑的坐在前排。   “恕和嘉多嘴了,格格和阿哥坐在一起,而起还是那么近好么?”和嘉公主一身嫩粉色的旗装,用手帕掩着嘴,站在纯贵妃和皇后身边,对皇后轻轻的说道。   “成何体统?更何况这个小燕子还是个义女,也一点都不知道避嫌!”容嬷嬷狠狠的瞪着小燕子道。   “姐姐,听说令妃教小燕子礼仪,这礼仪也不知道教的怎么样了?”纯贵妃对皇后说道。   纯贵妃一向是不理会后宫的斗争的,只不过这小燕子上次撞了自己和嘉的事情,这笔账无论如何都是要算的。她说话轻轻柔柔的,但话语的内容却容不得人忽略。   “令妃!”皇后把令妃唤上前来。   “臣妾在。”令妃平时再得意也只是一介小小的妃子,不管在背后是多么憎恨皇后,人前还得表现的恭恭敬敬的。皇后再怎么受皇上冷落,她依旧是母仪天下的大清国皇后。   “上次皇上命你教还珠格格礼仪,你看她和五阿哥坐在一起大呼小叫,还挤到长辈前面坐着,不分尊卑,没有一丝格格的礼数,这就是你教的礼仪?”皇后高傲的抬起下巴,冷冷的说。   “还珠格格天真无邪,还请皇后娘娘谅解。”令妃柔柔的笑道:“而且皇上最喜欢小燕子的这份直率,保留这份天真相信也是皇上所希望的。”三言两语,把自己的责任给摘的干干净净。   “这叫直率么,这叫无礼!”皇后生气的说:“令妃你好大的胆子,还不快把还珠格格给带回去,严加管教!”   “凭什么要把我带回去!我要在这里看戏!”小燕子看到皇后娘娘和令妃娘娘在说话,唯恐如同天仙一般的令妃娘娘别欺负,便急急忙忙的拉着永琪凑了过来,没想到就听到皇后要把自己送回去的命令。   “还珠格格,你怎么可以对皇额娘大呼小叫,如此无礼?”和嘉公主挑着眉看着她:“大不敬之罪可是要掉脑袋的,你不知道么?”   小燕子这辈子及最怕的就是掉脑袋,听到和嘉这么说,猛的心虚了一下。但她一看到自己身旁永琪关心的眼神和令妃娘娘鼓励的眼神,就觉得有了依仗和底气,昂起头朗声说:“要头一颗要命一条,谁怕谁啊!”   “你胆敢这样跟皇后娘娘说话!”容嬷嬷不甘心看到自己主子生气,忍不住厉声喝道。   “来人啊,给我掌嘴!”皇后抚着气得不顺的胸口喊人。   “不用别人,对付这种野丫头,老奴来就可以了。”容嬷嬷挽了挽袖子,就要冲上去扇小燕子。要知道,容嬷嬷可是照看过无数格格和阿哥的老嬷嬷,在宫中备受尊敬。年轻的格格们见到她都要让三分,就这个小燕子,着实无礼!   “给我住手!”五阿哥心疼小燕子,急急忙忙的站在小燕子面前。   “五阿哥,你连皇额娘也要顶撞么?”和嘉声音不大,却狠狠的提醒着五阿哥:“你的孝道呢?”   “五阿哥,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向皇后娘娘认错。”五阿哥永琪的生母愉妃着急的看着他,常时间没有见到自己唯一的儿子,她的眼眶里都滚动着泪水。   谁料到永琪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就移开了眼神。虽然五阿哥永琪不认生母只认令妃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但这一冷淡的一眼还是令愉妃心碎无比。   “永琪,你让开!看我今天不教训这个恶毒的老巫婆!”小燕子不顾永琪的阻拦,就冲上前去奋力的去推容嬷嬷,光用手还不够,她脚下使了个绊子,狠狠的把容嬷嬷给绊倒在地。   可怜容嬷嬷60多岁的老人了,哪里经的起一摔,当下便在地上疼的起不来了。急得皇后大喊:“反了反了!来人,快把御医叫来!”   塞娅公主冷冷的看着这后宫中的一场闹剧,离开席位,往外面走去。她顺着石子的小路慢慢的走着,后面一个人都没有要跟。   这御花园还是熟悉的御花园,可惜已经物是人非了。胤礽静静的走着,路过熟悉的花木,他摘了一朵盛开的天蓝色风信子放在手里把玩着。这朵风信子让他想起,很早很早的时候,那个时候他们兄弟之间还没有那么多的斗争的时候,也曾经有过的一段美好时光。   那个时候较大的孩子只有他和胤褆,老三和老四还在襁褓中,两个年龄相似的孩子经常玩在一处,那个时候的胤褆还没有那么讨厌。也是一年的秋天,胤褆送给他一朵盛开的天蓝色风信子。那个时候他说什么来着?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了,剩下的唯有一朵风信子留在记忆里。   身后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胤礽警惕的回头:“是你?”他惊讶的发现,来人竟然是方才处于风暴圈中的和嘉公主。“怎么?公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疑惑的问。   和嘉公主那漂亮的面庞上浮现出他熟悉的狐狸般的笑容:“太子二哥,是我。”   这又是自己的哪个不安好心的弟弟!胤礽没好气的说:“胤禩,你也有今天啊。”他打量着穿着一身嫩粉色裙装,如同芙蓉般的漂亮面容:“你来做什么?”   “嗯?看来二哥见到弟弟并不那么诧异啊。”胤禩笑眯眯的道:“看来二哥是已经与其余的兄弟相认了吧。”   “是又如何?”胤礽哼了一声:“真是可惜,你心爱的弟弟老九老十都没有出现。”   “噢?”胤禩只是挑了挑眉,依旧微笑着:“二哥 ,前世咱们似乎没有太大的过节吧,再说现在咱们处境相似,难道不应该统一战线么?”   “听说,你最近也被指了婚?”胤礽想了想,觉得自己现在的确没有什么必要和胤禩结梁子。更何况两人现在同病相怜,居然都变成了女人。有人陪着自己一起倒霉的感觉也不错。   “是,二哥的消息倒是灵通。”   “永琰和永瑆是十三和十四,那天我看到皓祥把永琰抱走了,你猜猜他是谁?”胤礽唇角挑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   “莫非是老四?”除了老四,还有谁会那样温柔的对待十三?老四居然也和自己一样重生了!难怪皓祥进了户部,他是想像前世一样先从户部整顿开始。胤禩瞬间觉得头痛了,为什么弘历这混小子给自己指婚的是这个前世冤家!   这个消息过于正经,以至于胤禩没有什么心情再和胤礽继续说下去。   “那太子二哥继续赏花,胤禩就不打扰了。”他心乱如麻的回了自己的宫殿。   胤礽注视着他的背影,心想胤禩这人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不论是男是女,还真都是美人啊。   说起来,他应该尽快联络到胤禛才对。前一世,他和这个弟弟的关系还是相处融洽的。小时候胤禛还跟着自己住了一段时间,在自己出事情之前,胤禛更是铁杆的太子党。更何况,在胤禛登基之后,不仅对他的后事操办的极为用心,还对他的子嗣加以照顾。应该找个机会和他联系才对,胤礽暗暗想。他还有点私密的事情,需要胤禛的帮助。   御花园的闹剧此时落下了帷幕,乾隆在皇后惩治小燕子之前,及时的被尔康兄弟给请了过来,最终只是罚了小燕子闭门思过而已,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斥责了扰了大家看戏兴致的皇后,令妃在他身边站着别提有多春风得意了。    ☆、太子大婚(上)   如今的理亲王府是胤礽留下的旧园,胤礽当年被废后一直被软禁在这座院子里。那个时候康熙虽然废黜了他,却命人好好的照看着。那个时候胤礽的神智已经没有那么清醒了,他一个人夜里常常睡不着,在这园子里漫步。照看他的管事唯恐他寻短见,便在园子里的湖畔栽种了许多杨柳,每一株杨柳上都挂了一盏红灯。每逢胤礽在这里散步的时候,所有的红灯都被燃起,照亮了整个园子。   听说理亲王弘皙怕触景生情,便命人封了这个园子。因着没有人看管,胤礽轻轻松松的就越过墙头,站在了夜晚的园子里。园子里一片的幽暗,胤礽循着记忆,顺着河畔走着,抬手便可触摸到前世见到过的大红灯笼。可惜这些灯笼经历过风吹雨打,已经残破不堪了。   走着走着,已经到了园子通向府邸的那道朱门处。那里紧紧的闭着,上面拴着一块古铜色的大锁,听说这锁,还是弘皙亲手落下的。胤礽的手轻轻抚上那已经生锈的铜锁,神色悲伤。他在这故园悼念了片刻便提了真气,足尖轻轻一点,轻而易举的越过朱门,往弘皙的卧房掠去。   弘皙少儿聪慧,从小便人心。只是可惜了,自从他这阿玛成了废太子,连累了弘皙的前途。胤禛上任后,对其还是极为优待的,封为和硕理亲王。只是到了弘历执政的时候,弘历对于自己的这个出色聪慧的堂兄,总是有些忌惮的,故弃之不用。弘皙常年闷在府邸,久而久之都闷出了病。   胤礽是最了解弘皙的,这病,恐怕是心病吧。   到现在,清初的八王议政制度已经废了八十多年,不知道呼吁这个祖制重新运转会有多少人支持?如今老四弘历一人专断,听不得片语反对,要是笼络八旗子弟的话,弘普、弘昌、弘皖、弘瞻……这些个同辈兄弟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但仅仅靠他们,还远远不够……铁帽子王硕亲王已经倒了,八王议政制度的话获利最大的应该是庄亲王、弘晓……应该再去他们面前添一把火才对。   只要八王议政制度再建起来,能够左右朝政,到时候想把老四拉下马也就不是难事了……   弘皙在这边出神的想着,眼睛的余光突然撇到一抹鹅黄的衣裙。“是谁?”他敏锐的回头,正对上迎面呼啸而来的鞭子。   “直接说怕你不信,不如用鞭子说话吧!让阿玛考考你的武功有没有退步!”胤礽轻轻一笑,九节鞭“刷”的出手。   “你这大胆贼子!说什么风言风语!”弘皙虽然现在人年纪不小了,功夫却没有落下,当下敏捷的避开呼啸而来的鞭子,拳脚招呼了过去。   他从小就在阿玛的鞭笞下习武,几番交手下来,熟悉的感觉越来越烈。   “你到底是谁?”弘皙大为吃惊,下一鞭子躲闪不及,被绊倒在地。   “弘皙,你七岁的时候跟阿玛睡觉的时候还尿床了,当时哭着不让任何人知道,自己悄悄的把床单给丢到池子里去,还不开心的拿阿玛的波斯猫出气,结果被猫抓在屁股上,留下了三道爪痕。”胤礽收起了鞭子,笑意吟吟的望着他:“你说我是谁?”   “啊!这等、这等私密的事情你怎么会知道?”弘皙心下大骇,上下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异族打扮的二八少女。   “这种丢脸的事情你没有告诉过任何人,阿玛也没有,我是谁,你还猜不到么?”胤礽叹了口气,站到他面前:“你额娘当年给你缝了一只布老虎,你还在里面藏了皇阿玛赏的玉佩,还记得么?”   他当然记得!那个时候他六岁,生日的时候皇玛法赐给了他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他喜欢的不得了,就把玉佩藏到了额娘给他缝的布老虎里面,后来阿玛问起来,他小声的告诉了阿玛,还让阿玛给自己保密,现在那只玉佩还在布老虎里面!   他终于不再犹豫,老泪纵横的喊了一句:“阿玛!”   “好孩子,我知道你这些年受苦了,是阿玛当年做错了事情,一错再错,连累了你。”胤礽抚摸着他的头,心里也是百感交集。   “阿玛,你怎么会?会变成这个样子?莫非这是阿玛的转生?”   “此事说来话长,我们进屋去,慢慢细说。”   待细细的说清楚了来龙去脉,弘皙终于消化了他的阿玛冲重生的事实,他激动的握着阿玛的手:“阿玛,有您回来实在是太好了!有阿玛的帮助,我们一定能够把老四从那个位子上扯下来!”   “弘皙,你果然还在肖想着这个位子!”胤礽厉声说:“你难道不知道命里无时莫强求!”   “阿玛!那个位子本来就是我们家的!我以为你会理解我的!”弘皙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胤礽皱着好看的眉毛盯着他:“如今天下安定,皇权几乎都集中在弘历手中,你能做些什么?你和弘昌、弘瞻他们哪个手里有兵权?胤禄他们哪个有扳动弘历的权利?别做梦了,再说老四当皇帝当的很妥当,比为父上台强多了。弘历如今虽然是个不成器的,早些年刚上台的时候也颇有皇阿玛的仁治之风,他现在做事的确是欠妥当,但不久之后就会有人行动,你莫要出手惹祸上身。”   “可是,阿玛!”弘皙憋了一口气:“就算是我甘心什么都不做,您甘心么?那个位子明明是您的,却被老四他们一家抢去了!”   “呵,阿玛活了大半辈子还有什么明白不明白的。”胤礽苦笑一声:“当年若不是我骄纵,辜负了皇阿玛的期望,他们哪一个会有机会?说起来,都是阿玛自己放逐的错。罢罢罢,莫说了,上一世的骨肉残杀让阿玛明白了不少道理,退一步海阔天空,你好好记得罢。”   说着,胤礽便要起身离开。   “阿玛!您这就要走了!”弘皙舍不得:“您现在虽然是西藏公主,但在这京城,您若是想假死回到这府中,孩儿这边可以着人去准备。”显然,弘皙也是知道塞娅公主不日就要大婚的消息。   “不用,阿玛不想东躲西藏一世。”胤礽蹙着眉摆摆手:“我自有办法。”   胤礽从理亲王府出来之后,就趁着夜色潜进了胤禛的贝勒府。胤禛的贝勒府刚刚装潢好,其实所谓的装潢只是遮人耳目。胤禛这务实的人对府邸的美观并没有多大的要求,他只是打着装潢的名目,在府邸里新安排了粘杆处人,将粘杆处的总部搬到了这里,更配备了齐全的安全措施,尤其是新挖了几条四通八达的暗道。   胤禛的贝勒府虽然比不上亲王府大,但是防范却比大内皇宫还要严密。胤礽一潜入就被发现了。   胤礽把手中的武器一扔,压低了声音说:“告诉你们主子,塞娅公主前来拜访。”   围着他的几个黑衣影卫果然悄无声息的消失了一个,不一会儿胤禛披着一件黑色的外衣走了出来,挥挥手让他们退下了。   “二哥,里面请。”胤禛拱手道。   “老四,你这府邸可真是藏龙卧虎。”胤礽随他往书房走去,轻轻笑道:“没想到你刚来没多久,就发展的如此的势力,二哥以前是小瞧你了。”   “不敢当,”胤禛叹了一口气:“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只是想在弘历铸成大错之前有阻止他的能力。”   “弘历也并无大错,只是太宽和了些,耳根子又有些软。”胤礽看他神色冷峻,不由的为弘历说了几句话:“他以前也是个好孩子,只是你以前对他过于苛刻了些,现在没有人这样管着他,就开始骄纵了。”   胤禛却不以为然,是铁了心要给弘历狠狠的教训了。“对了,二哥深夜来访,莫非是有什么急事?”   “急事倒是没有,只是我从弘皙那里回来,顺便经过,没想到你府中防范如此严密。”胤礽道:“我想要你帮我找一味药。”   “噢?不知二哥所要何药?”   胤礽冷冷一笑,眼睛里闪烁着寒意:“是为我那未来的驸马福康安,给他准备一副不能人道的药。”    ☆、胤禩的噩梦   “胤禩,我早就说过,你逃不掉的!”胤禛面上一派深沉,因着喝了酒而双目通红,身上的肃杀之气更重。他虽然喝醉了,走路都踉踉跄跄的,却力大无穷,把虚弱的胤禩紧紧搂在怀里,往自己那朝思暮想的唇上亲了上去。   “胤禛,你太过分了!”胤禩拼命挣扎着,可惜绝食了两天的他哪里是胤禛的对手,任他怎么挣扎,胤禛的那两条手臂依旧像是铁打的一样,紧紧的拢着他,他惶恐的叫道:“给我放手!”   “你不知道我等这天等了多久,怎么可能放手!”胤禛呼出的热气全部喷洒在胤禩敏感的脖颈处,他伸出舌头那在纤细颤抖的颈项上舔了一口,满意的看到那里颤抖的更厉害了。等待了这么多年,他终于能够尽情的拥抱这个人了!   “胤禛,你疯了!”胤禩简直都要疯了:“我们是兄弟啊!你想怎么折磨我都可以,不要用这种方式!”这可是乱伦啊!   “是兄弟又如何!就是因为这该死的兄弟,我才忍了这么多年!”胤禛愤愤的说,他手下一用力,轻而易举的把胤禩身上穿着的轻薄锦袍撕得粉碎,露出底下白皙修长的身躯。他眯着眼睛,舔了舔唇角,流露出狼一样的捕猎神色。   “不要过来!”胤禩大喊一声,从梦中惊醒了过来。他气喘吁吁的撑在床上,这才发现自己并不是在当初被囚禁的宗人府,而是在和嘉公主住的永和宫里。   “公主!公主您怎么了?”   “公主有何吩咐?”   他这一声大叫惊醒了在外室陪睡的两个宫女,清风、丽云两个急急忙忙的从床上下来来到他身边。   “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罢了。”胤禩摆摆手,示意她们退下。是了,自己现在已经不再是爱新觉罗胤禩了,而是乾隆朝的和硕和嘉公主。   他背上惊起了一身的冷汗,自己下床,亲自唤起了衣服。梦中的场景在脑海中辗转,挥之不去。那是他前世谋反老四不成反而被囚禁在宗人府的事情了。算起来已经过去不少年了,可是记忆依旧清晰如昨。   还以为一死就能躲掉他的,怎么现在还是避不开、逃不掉?胤禩望着跳动着的如血烛火悠悠的叹了一口气:“难道这就是天命么?”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他急急忙忙的等候在弘历下朝的地方,想无论如何都要试着劝说乾隆取消婚约。   乾隆觉得这应该不是自己的错觉,这一个月来朝廷上大大小小的事情瞬间多了起来。以前一派和乐融融的朝廷,最近不停的有贪污受贿、结党成派的事情被检举。敢情以前朝廷一派的歌功颂德都是假象!这些人相互包庇,着实可恶!   皓祥倒是个刚正不阿的人才,做什么都有理有据的,井井有条的,而且嫉恶如仇。只不过太过严苛了一点。   乾隆其实心下有点不以为然,他的亲信小贪一点又如何?就当是自己赏赐给他们的好了。因此就是皓祥和几位御史都检举了和珅贪污的重大金额,乾隆也只是将这件事情轻轻放下,只是将和珅连降三级而已。   这本是抄家灭族的大事,和珅贪污的雪花银已经是户部的一半了!胤禛散朝出来的时候整张脸都是黑的:他这个儿子,居然连这种关系到民生、关系到整个朝堂的事情都可以饶恕!真是岂有此理!   难怪贪污之风越演越烈,敢情源头都出在他这里!依法严办两个字居然就这样被他给忽略了过去!   乾隆因着心情不爽利,便在殿里小憩了一会儿,并没有及时回去。胤禩在殿门口等啊等,没有等到乾隆,反而等到了自己的冤家胤禛。   “公主。”胤禛一本正经的行礼。   “不必多礼。”胤禩尴尬的说。胤禛应该没有认出他来,不然他看自己的眼神绝对不可能这么冷淡,看来是胤礽还没有跟他联系的上。不过,在胤礽嫁出去之后,两个人相见的概率大大增加,到时候胤禛一定会知道自己身份的!   所谓男女有别,后宫又更是注重礼法的地方。两人虽然已经指了婚,却也绝对不能跃了雷池半步。胤禛再次礼貌疏离的行了一礼,便告辞了。   胤禩待他离开,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当他看到胤禛的时候,脸上一贯的笑容差点都挂不住了。   “唉,公主!”乾隆的贴身太监高玉不一会儿就应胤禩传的话儿出来了。   “公公,皇阿玛怎么在里面待了这么久?难道是有什么事情困扰住了阿玛?”和嘉公主礼貌的问道。   “唉,是啊,今天朝堂上事儿多,皇上烦着呢。”高玉小声在和嘉公主耳边说道:“公主啊,您要是有什么要求,就改天吧,皇上还在殿里头闭目养神呢。”   “这样啊,”和嘉公主面上闪现苦恼之色,随即挂上一贯的温和笑容:“多谢公公提点!”顺带将袖子里的药方悄悄递给他:“听说公公今日腿脚酸痛,和嘉找舅舅在民间找到了个据说很灵的土房子,公公不妨一试。”   “哎,劳烦公主费心了!咱家这破身子,哪里值得公主操心啊!”虽然这么说着,高玉脸上却笑的跟朵花一样,开心的把方子接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恭祝大家女生节快乐/或明天节日快乐~~~~~(修正三德子为高玉,是我记忆混乱了,居然让康熙的三德子穿越到乾隆王朝了)(捂脸,泪奔·) ☆、嫁儿子的康熙   “永琪,你不要拦着我!今天那个可恶的塞娅成亲,我非要让她的额驸认识到她恶毒的真面目不可!”大清早的小燕子便在漱芳斋闹腾的一发不可收支,要不是永琪和尔康尔泰拼命的劝住她,她早就闯出宫去了。   “小燕子,皇阿玛也在婚礼现场的,他是不会让你捣乱的!”永琪根本不顾男女之嫌,拉住她的手,阻止她往外面冲。   “小燕子,塞娅成亲可是关系到大清和西藏的和平,你要是去捣乱的话,那就不仅仅成了针对塞娅,而是针对他们西藏啊!到时候挑起了两方的战争,万千百姓可就要受苦了!”   “真的?”小燕子果然被尔康给唬住了:“连我们都要受苦吗?”   “是啊,要是打仗的话,我和尔康还有永琪都要上前线的,到时候就没有人陪你玩了。”尔泰帮着尔康继续忽悠。   “真的?”小燕子终于停下了脚步。   “再说,这个塞娅公主嫁了人就要遵守我们满人的规矩,以后她就在公主府规规矩矩的活着,不敢再来招惹你了。”尔康最会劝女人,当下从小燕子的人性弱点出发,打消了她出去惹事的念头。   “好吧,就算本格格饶了她这一回。”小燕子满意的挑了挑唇角,在屋子里踱步起来:“永琪,我们今天去哪里玩?”   “小燕子,这个,我们一会儿就得去参加福康安和塞娅公主的婚礼了,”永琪抱歉的望着她:“明天再来陪你玩,好不?”   “哼!”小燕子重重的哼了一声,甩开他的手,进内屋去了。   尔康临走之前十分眷恋的往紫薇的房间方向看了一眼,紫薇的几个宫女和太监都站在门口,一看到他来,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记得某个太监刚开始的时候不懂事,把尔康给放了进去一次,结果紫薇当着众人的面就赏了他一丈红,以后再也没有人敢这样做了,所有的人莫不以紫薇格格的命令为先。   令妃上次过来的几个人初始得意,谁料到紫薇不过几天就寻了错处把他们都给打发了出去。而且这错处还都是在皇上面前犯下的,弄的令妃有心给她上眼药都没有办法。   永琪带着福家兄弟走后,小燕子一个人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怎么都觉得无聊。想想婚礼上的热闹场景,想想大家都去,就她一个人在这冷清清的宫里,紫薇现在还变的一点都不喜欢搭理人,她的心都要跑到婚礼上去了。再一想如果能捣鼓出什么陷阱来让塞娅跪地求饶,她的心就更痒痒了。   想到这里,她一下子就从椅子上跳起来,大喊道:“小卓子、小凳子、明月、彩霞,快过来!”   四个奴才不情不愿的走了进来,一听到格格这么欢快的大叫他们便知道一定又有什么苦差事等在眼前了,可不要再挨板子了,自从跟了这倒霉格格,他们的屁股都要开花了!   “小卓子,快把你的太监服借给我!我要穿着出宫!”小燕子兴奋的说。   “哎呦,我的格格呦,您以为这是晚上啊!”小卓子叫苦不迭:“这大白天的,哪里能随便出宫呢?而且我们太监出宫也必须有出宫的腰牌的,您让我哪里弄去?”   “就是啊,格格。”明月也连忙说:“您不如直接向皇上求个情,否则没有皇后娘娘的命令您是出不去的。”   “皇阿玛去参加婚礼了啊!至于皇后,谁要去那个恶毒女人的地方,说不定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呢!”小燕子大声嚷嚷着。   “大清早,你这是在吵什么?”康熙今儿郁闷,正打算去御花园散步,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关你什么事儿啊?”小燕子看到她就不客气的把头给扭到一边去:“紫薇你这个胆小鬼,居然连尔康都敢见!”   “哼,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包衣奴才,我可是皇阿玛御封的格格,凭什么要见他?这不是自掉身价么?”康熙不屑的说。   “你在乱说什么!尔康才不是什么奴才咧,他是福大爷!”   好一个福大爷,不过是个包衣奴才而已,连旗都没有抬,就两个包衣家的奴才,两个小小的带刀侍卫,居然敢横行宫中,令人见了之后呼“福大爷”、“福二爷”,还直呼皇子名讳,和皇子同起同坐,真是岂有此理!康熙心下冷笑,却懒得和不懂礼数的小燕子说这些。   “小燕子,你若真想出宫,只要有令妃的令牌就可以了。”康熙唇角挑起了一抹笑容:“令妃协助皇后统领六宫事物,这点权利自然是有的,除非她不乐意给你。”   “令妃娘娘才不会那么小气!”小燕子听到了门路,当下欢欢喜喜的跨出门去,呼喊道:“明月彩霞,走!咱们找令妃娘娘去!”   “唉,格格,您慢点啊!”明月彩霞急急忙忙的追上去。   “格格,您怎么突然……”金锁现在在康熙的调教下已经改掉了开口闭口小姐的习惯,她现在越来越震慑于小姐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虽然有心问小姐为什么突然怂恿小燕子去找令妃娘娘,但一对上格格投过来的眼神,就吓的住了嘴。   “不该你问的,就不要问。”康熙淡淡的说。他跨出房门,往阿哥所的方向走去。   阿哥所离着漱芳斋有一段距离,康熙慢慢的走着,他现在已经越来越习惯踩着花盆底的鞋子走路了。也不知道这宫中的规矩是怎么一回事,做的鞋子的鞋跟都巨高无比。和嘉公主见他走路不稳,便出了一个主意,那边是把这花盆底的鞋底给干干脆脆的锯掉一块。   这主意虽然馊了一点,却很实用。   康熙一路走着,一路沉思着,揣度着过会儿见到永琰和永瑆的试探措词。总不至于说是去找他们玩的吧,皇室中公主和阿哥一般都会保持一定的距离。他现在冒冒失失过去,那两个很可能不是原装版的阿哥一定会起疑心的。   不过,今日是胤礽出嫁的日子,他现在心里心乱如麻,也不知道胤礽有没有办法保护好自己,只好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了。   永琰和永瑆都没有到上书房的年纪,现在依旧在无忧无虑的玩耍。两个人今天起来之后偷偷的喝起了小酒,遥遥的祝福自己的二哥嫁出去。   “明珠格格到!”   两人喝的正欢,就听到宫人传报明珠格格紫薇过来了。   “嗯?那不就是弘历那小子真正的私生女么?我们又和她不熟,她来做什么?”十四好奇的说。   “不见!谁要见她,跟小燕子一样,都是一堆的麻烦。”十三也说,他正待高声让侍女们把紫薇拦住,却发现紫薇已经旁若无人的走了进来。   “你们都下去吧,放心,不会抖露你们主子喝酒的事情。”紫薇一反平时柔弱的表情,下命令道。   宫女们果然都乖乖的退下了,谁愿意得罪这个皇上面前的大红人呢?   十三十四齐齐的注视着眼前这个明显有问题的人,两个人的脑袋高速运转着:他们认出了太子二哥,还缠着二哥说了好一会儿子话,要是落到同样是重生过来的人眼里……   这个人,到底是自己的哪一房兄弟呢?   十四是最先憋不住气的:“八哥?”他眼巴巴的望着紫薇,希望从她口中说自己想要听的答案。   “你们是老九老十?”康熙蹙着眉看着他们。   “是十三十四,”十四满怀期待的望着他:“呐,真的是八哥么?你还记得我八岁的时候你送我的生日礼物么?”   这当然不知道,他怎么可能知道这件事。康熙依旧蹙着眉。   “当然不是八哥,八哥不可能是这种态度,也不是九哥十哥他们,”十三回响起这个紫薇进宫后的一举一动,觉得哪个兄弟都不像:“你到底是谁?!”   “我是你们的皇阿玛。”康熙沉声说出这句话,坐了下来。   十三和十四瞬间呆住了,盯着紫薇整整一分钟,都找不到自己的舌头在那里。   康熙冷哼了一声:“小兔崽子,还不快给朕倒酒?”   十三十四这才如梦初醒,一个捧酒杯,一个殷勤的倒酒。   “皇阿玛!”两个人齐齐的跪下了,纵使康熙现在身为格格身,当年帝王和皇父的余威犹在。十三和十四面面相觑,两只手攥着衣服,拼命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对于这个父皇,他们是又爱又恨又怕。   当年不足20岁的胤祥便受到皇父的器重,但在第一次废太子时,却不知为何,突然失宠,终康熙之世,既无重用,也没有受封。最美好的年华就这么郁郁不得志,岂能无怨。   而胤祯自从康熙四十七年,当康熙怒斥胤禩妄蓄大志、企图谋害胤礽时,因为积极支持胤禩,自此之后和皇父关系日益紧张,虽受封将军却不得信任,而自己同父同母的哥哥,那个总是冷淡的对待自己的哥哥却被传位,而且这哥哥在即位后还囚禁了他半生,他怎能不怨?   刚重生的时候,两人还万千的感慨。只是如今又活一世,心态和上一世大不一样。两个人回味起以前的人生,最遗憾的却不是没登大统,而是没有好好的亲近自己最想要的那个人。   “你们……”康熙拿着杯子喝了一口,道:“你们来了多久了?除了太子,可还有其他的兄弟在?”   “已经不少时日了,”十三恭恭敬敬的道:“我们年幼,行动多为不便,除了太子,并没有遇到过其余的兄弟。”十三想如今乾隆这胡闹的样子,皇阿玛肯定要狠狠的训斥四哥了,他是怎么都不会把四哥给供出来的!   十四暗暗的磨起了牙:该死的,十三还是这么喜欢护着他的四哥!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一直陪伴着他身边的人明明是自己啊!   康熙并没有怀疑什么,悠悠的叹了一口气:“你们起来吧,如今这偌大的皇宫,也就只有你们能与朕说说话了。”    ☆、太子大婚(下)   胤礽的出嫁惊艳到了整个京城。人称京城第一美男子的福康安骑着高头大马,穿着一身红装,带领着整齐一致的迎亲队伍缓缓前进,到驿馆府迎亲。京城不知多少姑娘都争相挤在挤到旁边,想要一睹这美男将军的风采。   乾隆的赏赐如同流水一般赐下来,而且巴勒奔还带着不少的好东西进的京,故塞娅公主的嫁妆豪华非常,简直是十里红妆。乾隆乐的凑热闹,也给足了巴勒奔的面子,坐着金碧辉煌的銮驾亲自来到了公主府。   胤礽端端正正的坐在轿中,手里拿着一颗鲜艳的红苹果。他大清早就被折腾起来了,按照大清的礼数出嫁。自己上一世只娶亲过,本以为娶亲就够麻烦了,现在才明白原来当新娘子是最不容易的!天不亮就被一大堆的宫女嬷嬷们叫起来沐浴更衣,据说是皇后娘娘派过来的管事嬷嬷在她的脸上整整刷了三层粉三层胭脂,他干脆闭上眼睛任其涂抹,不忍心看自己镜子里的妆容。   而且,作为新娘居然是不能吃东西的!也就是她必须从天不亮一直空腹到洞房的时候!   真是太万恶了,凭什么她的那个劳什子额驸就可以在外面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自己就要一直饿着肚子!这样对女人来说实在是太不公平了!(胤礽居然自动把自己代入女人的身份了,莫非女权意识要觉醒了?)   远处宫中的胤禩在吃着水晶烤鸭,他自上辈子起就喜欢美食,当年即使在激烈的九龙夺嫡的时候都不忘记去龙源楼吃烤鸭,可惜后来胤禛继位后两个人斗得死去活来,之后就渐渐没有了胃口。自从重生之后他就分外珍惜活着的美好时光,吃东西觉得分外的香甜。他这大清早的就让宫里的嬷嬷给开了小灶给自己做了喜欢的软糯糕点和可口的烤鸭,美其名曰庆祝自己二哥欢喜出嫁。   为了恭贺自己的二哥,他还特地给二哥送了一个宫中最会化妆老嬷嬷!相信二哥一定会体会到自己的良苦用心,打扮得倾国倾城的出嫁的。   被摁在椅子上,在漫长的化妆终于结束之后,胤礽收到了嬷嬷带过来的纸条,上面是他的八弟熟悉的字迹:“二哥,我特地叮嘱了嬷嬷好好给您上妆的,不知道二哥满意这妆容否?祝新婚之夜,把小弟的姐夫给迷得七荤八素!”   气得胤礽跳起身来,把纸条给撕了个粉碎:这该死的胤禩!自从上辈子起就跟本宫不对盘,专门的落井下石!   直到坐上轿子的时候,胤礽这才稍稍转移开注意力,他暗暗摸了摸藏在袖子里的药,唇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容。不知道这新郎新婚之夜便不举,会作何感想?想到福康安那几次欠扁的行为,他就一肚子的火。   轿子在修葺一新的公主府前面停了下来,整个府邸华丽而气派,里面更是装的富丽堂皇,胤褆修的时候参考足了胤礽的意见,基本上都是按照胤礽的心意来的。   胤褆把胤礽迎进了门,在乾隆和巴勒奔的见证下两人中规中矩的拜了天地。依照惯例,接着胤礽便被送入了洞房,胤褆在外面陪着宾客们喝酒。   胤礽一被送入洞房,就勒令身边的人退下了,只留下自己的贴身侍女梅朵。待闲杂人等一走光,他便毫不客气的把那笨重的红色凤冠给摘了下来,随手往大床上一扔。   梅朵是自小跟着她的土生土长的西藏人,不熟悉中华大地的礼节,自然没有觉察这叛逆的行为哪里不妥。   胤礽大爷般的往旁边的太妃椅上一坐,让她悄悄的去厨房给自己弄些吃的来。待吃饱喝足,胤礽满足的往床上一趟,令梅朵在外间好生放风,自己径直补眠了。   胤褆在外面应付着各方人的敬酒,脸上笑意盈盈,心下却暗自焦急着。盼了两辈子,这才娶到心心念念的人,即使万事都安排妥当,心里面依旧忐忑,他仔细回想着,应该没有哪个地方会出叉子,这才稍稍安心。   胤褆是风头十足的少年将军,前来敬酒的人自然络绎不绝。乾隆事忙,也觉得他在这里婚礼不像是婚礼,倒像是刑堂般鸦雀无声了,于是只是坐了一会儿就回了宫。胤褆的这个老丈人巴勒奔生性豪爽,居然大杯和胤褆拼起了酒。   “哥哥今晚可是要清醒的见胤礽的,不然多丧失乐趣啊!”胤褆拼命的用眼色向自己的两个弟弟传达着这个意思,示意他们赶紧过来帮忙,帮着自己灌醉老丈人。   胤禟眨了眨眼睛,那意思就是大哥你自求多福吧,弟弟只能帮到你这里了!   其实他和胤俄方才已经帮着胤褆挡了不少的酒,胤禟现在已经是脸色嫣红,走路都踉踉跄跄了。胤俄只觉得自家的九哥像是从画里出来的一样,漂亮的不似凡人。胤禟在上一世就以美貌着称,是偏向阴柔的美。这一世的他的样子跟上一世有七八分的相似,依旧是男男女女看了都会心动的容颜。   胤俄看着看着就呆住了,还是胤禟在他的脑袋上敲了一记才把他敲醒:“怎么,你喝的还没我多,怎么就晕乎了?”   “哎,没!”胤俄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子:“就是发了一会儿子呆。”   “你再呆下去大哥就要杀人了,你没看到他的眼睛里都冒出火来了么?”胤禟示意他看向胤褆的方向。   这时候胤褆终于把巴勒奔应付过去,脸色发红,走路不稳,一副随时都要倒下的样子,现在被多隆他们几个贝子端着酒杯围攻。他一边装醉和他们周旋着,一边拼命的向九弟十弟使眼色过来帮忙。   “啊,大哥都要喝醉了!糟了!”胤俄连忙跑过去给自家大哥解围。   有了两个弟弟的帮忙,胤褆入洞房的时候还保持着五分清醒。他推开门的时候,手指都因着喜悦颤抖着。刚一进门,门口正在打哈欠的清秀小丫头看到他拔腿就往里面跑。   “公主,额驸来了。”梅朵慌慌张张的跑到里间,对依旧睡的香甜的胤礽说。   “什么?”胤礽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醒来,隐隐约约看到了自己面前的一个红色的高大人影。   “你下去吧。”胤褆挥挥手,让梅朵下去了。他轻笑着,伸出手在胤礽面前晃了晃:“睡醒了?公主?”   糟了!胤礽心下大惊,睡觉误我!那药粉还没有在酒里卖弄下好呢!   不过,过会儿有喝交杯酒的机会,胤礽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胤褆看他变幻莫测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弟弟又在想什么鬼主意了,他料想胤礽不会乖乖嫁给自己,特地安排了影卫自从进府起便严密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刚开始听说胤礽没有什么异动的时候他还有些不可置信,现在看起来是另有后着了。   “公主这是嫌我来迟了?”福康安拿起被胤礽随手扔在一边的凤冠,苦笑道:“还是认为我没有这个荣幸取下公主的凤冠?”   “额驸,这只是一个误会,我们西藏成亲里面可没有说不许这样做。”胤礽轻轻一笑,正儿八经的坐起身来,将那沉甸甸的凤冠戴在头顶上,覆上红头盖:“现在,你可以取下来了。”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胤褆笑道。   眼前的这张艳若桃李的脸和上辈子那种咄咄逼人的美竟然有几分相似之处,仔细一看,依旧是相似的五官和面部轮廓。不过这世身为女子让胤礽多了几分属于女子的妩媚,少了几分英气。而且今日抹的胭脂让他看起来格外的艳丽无双。胤褆呆呆的看着,手指不由自主的滑向他的脸颊。   胤礽强忍住心下的厌恶,他冲面前的额驸妩媚一笑:“额驸,咱们还没有喝交杯酒。”   “我可没听说过西藏还有喝交杯酒的习俗,不喝也罢。”胤褆继续用色迷迷的眼神看着他,大手覆盖住胤礽的红酥手,充满暗示意义的摩挲着。   胤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被人这样看过,当即迅速的把手给抽了出来。他站起身来,贤惠的往两只酒杯里斟酒。   装,看你装到什么时候?胤褆心底暗笑,表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依旧是一副被美色所迷,醉醺醺的模样。    ☆、洞房花烛夜(上)   胤礽一身华丽的红衣,艳若桃李的脸上笑意吟吟,任何男人看到这等美人都无法抵挡,更何况是对他心仪已久的胤褆。   “夫君,来一杯交杯酒吧。”胤礽倒酒的时候趁机用宽大的袖子挡住胤褆的视线,悄悄的把胤禛给的药粉给撒到了酒里。   他问胤禛要的是让人终身不举的狠药,不过胤禛怜惜福康安是个难得的将才,给的药粉只能维持一段的时间。可惜胤礽并不知道,他现在正沉浸在看到福康安哭丧着一张脸的模样的假想中。哼哼,本宫也是你这男人想娶就能娶的么!   “辛苦公主了。”胤褆毫不犹豫的接过酒杯,在胤礽款款的目光中将酒喝了下去。他目光灼灼的望着胤礽,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邀请之意:“公主,夜深了,咱们安歇吧。”   胤礽从善如流:“全听额驸所言。”   胤褆看他非常娴静的坐在床边,自己凑过去替他宽衣解带也完全不反抗。这让胤褆反而心里没谱了,不知道胤礽还有什么后招。他激动的解开了胤礽的第一颗扣子、第二颗、第三颗……红色的嫁衣被褪了下来,只剩下一件浅红的内衣。红烛摇晃的光下,显得胤礽的肌肤更加莹洁如玉。   胤褆的眸色加深,唇凑向了眼前人漂亮的脸庞:也许胤礽想用美人计迷惑住自己,所以他这是要献身了么?那这手边的便宜可不能不占了……   胤礽长长的睫毛眨了眨,就顺从的垂下了眼帘,掩饰住了眼眸中的杀意,任胤褆把他推倒压倒在柔软的鸳鸯绣样的红色大床上。胤褆一战不眨的望着他,深邃的眼神愈发的幽暗,两片柔软的嘴唇相隔越来越近……   “( ⊙ o ⊙)啊!要做了要做了!”胤俄兴奋的涨红了脸:“二哥怎么不反抗啊,快快快,把大哥踢下床啊!”   “嘘……你小声点。”胤禟连忙掩住他的嘴巴:“二哥才不是那种任人宰割的人,好戏马上就要来了!”   这两人正凑在胤褆胤礽新房的门口,透过门缝往里面望去。   “九哥,你挡住我了!”眼睁睁的看着最佳偷窥点被九哥抢走,胤俄连忙让九哥往旁边让一让,自己都看不到好戏了!   “你动静小声点啊!”胤禟恼怒的推开他:“都看不清楚到底有没有亲上了!”   “九哥,你自己声音都比我大!”胤俄委委屈屈的说。   两个人推推搡搡,一不小心就齐齐的扑了进去。这么大的响动,床上刚刚重叠在一起的两个人影不约而同的看了过来。   胤褆黑了一张英俊的脸,任谁在洞房花烛夜的时候被打扰都会不爽的:“你们两个!”他没好气的说:“还不快给我出去!”   “大哥,我们不是故意的!”胤俄连忙拉着自家九哥爬起来,嘿嘿笑道。这句话刚说完,就看到胤褆狠狠的剐了他一眼。   “大哥?”胤礽觉得有点诡异,如果他没有记错的福康安明明是第三子,怎么会被他的二哥称作大哥?   “我们是来闹洞房的,没有闹洞房的洞房怎么可能是完整的洞房?!”胤禟义正言辞的说。   “看来大哥还没有暴露身份那,”胤俄悄悄的捏了胤禟一把:“那咱们是不是应该叫二哥嫂子?”   “那是必须的!”胤禟笑嘻嘻的对着胤礽拱手施了一礼:“公主嫂子,所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您和大哥可拉过手了”   胤礽挑了挑眉,他虽然没有亲身参加过闹洞房,却也知道闹洞房的习俗是以逗弄新娘为主要内容的 ,该死,这两个小叔子该不会想耍他吧!他习惯性的摸了摸腰间,那条腰带就是用软鞭做的,不由感到心安。心想他们两个混小子谁敢唐突自己,必然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这臭小子,难道还真想要闹洞房不成?!胤褆瞪了胤禟一眼:“拉过了,洞房时间金贵,误了吉时就不好了,你们还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   “哎,大哥,长夜漫漫,这还早的很呢?看来是拉过小手了,那可曾亲过?”胤禟继续揶揄道。   “你们,是也想娶妻了么?”胤褆笑着威胁自己的两个扰人好事的调皮弟弟:“既然你们对洞房花烛这么敢兴趣,明儿我就禀报阿玛和额娘,让他们各帮你们寻一门好亲事,可好?”   “大哥,这可使不得!”胤俄跳出来喊道:“我才不要九哥娶亲!”   “九哥?”胤礽立即怀疑的望着他们,这家的称呼未免也太奇怪了吧!而且,他怎么看都觉得面前的两个人有点眼熟,仔细一看,竟然有好几分神似自己年轻时候的九弟十弟。   更何况,胤禛和胤禩都来到这个世界了,保不齐其余的兄弟也在!以前他是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如今细想一下,似乎都是漏洞,尤其是这个福康安,克制住他的招数着实熟悉,可不是自己上辈子的那个冤家胤褆不是!   胤礽狠狠地的瞪着他们,眼睛几乎都要冒火了。   眼看事情被没脑子的老十给搅和了,胤禟连忙拉着闯了祸的胤俄开溜:“我们这不成器的弟弟以后就交给公主嫂子了,呵呵呵。”说着,胤禟拉着胤俄拉开门迅速的奔了出去:“那我们就不打扰了,你们继续,继续……”   胤礽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从刚开始福康安出手开始,他明明是大清朝重臣之子,于情于理才不会想要做一个西藏公主的驸马!而且谁会信他的“我对公主一见钟情”的鬼话啊!   胤礽越想越不对,他恶狠狠的盯着胤褆,此时言语都不能表达他的愤怒了。他攥紧了拳头,嘴唇气得都咬出了血,在沉默了一分钟之后他猛然抽出腰间的软鞭子,狠狠的一甩,鞭子挥舞的如同发狂的金蛇,都往胤褆身上招呼而去。   “胤褆,果然是你!”在这狭窄的地方过招,而且胤礽出鞭又快又猛,这下胤褆没有办法故意隐瞒自己的招数了,这些熟悉的招数一身站出来,胤礽就更加确定他的身份了。   “该死,耍着我玩很好笑是不?!”胤礽怒火大炽,鞭子所到之处,新房里的家具都被打了个粉碎。   没走远的胤禟和胤俄连忙替他们关好院子里的大门,让所有的下人给下去了。胤禟对着焦急的老管家安抚道:“马叔,别担心,碎碎平安,明天这小两口保证好好的出来。” ☆、洞房花烛夜(下)   “该死,耍着我玩很好笑是不?!”胤礽怒火大炽,鞭子所到之处,新房里的红木家具都被打了个粉碎。   胤褆忙不迭的躲着他的鞭子。他在这窄小的空间里很难施展的开,更何况他不忍心伤害胤礽,所以就显的非常的狼狈。   “胤礽,我们兄弟还不容易才有再见面的机会,我们有话好好说!”胤褆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打了个滚,看看避开扑面而来的鞭子。他身后的茶几被鞭子扫到,立即被击成了碎片。   “去死!我才不想见到你!”胤礽怒极,用着浑身力气甩着鞭子:“上辈子你处心积虑陷害我的账还没跟你算,现在居然还敢算计人,别想我饶了你!”   “胤礽,不管上辈子我做了什么,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置你于死地!”胤褆终于寻了一个空隙,抓住了他的鞭子。胤礽想用力挣脱,奈何气力不济,比不过胤褆。胤褆微微松手,借着他的力扑到了他身上,把处于盛怒中的胤礽给牢牢的压制在地。   “混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我第一次被废的时候就落井下石,第二次被废的时候还忙不迭的到皇阿玛那里请他让你有处置我的权利!”胤礽愤怒的推拒着身上的人,恨不得狠狠的咬他一口:“胤褆!”   “别的人我怎能放心?那个时候各个兄弟都虎视眈眈的,我怎么能把你交在别人手上?”胤褆努力扣住他乱动的四肢:“我喜欢你的心意,你一直都不明白么?”   胤礽心下大震,一双妙目写满了不信任:“你休想骗我!”   “那我就让你明白!”胤褆想反正婚已经结了,胤礽已经大怒,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好了。这样想着,他直接低下头去,顺从自己的心意,亲上了那朝思暮想的两片薄薄的唇。   嘴唇上传来的热热温度让胤礽完全的怔住了,他惊讶的看到胤褆的脸凑的越来越近,两人嘴唇相贴的一瞬间,他几乎完全丧失了反应能力。   趁他呆滞的时候,胤褆趁机温柔的撬开他的牙关,灵活的舌头席卷了他的整个口腔,甚至纠缠着他的丁香小舌翩翩起舞。   胤礽挣扎的动作弱了下来,胤褆趁机伸出手,覆上了他的眼睛。自己也闭上了眼睛,眼前很自然的就浮现出胤礽年少盛气凌人的模样。他全心全意的吻着胤礽,吻中缠绵无限。   一吻完毕,胤礽气喘吁吁的拉开了他覆在自己眼睛上的手。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完全的被胤褆给抱在了怀里。那个人一如许多年前一样,眼睛里饱含着笑意望着自己,眼睛里满满的全部都是自己。   那是他们回不去的时光,一切的阴谋和挑拨都没有开始的时候,尽管相互钦羡却又相互依偎的美好。   “胤褆,你……”胤礽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柔情的亲过,以前所有的男人女人哪个有胆子对他做这种事情?即使是他自己主动,也很少有兴致亲吻别人。“胤褆,你还真把我当女人了不成!”胤礽恼怒的踹向他:“还不快从我身上下来!”   “胤礽,你!”胤褆捂着自己受伤的关键部位跳了起来,脸部皱成了苦瓜:“你!真狠!”果然男人才是最熟知男人的,胤礽对他的关键部位下手快、准、狠,一个男人即使再怎么强壮,那个地方永远是最脆弱的啊!看到胤礽站起身来逼近,胤褆吃痛的捂着裆部后退了几步。   “哼,你罪有应得!”胤礽上下打量着他,似乎还在思忖着要不要上去补两脚。   胤褆连忙正色道:“胤礽,我喜欢你的心意,难道上一世你没有觉察到么?我来到这个世界整整二十二年,自从能够说话起就在寻找你了,我们上一辈子的遗憾,难道这辈子还要继续么?”   “我……”胤礽语塞了。   胤褆趁他犹疑犹疑的时候上前紧紧握住了他的手,目光含情:“胤礽,我们这辈子重新来过好不?”   “你要我怎么才能相信你?”胤礽想甩开他的手,却没有甩动。   “我们时间还长的很,你可以慢慢想。”胤褆笑道。   “你娶了我,这是犯规!”胤礽对此很不满。   “难道你要嫁给别的男人?”胤褆举起他的手在自己唇边印上一吻:“我保证,你在这里,有充分的自由。”   “这还差不多。”胤礽脑子晕晕乎乎的,今天被婚礼折磨了一整天,还见到了上半辈子的冤家并被当面说了这么震惊的话,瞬间觉得特别的累。他疲惫的往大床走去:“你下去吧,我要睡了。”   “胤礽,今天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胤褆故意把“洞房花烛夜”咬的特别的重。   “你不用继续重复你现在春风得意的大将军,我只是个西藏公主的事实。”胤礽很不满的瞪着他:“信不信我拆了你的骨头让你重新投胎做个女人?”   “我信~”胤褆无奈的说:“但好歹是洞房花烛夜,还是关系到大清和西藏和平的和亲,即使是做给人看的也好,难道你要我睡在外面么?”   “那本宫特许你睡地板上。”胤礽坐在床上,抬着下巴高傲的看着他。   胤褆最喜欢看他这种模样,他笑道:“不如让我来服侍太子殿下如何?”说着,就当真走上前去,帮着胤礽脱掉红喜鞋。   “你……”胤礽惊愕的看着他,这人居然面不改色的做着这种活计,实在是太出人意外了。   “为太子效劳是臣的荣幸,”胤褆笑意吟吟的看着他:“看在臣这么勤劳的面子上,太子是否允许臣睡在太子身侧呢?”   “你说话别那么阴阳怪气的,”胤礽没好气的说:“随你睡吧,要是轻举妄动的话   不要怪我不客气。”说着,就落落大方的在胤褆的目光中脱起了衣服,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模样。   看着胤礽脱掉身上的红色嫁衣,露出晶莹剔透的肌肤和修长白皙的美腿,胤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唯恐露掉一点。在胤礽钻进被窝之后,他突然发现了一件非常不对劲的事情:为什么美色当前,他下半身的器官却没有蠢蠢欲动?!难道刚才被胤礽踢坏了!    ☆、新婚后   胤褆和胤礽新婚的第二天清早,打着关心哥哥旗号的胤禟和胤俄就跑过来看望他们的太子二哥了。   胤礽换了一身鹅黄的旗装,坐在客厅里漫不经心的喝着茶,懒得理会他们两个。这两人明显是过来看热闹的,他才不会让他们如愿以偿。   “二哥,大哥呢?他不是有一天的休假,怎么大清早的就出门去了?”胤俄好奇的问。   “大哥为太子二哥守身如玉二十二年,昨晚新婚,莫不是羞涩了?”胤禟揶揄的望着他们家的太子二哥说。   “哼,”胤礽冷冷的哼了一声,继续喝着今年新的雨前龙井:“他估计是去太医院了吧。”   “啥?”胤俄激动的几乎跳起来:“二哥你不会对大哥做了啥吧?什么恩怨都是上辈子的事儿了,大哥可是找了你二十年了啊!”   胤礽拿着茶杯的手一顿,随即敛眉,讽刺的说道:“你们感情倒是要好了。”   “二哥你可别误会,我们和大哥就是纯粹的兄弟情谊,在他心中你永远是第一位的啊。”胤俄生性耿直,说话快言快语。不过说实话总是特别的容易得罪人,这不,胤礽就一副被噎到的模样。   “咳咳,老十,你不要激动。”胤禟安抚性的拍拍他的手:“二哥才不是那种计较的人,对吧?”   “老九你不用给我戴高帽子,等胤褆回来了,你们就知道了。”胤礽哼了一声,下了逐客令:“巴勒奔一会儿就要过来了,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别在这里碍眼。”   巴勒奔已经在京城滞留了这么久,见女儿嫁人后脸上甚是如意开心,便放了心,带着乾隆赏赐的一堆东西满意的回西藏去了。   却说胤褆去见了太医院的胡太医,胡太医不仅医术好,而且能够做到守口如瓶。胤褆也不绕圈子,直接说出了自身的问题,然后非常担忧的问:“胡太医,这被踢伤是可以抹药膏抹好的吧?”   “如果将军不介意的话,能否让老夫检查一下?”   “无妨。”   胡太医仔细检查了一番,道:“应该不是外伤所致,将军可是最近吃了什么东西?”他想,那西藏公主果然彪悍,新婚之夜竟然殴打驸马。但看将军这伤处,应该不会导致雄风不振才对,莫非那胆大妄为的西藏公主下了他们西藏的秘药?   莫非是那交杯酒?胤褆一点就通:他早就怀疑了,为啥他还没亮明身份之前胤礽那么乖顺了,原来是有恃无恐!一想到这里胤褆脸就绿了:“太医可能查明中的是何种的药?”   “这……没有源头,老夫也不好诊断啊。”   “叨扰太医了。”胤褆将一块金裸子轻轻放在桌上:“福康安告辞了,来日再来拜访。”说完,胤褆就急急忙忙的往回赶了。   他入府之后就四处寻找着胤礽,结果被告知公主在后花园里头看戏。他走过去的时候,就看到胤礽被一群的美人丫鬟们簇拥着,还有两个披着轻纱的美女蹲在他下方轻轻的敲着腿。   胤褆又好气又好笑:没想到胤礽变成了女儿身还是和上辈子一样的好色!“你们都下去吧。”他朗声对那些丫鬟们道。   “你干什么?别扰了我的兴致。”胤礽撇撇嘴,斜睨着他。   “到底是谁扰了谁的兴致?我有话跟你说,过来。”说着,胤褆就拉着胤礽往湖心亭里面走去。   “喂,你不要拉我!成何体统!”   “我是你的额驸,怎么?要拉自己的爱妻还不成体统了?”   “滚!谁是你的爱妻!”胤礽怒了。   趁着胤礽挣扎的时机,胤褆趁机在他身上细细密密的搜了个遍,按照他对胤礽的了解,这人才不会将重要的东西放在人生地不熟的环境中,必然是带在身上的。   果不其然,在他宽大的袖子处摸到一个小小的纸包。   “嗯?”胤褆意味深长的望着他:“这是什么?”   胤礽定睛一看,这可不正是胤禛给他的散阳粉!他心下一惊,唇角却只是勾起一抹冷笑:“这与你何干,还不快还给我”   “是么?与我无关?”胤褆大手牢牢的扣在他纤细的腰肢上,阻挡住他想要要回药粉的步伐,他轻轻的在胤礽耳边道:“如果我不是福康安话,你也要对我用药么?”   热热的鼻息喷洒在敏感的颈部,胤礽不由自主的颤了颤:“当然!”   “哦?好歹我们也是兄弟,”胤褆低低的在他耳边笑了起来,声音低沉性感:“胤礽,你就这么笃定我会对你有非分之想?是不是这说明,从上一世开始,你就在怀疑了呢?”   “一派胡言!”胤礽恼怒的说,他想挣脱胤褆的怀抱却被抱的更紧了。   “这药粉我就收下了。”胤褆揽着他怎么都不肯放手,最后在胤礽突然爆发的怒踹中护着关键部位敏捷的跳开,带着药粉急急忙忙的找胡太医去了。   远处花团锦簇的丫鬟们都投过来钦羡的目光,公主漂亮、驸马英俊英武,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金玉良缘啊。   胤礽捂着刚刚被轻薄的嘴唇怒气冲冲的往卧室走去,连戏都没有半分的心情看了。他回去之后就径自去翻找胤褆的衣服,在梅朵的服侍下,将头发变成男子的大辫子,额头上带上一订小巧的鹅黄锦帽,竟然女扮男装自己一个人从高墙处翻墙出去了。   跳出墙,胤礽不甚在意的拍了拍身上沾染的尘土,熟门熟路的往京中的云陌楼走去。   云陌楼表面上只是一家高档神秘的妓馆,实际上却是粘杆处的一处分支机构。之前胤禛说过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到哪里去相商,胤礽现在心烦意乱,便不由自主的想去找这个沉着冷静的弟弟说说话。   有粘杆处的下人过来禀报贵人出现在了云陌楼,胤禛便放下了手中的折子,心知这位主必定是因为福康安的事情来找自己,便立即换了衣服走了出去。   胤禛推开云陌楼楼上的雅间的时候,发现胤礽正一个人漫不经心的坐在桌前喝酒,楼里头牌雨洁姑娘在一边细细的谈着琵琶唱着小曲。   见胤禛过来了,胤礽便挥挥手,让这姑娘下去了。他现在对女人实在是兴致缺缺,没办法,自己每天照镜子的那张脸要比这些女人好看多了,不知不觉中对美丽女人都有了免疫力。这个楼里的雨洁不过就是那样罢了,居然还被称作头牌。   “二哥,福康安竟然派人来调查我。”胤禛也不相瞒,把粘杆处刚呈上来的折子上的内容说了:“这真有些蹊跷了,二哥可有些线索?”   “应该是你在户部的动作太大了些,像上一世刚进入户部的作风了,”胤礽冷冷的哼了一声:“他自然会有所觉察。”   “二哥的意思是?”胤禛是聪明人,一点就通。更何况这种事情,只要你敢想,就很容易能够寻到蛛丝马迹:“莫非是哪位兄弟也过来了?”   “何止是一个?”胤礽一仰脖,喝光了盅中的女儿红:“福康安就是胤褆那个混蛋!他那两个哥哥就是胤禟和胤俄!他们三个竟然已经在这个世界生活了二十几年。”   “难怪……龙源楼历经这么久还屹立着,我派人去查背后的老板,背后关系直指傅家,原来是九弟一直经营着。”胤禛若有所思的说,他脑中却想如今傅恒为朝中重臣,深得弘历倚重,大哥如今用着福康安的身份官至将军,手下更是有一群铁杆兄弟,若是有不臣之心,那么……   “对了,那药粉有没有解药?”胤礽凝眉看向他:“胤褆应该带着药粉去太医院配解药去了。”   “莫非找的是胡太医?”要论医术,胡太医是太医院一绝。胤禛道:“不过那药是苗疆的秘药,即使是胡太医也未必认得。”   “那就好。”胤礽点点头,心里只是烦乱的很:“来,陪哥哥喝酒!”   “二哥,这大清早的……”   “如果哥喝的尽兴,倒不妨告诉你另一个兄弟的身份。”胤礽轻轻一笑,眼中波光盈盈的望着他。   上一世太子二哥用这种表情看着自己的时候,肯定是有人不好过了。不知道,这个要通过我手整治的人是谁?胤禛端起酒杯笑道:“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和嘉是胤禩   胤礽酒量不小,胤禛的酒量却是深不可测。胤礽喝的尽兴,便饶有兴致的把遇到胤禩的事情给说了出来,说完之后托着腮细细的看着老四的表情。没想到胤禛依旧板着一张脸,眼睛深邃的如同古井一般,竟然是丝毫无波的模样。   “老四,难道你早就知道了?居然这么冷静?”胤礽望着他没有丝毫松懈的俊颜,好奇的问。   只有胤禛自己知道,听到胤禩的消息这一刻,他的身体紧绷的像是要出鞘的弓箭。不过他向来是不喜怒于色的,也只是失手捏碎了手中的杯子而已。他松开手,手里的酒杯片片落到了桌上,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他是见过和嘉公主的,那是一个穿着一袭粉色旗装的漂亮女子,笑起来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她笑意盈盈的望着你的时候,连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的舒适安宁的起来。没想到,竟然是胤禩。上辈子的胤禩也总是笑得温柔可亲,只不过每次望着自己的时候,却是笑里藏刀、绵里藏针了。   “也不至于这么激动吧……”胤礽看着鲜红的血液从他指缝间蜿蜒流下,便从袖中掏出锦帕来递给他:“说起来,你从小就喜欢狠狠的盯着胤禩看,上辈子你把他整治的那么凄惨,这辈子该不会还想做什么吧?”   “已经没有什么必要做什么了,”胤禛唇角挑起了一抹满含深意的笑容:“这一世,他已经是我的了。”   这一句话听得胤礽毛骨悚然:不会吧,敢情这是由爱生恨!为什么他的兄弟,都有这种兄弟相爱相杀的倾向!   却说胤褆拿着从胤礽这里搜来的药粉直奔太医院,胡太医仔仔细细的鉴定了半天,也没有看出这是何药。他抚着胡须遗憾的说:“老夫才疏学浅,竟然不知道这是何药,这药粉应该是若干味药材碾碎了配出来了,通过精密的配方达到了无色无味的境界,难以辨识啊!”   胤褆一听脸就黑了:该死,胤礽这家伙!该不会真的想让我雄风不振一辈子吧!一定得把解药弄到手!   胤褆下定了决心,刚回到公主府,就有影卫凭空从婆娑的树影里走出来,跪下禀报道:“回禀主子,今日塞娅公主扮了男装去了云陌楼,云陌楼防守严密,属下没法侵入,请主子责罚。”   “云陌楼?”这名字,听起来应该是青楼。胤褆皱着眉头道:“是个普普通通的妓馆?”   “禀主子,是个背景一片清白的普通妓馆,但背景过于清白了反而显得刻意了,而且普通的青楼不可能会有那么严密的防守。”   “可知道公主是去见谁?”   “回禀主子,并不知。但是跟踪皓祥贝勒的人看见他也进了云陌楼。”   “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胤褆深深的皱起了眉头,按道理来说,胤礽以西藏公主的身份如今不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妥妥的笼络住王公大臣。有什么样的人,能够让他去如此隐秘的地方喝酒?   而且,那个皓祥的身份也非常的可疑。听说他在户部的办案都一板一眼的,户部爱财贪污人数多的不胜枚举,也不知道他用了何种手段,如今户部是一天天清明起来。不少手段虽然强硬但也不乏怀柔,跟他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四弟比起来,柔和了许多,但无情刚强之处却又相似。而皓祥这个名字,更是让他不得不联想起十三弟胤祥来。   莫非真的是十三弟?十三弟在四弟身边多年,他的手段自然是学了个七八分,更何况十三弟没有胤禛那么刻板严厉,这些措施倒像是他了。只不过,十三弟和胤礽上一辈子交集不多,胤礽找他能有什么事情?   胤褆想了想,也想不出什么有效的法子,便径直去了胤礽房里。胤礽回府之后就换了女装,穿着一身锦缎做的簇新鹅黄旗装,上面绣着的白色蝴蝶栩栩如生,仿佛要飞出来似的。他坐在椅子上,正漫不经心的喝着茶,看着眼前几个女子在翩翩起舞。   即使是变成了女子,也无法改变这人好色的本性啊。胤褆暗暗的叹了一口气,长腿跨过门槛,走了进来。   正在且歌且舞的几人立马就停住了,纷纷起身道万福:“奴婢见过额驸!”   “都起来吧,”胤褆随意的挥挥手,往胤礽的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了,笑道:“别被窝扰了兴,你们继续。”   弹琵琶的继续坐下弹奏,其余五个穿着舞服的美貌丫鬟继续随着节奏起舞。胤礽诧异的望了他一眼,讽刺的笑道:“你今儿怎么突然转性了?莫非是看上眼了?看上哪个丫头了尽管说。”   “哪有人及的上公主风华无双?”胤褆赔笑道:“公主多虑了,福康安是非公主不娶的。”   “噢?难道你还要效仿当年老八一生一世一双人不成?”胤礽挑了挑眉,挑衅的望着他的下半身:“那额驸可就没有办法享受艳福了。”   “能得到公主估计已经把我毕生的福气用光了。”胤褆笑道,他凑到胤礽耳边,热热的吐息全部喷在胤礽敏感的耳垂上:“你还想真想让我毕生不举不成?那你这辈子可就得守活寡了。”   胤礽恼羞成怒:“你胡说什么!谁要跟你……”剩下的话被胤褆掩在了口中,胤褆用眼神示意他看看四周。   胤礽冷冷的哼了一声,道:“都给我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进来!”   在场的哪个人不是看别人脸色长大的,看主子有有发怒的趋势,人刷刷的就走光了。胤礽这下毫不客气的甩开胤褆的手,勃然大怒道:“你是存着什么龌龊的想法!”   “这世间男女皆有需求,你不要我,还想要谁?”胤褆饶有深意的打量着他。   “滚!我是发疯了才会找男人来上……”胤礽说不下去了,他从小就教育良好,什么粗话都说不出口,觉得“上”子低俗黄暴的很,就住了口。   胤褆却不以为然,他少年时期便在军营中锻炼,什么荤话都没有听过。看胤礽这个样子觉得煞是有趣:“嗯?所以你想守活寡么胤礽,我记得你可是对身体诚实的很……”一想到胤礽上辈子那一群的姬妾和男宠们,胤褆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好,恨不得立即就地把他给压倒了。   “这又关你何事!”胤礽怒气冲冲的望着他:“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至于你自己,就干干脆脆的当一辈子太监吧!”   胤褆笑意不减:“你还真舍得我啊。”   “哼,你死心吧!那药可是秘制的,连解药都没有!”说着,胤礽就趾高气扬的走了出去:“梅朵,把晚膳摆到后花园去,在这里对着某人可让人吃不下饭!”    ☆、胤禛的行动   胤禛匆匆赶往养心殿的时候正看到宫中的总管太监李玉在门前急躁的团团转,看到他李玉连忙迎上去道:“贝勒爷您总算来了!皇上这都催了好几次了,您快进去吧!”   胤禛便快步往里面走,一边避开众人的视线将一块上好的和田玉塞到了李玉的袖子里,问道:“敢问公公,皇上催的这么急可是有什么大事?”   李玉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道:“是四川总督阿尔泰被押送至殿前问话了,主子问了金川的军事,正在气头上呢,您要当心些。”   “我知道了,多谢公公。”胤禛点点头,关于西南金川的事情他也是清楚的:   大、小金川地处四川省西北部,山高水险,约3万户藏民聚居其间。小金川依附于大清,大金川却总是恣意妄为,经常攻打和掳掠小金川和大清。朝廷自然会派兵镇压,只是大金川对周遭地势了如指掌,又凭借山水险恶,击退了好几次的用兵。这次大金川再次举兵来犯,四川总督阿尔泰奉命率军进击,在打箭炉半载按兵不进,被带回京都问罪。   胤禛进去养心殿的时候乾隆焦躁的踱步,大为光火:“小小一个金川,总共才三万人!而我们大清呢,养着那么多将士,居然连一个小小的金川都平定不了!阿尔泰你说说,四川总共有多少个人,那么多人十个人打一个都能把金川给踏平了,你居然还临场怯镇,真是让朕失望啊!”   乾隆一向待下和颜悦色的,众大臣是极少见他生气的。现在见他发火各个都不敢言,都低着头沉默着,谁都不敢给阿尔泰求情。而阿尔泰颓然跪在朝堂上,额头已经磕出了血。   胤禛记得皇阿玛在时发怒之时往往脸色涨红,说话又急又快,各种责骂劈头盖脸的罩下来,词气锋利,如刀似剑。相比起来,弘历发火的这模样简直温和多了,他泰然自若的走进去,跪下请安:“臣皓祥参见皇上。”   “皓祥你来的正好,朕要对金川用兵,你赶紧从户部调百万银子,以供军需。”   胤禛的眉头拧成了川子:弘历当户部是金库,想取多少就取多少么?他躬身回禀:   “皇上,户部银两本就无多,恐怕是暂时无法调动百万银两。众满蒙贵族所欠账款在账上清清楚楚的记着,若是收回,不止百万,千万也有了。”   “他们欠着的银两,朕是知道的。”乾隆踱了踱步,只是他不愿意向自家皇阿玛一样,天天追在臣子后面要钱:“皓祥,还有什么别的办法么”   这个不成器的儿子,那些满蒙贵族最不差钱,难道他想要从百姓身上打主意?胤禛虽然恼怒,面上却依旧沉稳的说:“两江总督尹继善,皇上您觉得呢?”   “哈哈~你不说朕差点忘记他了!”乾隆笑道:“江南是大清最为富庶之地,商税、盐税、海关税都如同流水般往那里淌,尹继善那里可不差钱!”   而且尹继善虽然是封疆大吏,为官却甚为清廉。只不过这人在江南做久了管理,心系江南,银子多用于江南建设,白花花的银子往国库里淌他总是有些舍不得的。   “不过要尹继善把银子吐出来尚需时间,”胤禛请求道:“臣恳请皇上先允许臣追回贵族和官员们所欠国库的巨款!”   “你有这个胆量是很好,但……”乾隆沉吟道:“你记着,莫要得罪太多人,不然,朕都保不了你。”   “臣遵旨!”   胤禛出宫之后并没有马上回府,而是去了龙源楼。他径自去了二楼的包厢,让小二上了一壶上好的女儿红,又点了八宝野鸭、宫保野兔、奶汁鱼片等招牌菜,便悠悠的喝着茶等人了。   胤禛向来是不耐烦等人的,而且能让胤禛等的人很少。不一会儿,门“吱呀”一声被来人推了开来,正是当今圣上面前的红人福康安,也是胤禛的上一世兄弟——大阿哥胤褆。   “皓祥贝勒。”胤褆打量着面前这沉稳的年轻人,心中隐隐有了个猜测。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大哥,我是胤禛。”胤禛做了个请的姿势:“咱们兄弟好久不见,大哥快快入座。”   “我还以为胤礽去见的是谁,原来是四弟。”胤褆轻笑着道,话语里掩饰不住的醋意。虽然他知道胤礽和三弟胤祉、四弟胤禛只是兄弟关系比较亲厚而已,并无其他,却还是止不住的要吃醋。   “我和二哥见年,谈论的不还是大哥的事情?”胤禛微微一笑,抬手给胤褆和自己都满上了酒。   “噢?你们说什么了?”胤褆很是好奇,他接过酒杯,语气也好上了几分:“四弟,你可知道些什么?”   那厢,胤禩正在闷闷不乐。就算是喜欢吃的蜜饯仙桃的点心,都不觉得香甜了。他把手里的白玉奶茶重重放到桌子上,“刷”的一声站起来,一向挂着和煦微笑的脸上如同罩了一层冰霜,咬牙切齿道:“我非要搞清楚紫薇是谁不可!”   原来,他这几天去找紫薇的时候,发现永琰永瑆两个阿哥居然在她旁边侍奉。 即使紫薇再怎么受到乾隆的青睐,她也只是个毫无封号的格格而已,而永琰永瑆两个皇子,怎么能屈尊就卑的服侍她?   但是,永琰和永瑆的身份很是可疑,从面相上看略像是十三十四小时候的样子。能够让十三十四躬亲服侍的人,除了自己的那个皇阿玛恐怕再无他人了!   “胤禩系辛者库贱妇所生,自幼心高阴险。听相面人张明德之言,遂有大背臣道,觅人谋杀二阿哥,举国皆知。伊杀害二阿哥,未必念及朕躬也。朕前患病,诸大臣保奏其,朕甚无奈,将不可册立之胤礽放出,数载之内,极其郁闷。胤禩仍望遂其初念,与乱臣贼子结成党羽,密行险奸,谓朕年已老迈,岁月无多,及至不讳,伊曾为人所保,谁敢争执?遂自谓可保无虞矣……自此朕与胤禩,父子之恩绝矣。”   这番让他上一世万劫不复的话犹然在耳,胤禩每当想起一次,心中的刺便会更深上一分。这是即使再世为人,也无法忘记的刺!   因为遭人陷害,贡献给皇父的两只老鹰奄奄一息就遭到如此的训斥,可见他在皇父心中的地位本就是多么的岌岌可危,所谓的父子亲情,竟然毫无一丝的流连,竟然连基本的信任都无一分。好一个父子之恩绝矣,从一开始,那东西就没存在过!    ☆、胤禩和康熙   康熙四十七年,佟国维、马齐、阿灵阿,鄂伦岱等朝廷重臣齐刷刷联名保奏胤禩为储君,胤禩记得自己当时有多期待,多年的苦心经营终于有了成果,但是皇阿玛却勃然大怒,甚至说出:“八阿哥母家亦甚微贱,尔等其再思之”的伤人话语,母妃在听说这句话时的悲戚和绝望犹然历历在目。即使再活一世,他也无法忘记母妃泪流满面的脸!   胤禩心中波涛汹涌,他霍的站起身来,咬牙切齿的吩咐道:“来人,准备点心,我们去漱芳斋。”   紫薇的确是性情大变,完全不是当初以宫女的身份入宫时候的样子,现在的她很好的在皇后和令妃的势力之中生存着,保持着中立却不招惹仇恨,还仗着皇上的恩宠在后宫收买人心。但是,此人完全没有皇阿玛以前的凌厉,难道是为了自保把性情内敛了?或者说,紫薇的真实身份另有其人?比如,十三十四额娘德妃?   他起身去了漱芳斋,路上早已经调整好了情绪。毕竟是活了两辈子的人,在事情没有确定之前他并不想莽撞。   胤禩一进门便轻笑着拉着紫薇的手道:“姐姐,今儿和嘉做了一道栗子糕,小小手艺,送过来给姐姐尝尝看。”   “妹妹真是太客气了,快进来坐。”康熙便执着她的手引进来,一边对着旁边的十三十四使了个眼色。   十三十四便识相的道:“紫薇姐姐,你和和嘉姐姐慢慢聊,我们去找小燕子姐姐玩去了!”说着,便开溜了。   胤禩望着两人的背影笑道:“这两人倒是来得勤,我这都是第三次在姐姐这里遇到他们了呢。”   康熙淡淡一笑回道:“其实他们就是过来找小燕子玩,只是顺路来我这里吃点小点心而已。”   是么?胤禩妙目一扫,敏锐但看到的桌子上下到一半的棋盘。这屋子里只有紫薇和永琰永瑆三人,那刚才对弈的,是年仅六岁的小孩子?胤禩虽然棋艺不精,棋盘上的弯弯绕绕却是很懂,只是扫一眼便能看出这两人的棋艺明显在他之上,其中一个还不是一般的高深。   紫薇的棋艺,他是见识过的,那么另外一个稍微逊色于紫薇的人,应该就是方才阿哥中的其一了。六岁的小孩子,怎么可能有这么高深的造诣?   他不动声色的叫洛儿把栗子糕摆在桌上,这当然不是他做的,在这宫中,哪个主子会那么有闲情逸致做这种东西,当然都是让贴身侍女做了然后冠上自己的名义。   洛儿做的点心最为精致好吃,因此他才把这伶俐的小宫女给从御膳房挖了过来,提拔为自己的贴身侍女。从某种程度上说,胤禩对吃东西是很执着的。   康熙也叫百合上了几道蜜饯和点心,豌豆黄、蜜饯葡萄、豆沙苹果……都是平素和嘉过来喜欢吃的。   胤禩吃了一口奶白杏仁,笑道:“果然还是姐姐这里的杏仁最好吃了,刚才姐姐是在教十五阿哥他们下棋么?”   “这倒不是,刚才就看着他们玩了一会儿子,棋盘是中午自娱自乐下着玩的。”   “姐姐好有兴致,竟然自己对弈起来了。”   “日子无聊,也只有下棋聊以安慰了。”   胤禩抿唇笑道:“倒不若去找皇阿玛给你许个额驸,岂不是不无聊了?”   满洲女子虽然不像汉家女子那般羞涩和严格恪守礼法,但任何待嫁的女子说到未来的额驸的时候,都难免脸上现出娇羞和期盼之色。胤禩目不转睛的望着紫薇,却见她面上闪过的只有烦恼。   “妹妹真是说笑了,这种事情,紫薇从来没考虑过。”其实康熙早就考虑过无数次了,如何才能逃避嫁人的这个问题!他都想到了年龄就假死出宫,或者剪了头当尼姑去,但是这样一来,宫中的权利便遥不可及,这真真让人烦恼。   “姐姐也到了适婚的年龄,真没可心的人选么?有的话还是及时的求了皇额娘指了婚才好。”胤禩诚恳的说:“咱们皇室的女儿,如果不及时指婚,就要和亲到科尔沁草原了,额娘说和亲的公主格格们在那边过的很是辛苦,姐姐可要抓紧时机才好。”   胤禩说的,正戳中康熙的痛点。他低下头,漂亮的如同白莲花一样的脸上已然有了一丝裂痕。虽说他还有十三十四指望,但这两人现在才六岁,在宫中还说不上什么话。等他们长大成人的时候,说不定自己早就被弘历那个混小子给指婚出去了!   胤禩没有再接再厉,反而笑吟吟的说:“反正这种事情咱们再烦恼也没用,指婚还不是皇阿玛和皇额娘的主意。姐姐,不如咱们来下一会儿子棋吧,让和嘉领教一下姐姐连皇阿玛都要夸的棋艺。”   “妹妹谦虚了,来吧。”康熙勉强把心绪拉回来,纤细修长的手指把棋盘摆好。即使他现在没什么下棋的心思,眼前的和嘉公主也是不能得罪的。待字闺中的皇室女儿中,和嘉的地位是最为尊贵的。她的额娘纯贵妃又得皇上青睐,而这小姑娘自身又聪慧受宠,无论如何,都不是他一介私生格格能够得罪的。   更何况,他听老十三说,就连令妃的延禧宫,都有这和嘉公主的眼线。和嘉公主性情温和,对长辈恭良有礼却又不失活泼,待下人亲切随和,宫中上上下下都对他赞不绝口。   老十四也说,虽然宫中大事本是皇后统领,纯贵妃和令妃协助,纯贵妃身体不好,她那份的事情都是和嘉在做,处事圆滑毫无漏洞且擅长笼络人心,小小年纪,竟然已有如此的心机,真是不得不令人提防。   她一介早晚都要嫁出去的公主,在宫中做再多的布置也没有用,除非是想日后把这份势力传给她的同母兄弟——永璋和永瑢。   那这份心思未免也太重了些。康熙若有所思的盯着低下头摆弄着棋盘的胤禩,胤禩笑意吟吟的抬起头望着她:“姐姐,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妹妹今儿头上这花朵开的真好。”粉红的花朵正好配和嘉公主这一身桃红滚银边的旗袍。   “是今儿早上新开的芙蓉花,姐姐若是喜欢,过会儿我让洛儿再送两枝过来。”胤禩笑吟吟的说。   胤禩棋艺不精,为此上辈子几乎没有和皇阿玛对弈过。他只记得一次,和皇阿玛对弈输的一塌糊涂的样子。但这一盘下来,却仅仅输了紫薇三个子而已。   这人在不动声色的让自己,胤禩暗想。   走出漱芳斋的时候胤禩淡淡的吩咐洛儿:“咱们去上书房看看去。”    ☆、上书房   走到畅春园的时候,前世的记忆一幕幕的都浮了上来。胤禩抚摸着无逸斋前面的老梧桐树,思绪万千。清朝皇子都是6岁开始读书,他记得自己也是和永琰一个年龄的时候入的上书房。   皇阿玛那个时候经常来上书房查看诸位皇子的功课,但是他的眼光从来都不在自己身上。胤禩承认,拼命竞争皇位的事情的初衷不过就是想获得皇阿玛的关注而已,后来种种身不由己,为了自保抑或不让支持自己的人失望,越到后来越没苦闷挣扎,却又无路可退。   罢罢罢,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如今自己已经不需要他的承认了。胤禩长长的叹了口气,问道:“洛儿,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还要多久下学?”   清朝的皇子们都是早晨5点至下午3点读书,即使午饭时候,也是侍卫送上饭来,老师先吃,皇子们在另一旁吃,吃完不休息,继续功课。   “回禀主子,距离阿哥们下学还有一炷香的时间。”洛儿恭谨的答道。   “那我们在外面等一会儿。”胤禩淡淡的说,站在梧桐树下静静的等待着。   下学之后率先出来的是五阿哥,虽然五阿哥已经成亲,但却没有领差事,而且住在宫中,因此依旧和其他的小阿哥一样来上书房学习。其次走出来的是和嘉公主的同母弟弟皇六子永瑢,其同母哥哥皇三子永璋被封为循郡王,已经出宫建府。   “姐姐怎生突然过来了?”永瑢年纪也不过十一岁,看到姐姐那小脸上便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快步向姐姐走了过来。   “嗯,过来看看你的功课。”胤禩揉着他的脑袋柔和的说:“你平时住在阿哥所姐姐又见不到你。”   “今儿纪先生还夸我来着,”永瑢撒娇道:“一会儿我们要上骑射,姐姐一起去看吧。”   “好。”胤禩笑着,眼神却瞄向永琰和永瑆的方向,然后不动声色的收回了目光,随着永瑢他们往供阿哥们练习骑射的弘义阁走去。   出了畅春园,五阿哥永琪却在中途径直脱离了阿哥们的队伍,拐了个弯往漱芳斋走去。   “五阿哥又要翘掉骑射课去看那个还珠格格了。”永瑢小声点在胤禩耳边说。   “噢?”胤禩其实早就知道的,漱芳斋的那点动静他了解的一清二楚。只不过这种事情,即使他安排弘历这小子撞见了一次也没见他说什么。估计是弘历觉得自家儿子已经足够优秀,所以默许他偷懒了吧。   这种宠溺,就像是当初皇阿玛对胤礽的一味纵容一样。胤禩垂下了眼帘,勉强将一刹那混乱的心绪压了下来。上一世的一切,始终像是一根刺一样,即使他怎么想要淡忘,却时不时的跳出来给他出其不意的一击。   永琪走到漱芳斋的门口时,小顺子已经拎着鹦鹉笼子候在门口了。他兴冲冲的把笼子给接了过来,对小顺子摆摆手:“下去领赏吧。”就兴冲冲的往小燕子的房间走去。   “可别小看这只鹦鹉,它可不普通。”五阿哥永琪用柔情似水的眼光看着自己的心上人:“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弄来的,你听它说。”永琪用手指逗弄着手里面的绿色虎皮鹦鹉:“来,叫一个给小燕子听听。”   这鹦鹉还真开口了:“格格吉祥!嘎!格格吉祥!”   “哇,好神奇!”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燕子高兴的跳了起来,好奇的注视着眼前的这只调皮的小鹦鹉。   “小燕子,喜欢这只鹦鹉么?”永琪见小燕子高兴,自己也高兴起来。   “喜欢啊,只要有好吃的好玩的,我都喜欢!”   “只要小燕子你喜欢我就开心了。”   “永琪……你真好。”小燕子用星星眼望着永琪,有了永琪,就算是皇阿玛最近不来看她也甘心了!   “小燕子……”永琪几乎克制不住自己想要触摸小燕子可爱脸颊的动作。他强力压下心中的悸动,不停的告诉自己要尊重自己的心上人,小燕子可不是自己的福晋西林觉罗氏。   永琪走了以后,小燕子便一个人捧着脸颊不停的逗着笼子里的鹦鹉:“小鹦鹉,快再叫一个格格吉祥来给本格格听听!”   没料到,这鹦鹉直接调转脑袋,用鸟屁股对着她。小燕子一下子就生气了,手指伸到笼子里面去抓它的尾巴:“你这只笨鹦鹉、臭鹦鹉,这是看不起我么?”   没想到那鹦鹉灵巧的一躲,那尖尖的红色鹦鹉嘴里吐出:“白痴!白痴!”   “你才白痴!”小燕子叉腰大叫道。   明月和彩霞在一旁及时劝慰道:“格格,别生气,您跟一鹦鹉计较什么呀?多失身份。”   “是这只鹦鹉太可恶了,我要把他给炖汤!”   “格格,可别!这鹦鹉啊就连五阿哥的嫡福晋想要,五阿哥都没有给她,您要好好珍惜才是。”明月照着和嘉公主的传话说。   她本来也是极为感激从来不把她视作奴才的还珠格格的,只不过,就像和嘉公主所说的这格格表面上疼爱她们,却也是给她们带来最大灾祸的人。若真的是心疼她们这当奴才的,为什么还要天天去闯祸呢?明知道皇上宠着她,必然会拿自己这当奴才的出气。   更何况,自己父亲生意失意,全家挨饿,还是在和嘉公主的救济下才渡过难关,这份天大的恩情下,公主居然只要自己在还珠格格面前说几句话就成,真是个贴心的好主子。   “你说什么?”小燕子以为自己听错了,她伸出手指掏掏耳朵:“永琪的嫡福晋?永琪怎么可能有福晋?”   可怜小燕子,天天和永琪他们在一起玩却连永琪是有妇之夫都不知道。   “格格,这成年的阿哥哪有没有福晋的?”彩霞她们并不知道小燕子对永琪的小心思,毕竟他们是名义上的兄妹,谁能想到那处去,她笑道:“格格,说起来您还该去恭喜五阿哥呢,据说五阿哥的侧福晋索绰罗氏刚有了身孕。”   “格格,要是按照民间的说法,您就要当姑姑了呢。”明月也附和说。   小燕子一下子就惊呆了,脑子里瞬间就成了浆糊。她喃喃的道:“不可能,不可能!永琪前天还说喜欢我的,我才不信他有了孩子,我要当面问他才对!”说着,就飞奔景阳宫而去。   “哎,格格,你去哪里?”见小燕子飞奔出去,明月和彩霞连忙追了出去。 ☆、胤禩和十三十四   坦白说,永瑢的骑射表现平平,那准头甚至不如六岁大小的永瑆。胤禩看的忍不住的皱眉,他这个同母弟弟实在是比上辈子的他还不擅长骑射。但永瑢又兴奋又紧张的看了过来,那期待的眼神让胤禩不忍心打击他。   在和嘉的记忆里,这个弟弟性情温和喜欢书画而且很是黏她,从性情等各方面来说并不适合做储君,而是适合做个醉情书画的闲人。但是,如果连五阿哥永琪这种人弘历都能看上眼的话,自己的弟弟绝对比那个蠢材强多了。   十三仗着自己年幼,骑射就随便过过场。十四却不然,他上一世本就是征战沙场的将军,一拿到弓箭就忍不住认真了。那认认真真射箭的身影让十三移不开眼睛,果然人认真起来的时候魅力最大了,即使这人现在的身体只是一个六岁的小孩子而已。   十四连着三箭正中靶心,兴冲冲回身寻找十三哥的身影时,一个桃红的身影却挡在了面前,十四愣住:“皇姐,有事么?”   胤禩悠悠的笑道:“看你射箭射的这么准,让我忍不住想到另一个人来。”他的脸上挂满了怀念,乌黑的眼珠一眨不眨的望着永瑆,轻轻的叹道:“那个人和你这么大小的时候,经常被他的十三哥气到哭,每次都要我给他带琉璃厂信远斋的酸梅汤才不会哭了。”   十四手中的弓箭猛然落地,他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这个人说:“你是谁?”   “然后他就会喝光酸梅汤,然后继续去和十三找气生。”胤禩柔柔的望着他:“十四,即使转世,你也是跟老十三在一起。”他垂下眼帘,掩住了眼睛里的钦羡。   “你是、你是……八哥?”十四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这个人,那面上的笑容无比熟悉。那一双柔柔的望着他的眼眸,除了八哥谁会有那种眼神?!   “八哥!”十四扑进了胤禩的怀抱,眼眶已然湿润了。   “明明是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胤禩无奈的叹了一声,语气里面却饱含宠溺,他反手抱住了十四,像前世一样柔柔的拍着他的背。   “八哥,你终于出现了~”十四蹭着他家八哥柔软的怀抱,感动的说,他就知道总有一天疼爱他的八哥也会出现的!   十三疑惑的走了过来,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十三,”胤禩微微一笑:“上次看到你和胤禛在御花园相会的时候就怀疑了,果然是你。”说道胤禛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内心刺痛了一下,蹙了一下眉头,又很快舒展开,脸上的笑容依旧是无懈可击。   “八哥的眼神依旧是那么犀利。”十三笑道:“早知道是八哥,以前就不用那么避讳了。”   “就是,我们去看皇阿玛的时候还要特地避开……”十四口无遮拦的说:“八哥经常去漱芳斋,莫非是早就猜测到了皇阿玛的身份?”   “果然是皇阿玛,”胤禩心底深深的叹了一声:“这倒是不知,只是略有怀疑她不是紫薇本人而已。”   “就你嘴快!”十三悄悄的给了十四一肘子。   十四回瞪他,眼神传递着:我哪里错了!   “还有谁知道皇阿玛的存在?”胤禩依旧挂着笑容问道:“皇阿玛又知道多少人的存在?”   “还有四哥知道,皇阿玛倒是只知道我们和太子二哥。”十三如实的说。   十四忍不住对胤禩吐槽说:“那天我和四哥在阿哥所偷闲,没想到皇阿玛就直接进来了,让人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不得不认了,如今我和十三哥是天天去漱芳斋受罪,这日子真真是苦不堪言啊。”他和十三个现在还只是六岁的孩子身体,能够做啥干预朝政、勇于夺嫡的事情啊!而且这明明是皇阿玛上一世最忌讳的事情,这一世倒是怂恿他和十三哥去做了!   十三在一旁观察着,见胤禩听到四哥的名字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振动,显然是早就知情。倒不知道四哥是否知道和嘉公主就是八哥,不如回去就让粘杆处下人给四哥报个喜讯吧。当年四哥抱着八哥的尸身泪流满面的场景恍如昨日,只期望,今生他们不会再重蹈上次的覆辙。   “八哥,你的身份要对皇阿玛保密么?”十三体贴的问。   “那就麻烦你们了,”胤禩垂下了眼帘,淡淡的说:“皇阿玛的事情,有朝一日我想明白了再去见他。”   十三十四自然是懂他当年受到的打击,毕竟他们家皇阿玛最擅长的莫过于打击自己的儿子了,谁没那个体会?   “放心,八哥,我死都不会把你供出来的。”十四信誓旦旦的保证说。   胤禩轻轻一笑,欣慰的揉着他的脑袋道:“即使说出来也没关系,现在的皇父只是明珠格格,不是么?”   十三十四相视一笑,道:“这倒是,说句大不敬的话,老爷子这辈子的那些算盘,我们还真不打算予以理会。”   他们正说着,胤禩眼尖的看到永瑢走了过来,便道:“改日再说,这宫里讲话多有不便,日后有事的话找你们阿哥所的小钳子递话即可。”   十三和十四乖乖的点头,一副乖宝宝的样子。胤禩微微一笑,向永瑢走去了。   “皇姐,洛儿说有事禀报。”永瑢任胤禩牵着他的手,仰着脸说。   “噢?洛儿什么事?”   “禀主子,漱芳斋那边传话来了,还珠格格闯祸了,您要去看么?”洛儿见左右无人,轻声说道。   “倒不妨去看看。”胤禩自然是猜到了。   小燕子闯祸,第一个出现的必然是皇后,若是小燕子被罚的狠了,恐怕弘历这孩子看到之后心软就免了责罚,到时候倒霉的反而是那拉皇后了。所以,他是一定要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准备勤快的更新了~~~(*^__^*) ☆、小燕子闯祸   五阿哥永琪的嫡福晋西林觉罗氏素来是个贤惠能忍的,即使侧福晋索绰罗氏怀了身孕天天恃宠而骄也都包容了下来,但今天这个野蛮格格直直的闯入景阳宫骂自己是个不要脸的女人是怎么回事?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以为景阳宫是什么地盘?居然来到这里撒野!西林觉罗氏动了怒,骂人的话刚到嘴边,却强忍着咽了下去。她笑道:“还珠格格,你可是来找五阿哥的?”   “是又怎么样,让永琪出来见我!”小燕子大大的眼睛瞪着她,没好气的说。   同样是女人,很容易就能猜出对方的心思。更何况,永琪某次失口叫出小燕子名字的时候她就觉察到了。西林觉罗氏微微一笑,挥手制止住了旁边要把小燕子赶出去的侍女,反而和颜悦色的道:“格格,五阿哥可不在我儿,你看我这门庭冷落,分民就是鲜少有人来的样子,比不得索绰罗氏刚怀了身孕,爷天天在她那儿关心孩子呢。”   “那个罗嗦氏在哪里?!”一提到孩子,小燕子就像是炸开了的炮仗,一点就着:“快告诉我!”   一得知索绰罗氏的所在,小燕子便头也不回的飞奔而去。旁边的侍女看不过去,愤愤的道:“这不过是格格,居然辱没福晋!福晋,这口气您怎么咽得下,奴婢这就叫皇后娘娘来给你做主!”   “哎,慢着!”西林觉罗慢条斯理的捏着手里的帕子,道:“不用以我的名义,就说小燕子和索绰罗氏闹起来了,请皇后娘娘来调解。”她悠悠一笑,漫不经心的望着庭前的片片落花,道:“我们等着看戏就好了。”   索绰罗氏最擅长服侍人,即使怀着身孕也不忘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偎依在永琪的怀里,手指也不安分,充满暗示意味的在永琪胸前划来划去。小燕子一脚踢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两人衣衫不整的模样。   “小燕子,你听我解释!”永琪一下子懵了,一把推开索绰罗氏,慌忙整理着衣衫。   “你们!”小燕子气结,简直是说不出话来,伸手指着他们,气得浑身哆嗦,半晌才想到一个词来形容:“你们这对奸夫□!不要脸!”   “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轮不到你说!”索绰罗氏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她站起身来,随便把衣袍拉上去,直视着小燕子的目光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倒是你,一个格格,来我们景阳宫做什么?!”   “你少说几句!”永琪着急的对索绰罗氏说:“你先出去。”   索绰罗氏不甘心:“爷,这是我的房间,要出去也是她出去!”她平时都是曲意奉承永琪的,但自从怀孕之后别说永琪了,就连西林觉罗氏都要让着她三分,此时昂着头,一副完全不怕的样子回瞪着小燕子。   眼前的女人,一头的珠翠,粉面含春,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生气。小燕子气冲冲的对永琪说:“永琪,她们说你有老婆了!是真的?!”   “小燕子,你不要听他们乱说,我可以解释。”永琪额头上挂上了冷汗,他不是没猜过天真可爱的小燕子知道自己已经成亲之后是什么反应。但是,现在这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让他觉得措手不及,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安抚小燕子才好。   “你要怎么解释?!”小燕子昂着脑袋,像只好斗的公鸡,直直的冲到永琪身前,就差揪着他的领子大声逼问了。   皇后赶到的时候,景阳宫正乱成了一锅粥,宫女四处奔走着,有的喊着:“快去请太医!”,有的喊“快去请皇后!”,还有的大喊:“不好啦,快请皇上过来!”的,每个人都兵荒马乱不知所措。   “大声嚷嚷、四处奔跑,成何体统!”那拉皇后黑着一张脸冷声道:“都给我闭嘴!”她扶着容嬷嬷往闹事的地方走去,一路上的奴才跪了一地,每个人大气都不敢出。   出来迎接她的只有永琪的嫡福晋西林觉罗氏。   “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永琪和小燕子关系不是最是要好么,怎么闹起来了?”皇后不无幸灾乐祸的说。   “禀皇后娘娘,是小燕子闯进了侧福晋索绰罗氏的房间,两人争执之中索绰罗氏绊了一跤,身下已然出红了。”   “小燕子这可闯大祸了!”容嬷嬷凑近皇后的耳朵幸灾乐祸的道:“这要是谋害皇嗣的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就连皇上都保不了她,包准让这个小燕子吃饱了兜着走!”   皇后的唇角泛起了笑意:“咱们去看看,放心,本宫一定会为你们景阳宫做主的。”   “谢皇后娘娘!”西林觉罗氏柔柔的道。   那拉皇后走进索绰罗氏房间的时候,索绰罗氏正捂着肚子痛苦不堪的在床上□,永琪不知所措的立在床头,地上是一滩的血迹。小燕子惊慌失措的站在门边,喃喃的道:“我就是推了她一下而已,是她自己不好,居然不躲开。”   容嬷嬷的火眼金睛一看,便知道这个孩子是保不住了。   见“恶毒的女人”来了,小燕子本能的觉得不好,推开门口的众人,飞奔而去了。   “来人啊,小燕子谋害皇嗣!给我拿下!”皇后冷声道,攥紧了手里的帕子。   随着她一声令下,太监宫女们纷纷都去抓小燕子,小燕子一边跑一边大声的呼喊:“救命啊!皇后要杀人啦!皇阿玛救命啊!”   “公主小心!”眼看着飞奔的小燕子就要撞到和嘉公主身上,洛儿慌忙要拉着公主避开。胤禩却推开了她的手,在小燕子即将撞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伸出脚来轻轻一绊,自己则轻巧的往旁边一闪,看着小燕子摔了个狗啃泥。   “还珠格格是犯了什么错,皇后娘娘竟然要杀你?”一声柔柔的声音传来,小燕子抬头一看,正是自己平时最看不顺眼的和嘉公主。   “关你什么事?!”小燕子站起来,也不拍拍身上的土,双手叉腰凶神恶煞的说。   说话间,抓小燕子的侍从们已然赶到,这些不少人都是皇后的亲随,自然不留余力的扑向小燕子,三四个宫女一起压在小燕子身上将她制服住了。   轻轻瞟了一眼小燕子的狼狈模样,胤禩淡淡的吩咐说:“再多一个人压着她,不要分心。”说完,就快步往那拉皇后走去。   “和嘉给皇额娘请安。”   “起来吧,你怎么过来了?”   “和嘉听说这边闹起来了,担心小燕子冲撞了皇额娘,就忍不住过来看看了。”胤禩恭谨的侍立在皇后身边道:“看皇额娘气色好,和嘉就放心了。”   “还是你这孩子孝顺,”皇后满意的道:“放心,小燕子这次可别想逃。”   “皇额娘何不把明珠格格也一并请过来?”胤禩轻声在皇后耳边道:“紫薇是漱芳斋一宫之主,却连小燕子都没有管教好,难道不应该一并责罚么?” ☆、景和宫一团糟   康熙受到皇后的传唤的时候很是疑惑,无缘无故为什么要让他去景阳宫?“百合,可有听到什么消息?”他放下了手中的黄山毛峰,皱着眉问。   “回主子,并没有。”百合也是不知的,她家格格在景和宫并没有什么眼线。即使出了什么事情,她们这边也不会第一时间知道。   “算了,把棋盘收起来,我们去景和宫。”康熙略整理了下衣服,起身道。   早上还是艳阳高照,现在外面的光色却黯淡的一片晦暗凄迷,外面还起了风,隐隐有了下雨的趋势。康熙一走出去门去,就被迎面而来的冷风给吹了个透心凉。   “格格,您当心风大。”百合体贴的把一件孔雀毛的披风披在她身上:“尤其是格格来了月事,更是千万不能着凉了。”   “就你多事!”康熙脸色一沉,接过披肩,头也不回的大步走了。没想到迈开的步子过大,又牵扯到了隐隐作痛的小腹。这时康熙的脸色已经全然黑了,变成女子已经够受的了,居然还会有这等糟心事情,真是让人烦不胜烦!   他到景和宫的时候,景和宫乱糟糟的景象已经不见了,在院子里跪了一排的宫女,小燕子牢牢实实的被四五个强壮的宫女押着跪在一边,嘴巴里面被堵了帕子,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愤愤的望着皇后。   这阵仗,本能的让人觉得不好应付。康熙望向和嘉公主,对方却垂着头,一点都没有往这方向看。“紫薇给皇额娘请安。”他走上前去恭恭谨谨的道。   “紫薇,你可知错?”皇后冷笑道。   “回皇额娘的话,紫薇不知。”康熙心知这时要发作他,这时候只能硬着头皮抗了。   “好一个不知!”皇后冷冷的道:“你身为漱芳斋一宫之主是怎么管教小燕子的?居然让她闯下这滔天的灾祸,连谋害皇嗣这种事都做的出!”   谋害皇嗣!康熙心中一凉,往小燕子看去。小燕子还在死命的挣扎着,但周围的一片死寂似乎在说明这件事是确凿无误的。   五阿哥这时候正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厢是自己怀着身孕的侧福晋,一厢是面临皇后责罚的小燕子。他的手被索绰罗氏紧紧的握着,怎么都不好走开。直到太医进来诊治,才得以逃脱。   “小路子,令妃娘娘到了么?皇阿玛到了么?”永琪一边大跨步的走出索绰罗氏的房间,一边焦急的问道。   “回主子,都已经在路上了。”小路子道:“福大爷也快赶过来了。”   “那就好了,”永琪这才大大松了一口气,咬咬牙一跺脚:“无论无何,我都要保护小燕子才是!”   他跨入院子的时候院子里的气氛是一片的死寂,地上跪满了人,为首的赫然是紫薇。五阿哥顾不得紫薇,他的眼中只有被死死压制住的小燕子。看到单纯可爱的小燕子这样被粗暴的对待,顿时心就揪心的痛了起来。   “你们这些大胆奴才,还不快放开小燕子!”永琪也顾不得眼前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是自己的皇额娘,大声喝道。   那几个宫女一见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五阿哥,手下的动作顿时松了下来,谁不知道在这宫中五阿哥的身份是最受宠的皇子,是隐形的未来储君,得罪了他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小燕子已经挣扎了许久,感觉到身上的力道一松,立即挣脱了她们的钳制。众人着了慌,在皇后的厉喝下急忙去抓。没想到小燕子一个飞身,竟然穿着华贵的旗袍跳到了树上,叉着腰抱着树干对着底下的人得意的道:“就凭你们,想抓我,还早一百年呢!”   “小燕子,小心掉下来!”永琪担心的望着她,张开双臂站在树下,准备随时接着落地的小燕子。   “五阿哥,你来的正好。”和嘉公主挥挥手,让围着树的一堆嬷嬷宫女们让开了,她自己则走上前去,不紧不慢的道:“皇额娘正打算替你做主,把谋害皇嗣的小燕子给重打八十大板,关押宗人府,你这是觉得皇额娘的处罚不公么?”   “哼,五阿哥一出现就大呼小叫的,眼里哪里有我这个皇额娘?!”皇后讽刺的一笑,扶了扶雍容华贵的凤冠道:“在他眼里,都看不到我这个皇后呢。”   “永琪不敢,”这么大的一顶帽子扣下来,永琪连忙辩驳道:“只是这是景阳宫的事,不敢劳烦皇额娘,就请皇额娘交予永琪处置吧。”   “噢?本宫身为皇后统率六宫,这后宫的事情还管不了?”那拉皇后眸色一冷。   “这……”永琪语塞了,他焦急之中慌忙跪下道:“小燕子也是无心之失,恳请皇额娘高抬贵手,放过她这一次吧。”   “怎么,痛失爱子的分明是五阿哥你,皇额娘来为你主持公道怎么反而像是要你的命了?”和嘉公主微微一笑,口中的帕子轻轻掩口道:“五阿哥的这颗心,也未免是生偏了些。”   “和嘉!你除了搬弄是非还会做什么?”永琪仗着自己宠子的身份,有恃无恐的对着她吼道。   胤禩被吼了却一点都不生气,她连看都懒得看永琪,在皇后耳边道:“皇额娘,这次小燕子犯下这么大的过错,不罚重不足以服众,但是若是重罚了小燕子,一会儿皇阿玛来了若是不忍心赦免了她的罪过,皇额娘反而不讨好。不若就请皇阿玛来罚吧,这悠悠众口,可不是那么容易堵的。”   一席话说的皇后连连点头:“就依你说的办。”   说乾隆乾隆到,随着门口太监公鸭嗓的通报声:“皇上驾到!”乾隆快步走进了院子里,后面跟着的赫然是尔康和一群宫女太监。   作者有话要说:为啥写个情节就这么慢!连夜码字,过会儿再更…… ☆、紫薇受连累   说乾隆乾隆到,随着门口太监公鸭嗓的通报声:“皇上驾到!”乾隆快步走进了院子里,后面跟着的赫然是尔康和一群宫女太监。   乾隆看到小燕子穿着华贵的旗袍抱着树干站在树枝上,一下子就不满了:“成何体统!小燕子,你学的格格礼仪呢?!”   “皇阿玛救我啊,皇后娘娘要杀人啦!”一见到疼爱她的皇阿玛来了,小燕子又有了底气,扯着嗓子肆无忌惮的大喊:“皇后娘娘要打我八十大板,八十大板打下来,小燕子就成死燕子啦!”   “皇后,这是怎么一回事!”乾隆立即扭过头来,眼神不善的望着皇后。   那眼神让那拉皇后心中一冷,她拧着帕子冷冷的道:“皇上何不问问小燕子闯下了什么灾祸!”   这语气噎的乾隆很是不舒服,他正要发作,却见最是善解人意的和嘉公主上前一步,乖巧的说:“皇阿玛,是景阳宫的嫡福晋西林觉罗氏请皇额娘过来给景阳宫主持公道的。”   “主持公道?”乾隆不屑的哼了一声:“说说怎么一回事。”   “回皇阿玛,是小燕子冲撞了五阿哥的侧福晋索绰罗氏,导致皇嗣流产,嫡福晋和侧福晋伤心非常才找皇额娘来主持公道的,没想到小燕子怎么都不肯受罚,还趁乱到处乱跑,险些冲撞了皇额娘,现在又跑到了树上不肯下来。”   乾隆一惊:“居然有这回事?小燕子,你真闯下了如此祸事!”索绰罗氏有喜的事情他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为了庆祝自己最爱的儿子即将给皇室舔喜事,他还赏赐了不少东西到景阳宫。怎么自己的孙子,说没了,就没了!   “皇阿玛,不是我推倒她的,是她自己跌倒的!这真的不关我事啊!”小燕子着急的辩驳。   “哼,自己跌倒!”乾隆显然不信,他对小燕子的闯祸能力一向有自信心。   “皇上,这事儿要如何解决?”   “你想怎么解决?”乾隆瞥了她一眼。   那拉皇后听从了和嘉公主的建议,道:“事关皇嗣,臣妾不敢妄言,一切由皇上定夺。”   乾隆手抬了抬又垂了下来,他的视线在空中手舞足蹈大声叫嚷的小燕子身上逡巡着,觉得不责罚不足以弥补自己痛失爱孙的心情,更何况景阳宫一宫的人都跪在这里。   “把小燕子打三十大板,关入宗人府收押!”乾隆挥挥手道:“来人啊!快点把她带走!”   “皇阿玛,小燕子只是个女孩家,经不起三十大板啊!”永琪着急的跪下了。   尔康也连忙跪下了:“皇上,小燕子也是无心之失啊,皇上宽宏大量,给她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记得当初二十大板都没有阻拦住还珠格格出宫,三十大板也算不了什么的吧。”胤禩淡淡的道:“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难道皇上会为了一个格格坏了这宫中的规矩不成?那六宫要如何而治?”   乾隆挥挥手,命令侍卫们连忙把小燕子给拖下来:“和嘉说的极是,要是轻饶了她,这宫中人人犯下这种祸事都能免罪了?那朕的皇嗣如何得保?宫中如何管理?!”   永琪还想哀求什么,却被乾隆打断了:“什么都别说了,朕听着就心烦。摆驾,回养心殿去!”说着,就大踏步走了出去。这整个过程不过几分钟的事情,他连跪在后面的紫薇都没有看到。   胤禩瞟了一眼方才被她挡住的紫薇,唇角勾起一抹笑容,果然刚才站的角度刚刚好。   小燕子这下是被乾隆身后的侍卫们给弄下树来,她说着不干不净的话,被皇后命容嬷嬷堵了嘴巴拖走了。   觉得耳边瞬间清静了,皇后满意的转过身来,盯着紫薇,寻思着处罚的方法。   “和嘉,你觉得该如何处置?”皇后一时拿不定主意,难得有个理由,处罚重了皇帝会插手,处罚轻了又觉得不甘心。   “紫薇也是金枝玉叶的格格,还是皇上的心头肉,这若是弄出什么伤啊痛的,又要请什么太医惊动皇阿玛,”胤禩小声在她耳边道:“不若就罚她抄百卷《金刚经》,这紫薇不是孝女么?就成全她一片孝心好了,不抄完不得出漱芳斋半步,也不得任何人探望。”   当然不止这些,胤禩自然有手段让漱芳斋变成完完全全的冷宫,让他的皇父也尝尝被□的滋味。   却说大小金川的战事刻不容缓,大清被拂了面子,乾隆是一刻都等不及的派兵去镇压。深得皇上信任、又战功赫赫的福康安自然是不二人选。这没几日,大军就要开拨。   胤褆天天在军机处忙,只有快黑天的时候才被那些老臣们放回来。胤礽闲得无聊,想吵架,胤褆不在。想喝酒,胤禛忙着,没法作陪。没办法,大军未动,粮草先行,老四负责粮草,比胤褆还要忙上几分,而且他这四弟胸怀大志保不齐过些日子就要把弘历那小子落下马来,肯定更忙。   他现在是找个喝酒的人都没有。“若是老三在就好了!”胤礽悠悠的叹道,怀念上一世的老三在的时候,不管自己喝多少,老三总是陪着的,也不知道他现在去了哪里。   “你若是无聊,不如去找九弟和十弟喝酒去。”胤褆笑吟吟的走了进来,虽然面色因着这几天的熬夜不太好,却精神奕奕的:“你若是这样叹息着说别人的名字,我可是会伤心的。”   “滚!”胤礽瞪了他一眼:“你这时候不是应该在军机处么,回来做什么?”   “我回来拿地图和文件,这就得回去复命。”胤褆匆匆忙忙的去了书房把所需的东西找出来,又要急冲冲的进宫,临走前他笑道:“对了,晚上可得给我留门啊,昨晚上还得让我撬门才得入,夫人你也太无情了吧!”   “大半夜的打扰别人睡觉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是有理了!”胤礽怒气冲冲的喝道,话说完,却没了胤褆的身影。   “你就赶着投胎去吧!”胤礽重重的哼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得让四爷出场了~ ☆、胤禛和胤禩   郭络罗氏钰瑶祭日的这天,天绵绵的下起了秋雨。天色阴沉沉的,雷鸣的声音不时的传来。在这电闪雷鸣中胤禩披着一袭蓑衣,慢慢的往当年府邸之处走去。他重生以来一次都没有去看过,只是听说那里早已经被改造的面目全非。他的府邸,在胤禛朝时就被抄家,乾隆九年,又被乾隆下令与雍王府一并改造成今天的雍和宫。当初他和钰瑶的家,现在竟变成了这深冷皇宫的一部分。   走到熟悉的门口前,当年的朱红大门上的“廉亲王府”匾额已经换上了“雍和宫”。一个雍字,仿佛在诉说:即使你死,你的府邸也要打上我的烙印。   胤禛,你还真是阴魂不散那!胤禩仰望着那匾额良久,深深的叹了一声,对身后给他撑伞的洛儿道:“你在外面候着。”   说完,径自推开了洛儿撑着的雨伞,跨入了那道朱红的大门。雍和宫在乾隆九年,被正式改为藏传佛教寺庙,平素人是极少的,只有几个宫女太监看管着。不知那些人是不是去躲雨和偷懒的缘故,偌大的宫殿,居然给人一种空无一人的感觉,胤禩走进去的时候就感到一股深深的寒意从心底冒出来。   当年他和钰瑶亲手在院子中央值下的那棵合欢树,已经被砍的只剩下树桩。一段孤零零的树桩剩在那里,很是难看。至今宫中依旧有流传着前朝的爱恨,当年的雍正爷恨廉亲王“终怀异心,并不悛改,未必非伊妻唆使所致”、将郭络罗氏家治罪。还命令诸王大臣谕旨“允禩之妻亦不可留于允禩之家”降与郭络罗氏,令照清朝先世旧例,将她革去福晋,休回外家。   后来雍正爷查抄了廉亲王府,甚至将象征两人相亲相爱的合欢树砍断,并命令永不再上植树。宫中甚至有隐秘的留言说前朝雍正爷正是因为求不得,才对八福晋痛下杀手,命其自尽甚至挫骨扬灰。   只有胤禩自己清楚,这分明是胤禛无法言说的妒忌,都怪自己连累了钰瑶,害她死无全尸,死后连个坟冢也无。   若是苍天有灵,希望钰瑶这辈子能够投胎个普普通通的家庭,找个能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丈夫,再无前世那般爱恨纠葛。他抚着合欢树棕色的树桩,几欲落泪。若说前世,他最对不起的两个人,一个是额娘,一个就是钰瑶了。   额娘希望他安安稳稳平平安安的生活,他却拼了性命去夺嫡;钰瑶想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自己却给不了她要的爱。前世的爱恨像走马灯一样在他眼前旋转,额娘哀愁的面庞、皇阿玛的疾言厉色、钰瑶失落的叹息……最后剩在眼前的,竟然是胤禛泪流满面的那张脸。   分明一切的悲剧起源于胤禛那说不出口的禁忌爱恋,为什么想到自己临终之际他流泪的样子,报复的心思竟一点一点的淡下去了?   雨越下越大,小小的蓑衣并不能完全避雨,不少的雨水被风给刮在脸上、身上。胤禩的一身衣服很快就湿透了,他的心思渐渐僵硬,浑身更是毫无知觉,这深秋冷雨的凉气侵入体内也接近麻木。只是愣愣的望着合欢树的树桩,任雨丝刮在脸上。   不知道站了多久,胤禩恍然觉得雨小了。他抬起朦胧的双眼,却见一柄深色的雨伞遮在了头顶。   “洛儿?”不,洛儿的伞是紫色的,那这人是谁?胤禩隐隐有了猜测,他转过身去,苍白的脸上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的摇摇欲坠。   “是我,胤禛。”胤禛心疼的看着他苍白的脸颊,上面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他的胤禩,是在为那个女人痛哭么?胤禛闷声深长叹息,心里面的小野兽又在咆哮挥爪:自己永远比不过么?不论当初她活着的时候,还是现在香消玉损,她在胤禩心底的位置就那么重!   “你来做什么?”胤禩幽幽的移开眼神:“你一介外臣不经传召竟然可以随意出入宫廷?”   “我猜你会来这里,就清空了雍和宫在这里等你。”胤禛却是答非所问,他伸出手指要抹去胤禩脸上的雨水,却被胤禩毫不客气的躲开。   “怎么,你还想再看我死一次?”都说是貌由心生,眼前这个人的容貌瞬间和前世那个抿着唇倔强而骄傲的看着自己的年轻胤禛重叠了起来。回想起前世,胤禩心口痛的要命,每一句话出口都要深思熟虑的八王爷,每次面对胤禛的时候总是就失了神智,开始口不择言起来,总是忍不住拿最伤人的话刺他。   “胤禩,我不许这么说!”一想到前世胤禩在自己怀里呕血而亡的模样,胤禛的心里就涌上一阵阵尖锐的疼痛,话语脱口而出。他发现自己又对着胤禩说重话了,不由的懊恼不已,明明决定今世再也不像前世一样勉强他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放轻了声调,缓缓道:“胤禩,求你原谅我。”   胤禩心神巨震,不可置信的望着他。良久,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我以为像你这种人,从来都不会认错。”   胤禛深深的望着他,漆黑的眼珠里是一望不见底的深沉。胤禩前一世就觉得他喜怒难测,心机深沉,或许是重生的缘故,跳出了既定的思维,他觉得眼前的胤禛不过也是一个求不得的可怜人而已。   胤禛见他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水珠,眼神又倔强又脆弱,被这样的眼神看着,他心中砰然心动,忍不住低下头,一个轻吻就要落到胤禩的眼上。胤禩头一偏,薄薄的亲吻就落在了他的眼角。   胤禩等着他发作,胤禛却不像是前世那样勃然大怒或者扳过他的肩膀强制亲吻,而是温柔的对他一笑,解□上的黑色大衣披在了他身上。   “不用你假惺惺,钰瑶和九弟的仇,我从未忘记过。”胤禩并没有闪躲,只是冷冰冰的道:“你最好小心些。”   “九弟的事情,以前是我不好。”胤禛却没有被打击道,他握着胤禩冰凉的手恳切的道:“九弟重生在了傅恒家,十弟也是,他们现在是福灵安和福隆安,九弟依旧经营着龙源楼,选个时候我带你去见他们可好?”   胤禩怔了好一会儿子,半晌才说:“不用你假惺惺,我自然会去见,用不着你插手。”说罢,抽出手来,转身离去了。   掌心的温度瞬间消失了,胤禛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作者有话要说:绞尽脑汁才写出来的,其实作者自己都不懂爱……但不知道为什么,写的时候觉得特别的失落,我这是怎么了? ☆、胤禩出宫去   “今儿宫中有人给我捎了一份信,你说奇怪也不”胤禟拿着一个朴素的信封走到胤俄的房间说:“这种事情,不都是落在大哥头上的么?”他们两个是住在同一个院子里,走动自然十分方便。   “莫不是哪个宫女看上你了?”胤俄暗暗不爽起来,哼了一声。他九哥是什么人,也是别人可以随便肖想的么?!   胤禟顺手就在他的脑袋瓜子上敲了一记:“你都在想什么呢!这种事情,不都应该与政事牵扯?咱们两个闲人,居然还会有人送信过来,真是诡异。”   “直接拆开看看不就得了,九哥你就是想得多。”胤俄直接从他手上拿过信封,大大咧咧的就给撕开了。   一张素白的宣纸悠悠的从里面飘了出来,胤俄好奇的捡起来一看,顿时愣住了。   “怎么了?难道这上面写了什么可怕的咒符不成?”看他那呆滞的表情,胤禟调笑道,伸手就把那宣纸拿了过来,顿时也愣住了:只见上面一个明晃晃的禩字,夺目非常。   “这是八哥的字迹,我绝对不会认错的!”胤俄激动的跳了起来,晃着胤禟大声说:“八哥来了!而且他还在宫中!九哥,这是谁给你的!”   “是和硕和嘉公主的人。”胤禟整个人也都欢欣雀跃起来,但他怎么都比胤俄老成些,他将信封的里面拆了开来,果然里面用蝇头小楷写着:三日之后亥时,老地方见。   老地方自然是指龙源楼,上一世他们密切往来自然受到康熙、雍正的忌惮,兄弟三人为了避人耳目,经常回到人流密集之处的龙源楼相见,龙源楼有几个只有他们才知道的后门,被称作“老地方”。   “太好了,九哥,咱们终于找到八哥了!”胤俄兴奋的说:“只是不知道八哥在宫中的哪一个,难道是和嘉公主的弟弟永瑢?”   “去了便知,看你这激动的样子,还像个愣头小子一样!”胤禟忍不住又在他的脑壳上敲了一记,唇角却同样是高高翘起的。   胤俄不服气的回嘴道:“明明九哥跟我一样激动,还笑话我!”唇角带着的孩子气让胤禟又好气又好笑,明明都是重获二世的人了,却还是跟年轻时候一样的脾气。   此时胤禩正在宫中画一副秋菊图,画来画去却怎么都不满意,干脆把砚台里一盒子墨汁都泼到了了洁白的宣纸上,拿起粗大一号的毛笔大幅的描摹。半晌,把这张纸给揉成一团,扔到了旁边的纸篓里。他抬起头来,语调淡淡的,却带着不能轻易觉察的急迫问道:“信送到了福灵安手里了么?”   “回主子,方才送信的人传话来说已经送到了。”   “那就好。”胤禩扔下了墨笔,踱步到了客厅的贵妃椅上,缓缓坐下。洛儿体贴的呈了一杯奶茶上来。这奶茶最近在皇宫中盛行,是牛奶加上新鲜的奶油、黄茶和青盐用火煎熬而成,胤禩第一次在纯贵妃那里喝就喜欢上了。   得知胤禟已经收到信,胤禩就放心多了。洛儿察言观色,觉得自家主子心情似乎一下子轻松起来,便又端了一小碟奶酪和萨琪玛过来,轻声笑道:“主子今儿中午都没吃什么,不如吃点点心填填肚子吧。”   胤禩从善如流的听从了,掰了一块萨琪玛慢悠悠的吃着,一边问:“洛儿,紫薇和小燕子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回主子,漱芳斋给堵的严严实实的,保证一只蜜蜂都飞不进去。小燕子还在宗人府,昨儿五阿哥还去养心殿找皇上闹腾来着,被皇上给赶了出来。”   “皇上生气了么?”   “并没有。”   胤禩轻轻的哼了一声,论起宠爱儿子的典范,弘历父子比起他皇父来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胤禛当年为了弘历令弘时自尽更是把事情做绝,不知道他看到弘历这些年所作所为,是何种心情。   “漱芳斋要仔细着点,”胤禩不放心的嘱托道:“里面送出来的每一道吃食、每一只猫都要仔细的检查了,紫薇可不是那么容易受制于人的人,别让她和皇上以及永琰永瑆两个阿哥联络上。”   “是,奴婢这就去吩咐。”洛儿答应着。   “那你下去吧。”胤禩挥挥手,自己继续吃着盘中的点心,若有所思。   三日过得很慢,在胤禩、胤禟和胤俄三人的期待中,这一天终于到了。随着夕阳在天边抹出最后的浅浅玫瑰红,胤禩坐在镜子前,拿下旗头,把一头青丝披散了下了。他的头发很长,如瀑布般直垂到腰部。胤禩也不用洛儿服侍,自己拿着梳子细细的梳理起来。然后把所有的头发往后梳,编成一条大辫子。   头发后拢之后,镜子里露出来的那张容颜竟然看着有好几分眼熟,隐约有了前世的几分影子。   “主子,您要的衣服拿来了。”洛儿敲门走了进来,将一件太监服放到旁边的凳子上:“放心,这衣服是簇新的,前儿我还洗干净了。”   “放那儿吧。”胤禩只是看了一眼,淡淡的说:“对了,你也去换衣服,”他交代说:“躺在床上做个样子就好了,不会有人来的。”   洛儿没任何疑问的答应了,胤禩就是喜欢她这信任主子的性子。   “主子,我帮您更衣吧。”洛儿道。   胤禩看了一眼天色,这时候夕阳已经完全的沉下去了,一弯明月挂在柳梢头,银色的光辉柔柔的洒向大地。   “也快到时候了,我们准备吧。”胤禩站起身来,在洛儿的服侍下宽衣解带。   扮成太监出宫的灵感还是小燕子的经历启发的,不过比起小燕子来,胤禩的准备更为充分些。他手里面有纯贵妃的令牌,而且他走的是御膳房出宫采购和送垃圾的那条路,这条路上管的自然宽松些。更何况,他也有安插人在里面。   胤禩换上太监服,摇身一变,就变成了一个俊俏的小太监。连洛儿都忍不住感慨,主子真是天生丽质,不管穿什么都好看。即使穿着太监服,身上那高贵柔和的气质也掩饰不住。   管事的太监已经过来轻轻的敲门了,洛儿忍不住道:“主子小心些。”   胤禩对着洛儿微微颔首,悄无声息的溜了出去。他对着宫中的地势分布是极为熟悉的,紧紧的跟在管事太监穿梭在夜晚的宫廷中。他把帽檐压的极低,路过的人看到了也只是以为这是跟着大太监的新来小太监而已。   一路平安无事的走出了宫门,他的三哥——循郡王永璋派来的马车就等在宫门不远处。永璋羸弱,整日缠绵病榻,和嘉小时候经常侍奉在哥哥身前,是以兄妹感情极好。永璋知道妹妹为永瑢布置宫内外势力,虽然担心妹妹之余却也是全力支持,他自己力不从心,宫外和母家的势力都交给和嘉打理了。    ☆、胤禩和九十   胤禩在马车里面换了一身男装。马车在路过龙源楼后门处的时候体贴的放慢了速度,胤禩便从容的从马车上一跃而下,轻盈的落到了地上。马车继续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奔驰着,逐渐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胤禩熟门熟路的往记忆中的那个小门走去,那小门处门口果然如同前世一样,悬挂着一截松枝,上面半柱香正在燃烧着,袅袅余烟渐渐融入黑夜之中。他走上前,像前世一样在门上敲了起来,三短二长,前响后弱。   门立即就被打开了,两个激动的声音响了起来:“八哥!”   胤禟和胤俄拎着两个昏黄的灯笼,激动不已的拉着胤禩往里面走去:“八哥,快进来说话。”   借着昏黄的灯光,胤禩依稀可辨眼前两人正是当日弘历宴请巴勒奔宴席上时见的福灵安和福隆安,胤禛果然没有骗他。   胤禟和胤俄带着胤禩走入了前世只有他们三人才去的那间雅阁,这处房间极为隐蔽,而且房间的墙壁是特地加厚的,为的就是防止隔墙有耳。   屋内的灯光极为明亮,胤禟在看清楚他八哥的样子后不由笑道:“八哥,你的样子跟前世还真像,就是样子缩水了些,该不会才14岁吧。”   胤俄调皮的走到胤禩身前,特地比划了下,笑道:“哈,今生八哥比我矮了一头!”   “去去去,八哥还会长的。”胤禟一把把他拽回来。   胤禩无奈的笑道:“你们两个,还真是一点都没变。”或许是相由心生的缘故,体现在怎么看九弟十弟,都像极了前一世的模样。不管是老九笑起来风流倜傥的模样,还是老十愣头愣脑、口没遮拦的样子。   “八哥,快来坐,”胤禟笑着拉开凳子:“为了庆祝今儿咱们三兄弟相聚,我和十弟特地把当年埋在龙源楼地下的上好女儿红给挖了出来,你一定会喜欢的!”   “亏你们这么有心。”胤禩笑着坐了,这才想起当年的确有这么一回事,还是在老九刚买下龙源楼的时候,后来兄弟们忙着夺嫡,倒是忘了这一茬。   胤俄是三兄弟里最小的,义不容辞的拿起酒壶来宣酒。他一边弯腰倒酒一边问道:“八哥,你是怎么找到我和九哥的?我们两个重生了二十年,一直在找你,却一点线索都没有。”   “你们已经重生了二十年?!”胤禩愕然:“我是这一个多月才重生的,说起来真是不可思议。”   “就像是二哥突然穿到塞娅公主身上一样!”胤俄瞪大了眼睛。   “嗯,”胤禩揉揉眉心,实在是不知道要如何在两个兄弟面前提那个人的名字:“前几天,是钰瑶的祭日。”   胤禩一提到八嫂,胤禟和胤俄都沉默了。两人不约而同的想起了个性爽朗、待人亲切的钰瑶嫂子,两人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慰胤禩才好。   “八哥,你心里难受的话尽管说。”胤禟体贴的说。   胤俄也小心翼翼的说:“不如咱们今晚不醉不归。”他们都很小心的没有提胤禛的名字,免得更添胤禩伤心。   “我也不知道要如何说起,”胤禩皱着眉,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当时我去雍和宫祭拜钰瑶,遇到了胤禛,是他告诉我你们的。”   “是他?!”胤禟和胤俄面面相觑:“四哥怎么这么快就认出你来了?”   “大约是太子二哥和他说的。”胤禩一口干掉了杯中的酒,眉头紧紧的蹙着:“我现在有件事得拜托你们。”   “八哥尽管说,赴汤蹈火再所不辞!”胤俄拍拍胸脯,豪爽的说。   “实不相瞒,八哥,大哥重生成了福灵安,”胤禟道:“如今凭借我们傅家在朝堂上地位整垮四哥不成问题,只要八哥你一声令下,我和十弟绝对不会轻饶他。”   “别!”胤禩猛然道:“胤禛敢与我们相认,自然是有十足的自保把握。”他攥紧了手中的杯子,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上一世他成立的粘杆处依旧在,而且张廷玉、李卫、弘昼、十二弟这些对朝堂影响重大的人都在,胤禛应该都已经和他们相认了,没看到他在户部那么大的动静都没有人敢弹劾么?”   “其实,嫂子在天上也不希望八哥天天为复仇的事情神伤,咱们都是再活一世的忍了,过去的事情能放下就放下吧。”胤禟劝道:“若八哥真心要报仇,我老九也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必将派杀手取胤禛首级给你!”   “胤禛的首级么?”胤禩轻笑一声,望着手中的空杯沉吟良久,才说:“那你们呢,想怎样报复老四?”   “我们?”胤禟和胤俄面面相觑,其实他们两个都是重生二十多年的人了。虽然刚重生的时候恨不得去把老四碎尸万段,但当时是手无寸铁的婴儿,过了几年无忧无虑的婴儿生活,复仇的心都渐渐淡了,一门心思都扑在了寻找八哥和享受生活上面。   “这个……”胤俄揉了揉鼻子说:“虽然看到老四倒霉是再好不过,不过他现在的样子的确挺倒霉的,看着辛辛苦苦布置的一切被这样糟蹋,为了弘历这个混小子他还毒死了弘时。”   “或许老四也在深深的后悔吧,为了不看到弘历和弘时手足凶残,竟然自己亲自下手赐死了弘时,可见他是深知兄弟阋墙的痛苦的吧,他那个人……”   “他那个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胤禩接话道,眼帘垂了下来,长长的睫毛犹如脆弱蝴蝶的翅,在烛影下晃动着,皎洁的脸颊颇有几分脆弱的惹人怜爱的感觉。   胤禟和胤俄见他这个样子都消了声,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咳咳,”还是胤禟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道:“说起来,八哥究竟是要我们帮什么忙?”   “嗯,是跟我现在的身份有关。”想想自己现在的身份,的确挺让人尴尬的,好在还有太子二哥陪着他倒霉,胤禩道:“我现在的身份是和嘉公主。”   “和嘉公主?那个指婚给老四的和嘉公主?!”胤俄吃惊的问:“原来八哥你男扮女装?!”   胤禟淡淡的扫了一眼胤禩的颈部和胸部就明白了,抬起手毫不客气的给了胤俄一个爆栗:“你这个白痴!”   胤俄这才反应过来,惊讶的长大了嘴巴,眼睛盯着胤禩的胸部说不出话来,半晌冒出来一句:“明明很平,不会、不会吧!”   胤禩哭笑不得:“八哥变成和嘉公主已经够倒霉了,你就别来刺激我了。”   “弘历这混小子,居然把你指婚给了老四,这也太巧了吧。”胤禟叹了一口气:“老四那家伙不会是因为他哥要娶你,才把那个倒霉鬼给搞到宁古塔的吧。”   胤禩敏感的抬起了头,眼神一眨不眨的望着胤禟,黑色琉璃珠一样的眼睛里是深不可测的情绪。   胤禟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为难的说:“那个,上一世我快病死的时候,老四去看过我,所以,他对你的心思……我不小心知道了。”老四那妒忌的发狂的样子,不是一般的疯癫。那种求不得、爱不得,想杀又舍不得的心情,连他这个濒临死亡的人都深深的感受的到。如今若是八哥以和嘉公主的身份嫁给了他,还不知道要受到怎样的折磨?   胤俄依旧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见两个哥哥凝重的模样,好奇的问道:“什么心思?杀八哥的心思么,老四不是早就有了?”   “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胤禟夹了一块红烧羊腿,牢牢的堵住了胤俄的嘴巴。   “唔唔唔……”胤俄手舞足蹈的反抗着,但还是在胤禟长久以来的淫威下乖乖的啃起了香酥的小羊腿。   胤禩半晌沉默不语,修长的手指时不时的敲着桌子,良久才抬起头来悠悠的道:“不管怎么样,我绝对不能让婚事顺利完成。”   胤俄突然想到:“八哥不是有两个兄弟么,若是咱们这一世扶植他们争储,然后把弘历这小子给拉下马来,那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哪里用得着顾忌老四?更何况老四这一世连皇家子弟都不是。”   “这事儿得从长计议才是。”胤禩皱眉望着面前两个一心为他的弟弟。上一世,老九是最受宠的宜妃的儿子,母家最为富裕且势大,老十是除了太子之外出身最高贵者,两个人谁都比自己有竞争储位的资格。而他们却全心全意的辅佐自己,最终和自己一样落了个圈禁病死的下场,这一世绝对不能连累他们才行。   “你们现在都没有再朝廷之上做一官半职,这样很好。”胤禩认认真真的说:“朝堂上的事情,八哥不希望你们这一世再有碰触。”   见老九和老十听进去了,他这才继续道:“如今最坏的准备就是在新婚之前假死逃出宫去,你们帮我留心一下和我相貌相似的女子。”他悠悠的叹了一口气:“我不喜欢这一世以一个女子的身份而活。”   “八哥你放心,我和九哥一定不辱使命!”老十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说。    ☆、再相见之前   胤禩自从见到了胤禟和胤俄,心情就顺畅了许多。这些日子,小燕子被关了宗人府,紫薇被皇后罚了禁闭,五阿哥忙着照顾他那麻烦精侧福晋,宫中安静了,胤禩却并不会闲的无聊,他现在正一步步把宫中势力从皇后和令妃手中夺取过来。对皇后这边,要做的不动声色;而对令妃这个不简单的女人,还要斗智斗勇。   好在胤禩是一路夺嫡过来,当年他在皇宫就跟皇阿玛的各个后宫关系都搭理的不错,连老四的生母德妃都拉拢了过来,区区那拉皇后和令妃自然不在话下,尚且有余力关注朝堂上发生的事情。   如今朝堂上热议的是各省督抚奏两广总督李侍尧的奏议,乾隆心下烦恼,下朝之后又召来皓祥、和珅、福康安、于敏中等备受信赖的臣子过来继续议。   胤禛是最不待见和珅的,这贪污的家伙居然凭借向弘历进贡美人而复宠,弘历真是荒唐!如今两广总督李侍尧借着生日之际贪污了足足三百两黄金,弘历居然还想轻饶他!这三百两黄金是多少老百姓的口粮啊!   胤禛心中有气,因此乾隆问道他意见的时候,他丝毫没有顾忌乾隆的心思,直接冷峻的说:“李侍尧如此贪婪,其恶如蛀虫,若不严惩,多少人要存侥幸之心,更何况他贪污的不是几百两银子,可是整整三百两黄金,户部余额尚且没有其中十分之一,和珅巧言惑主自收仁慈之名,开脱李侍尧,真是其心可诛!”说罢,重重的瞪了和珅一眼。   乾隆却并没有对他发火,李侍尧杀与不杀都有道理,更何况皓祥眼睛里容不得沙子,跟和珅不对盘许久了。但李侍尧是个人才,他又想要博个仁君的名头,心下主意已定,便挥挥手道:“你们都说了真话,肯这样全心全意侍君,朕心甚慰,朕也有了主意,你们都下去吧。”   他们便一起告了退。走出房门,胤禛不屑的望了和珅一眼,大踏步往前走了。胤褆连忙赶上去,笑道:“老四,敢情你那些年喜怒不形于色都是蒙老爷子的,这倒是越活越回去了,在弘历面前都闹起脾气来了。”   胤禛摆了摆手,不想再议此事:“大哥你就别嘲笑我了,话说大哥大军就要启程,可有什么要嘱托弟弟的?”   “说起来,那药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解?!”想起每天温香软玉在怀却不得不学柳下惠这个X无能,胤褆就觉得一阵阵的郁闷:“你说些许时日,这都好多天了。”   “这秘药本就没写明多少时日,但最多一年,大哥就当修身养性好了。”   “哼,你自己试试看看得见吃不着的感觉!”   胤禛苦笑:“我又不是没有过。”   胤褆饶有兴致的看着他,胤禛却无意再透露,说道:“大哥启程之前,让兄弟们一起给大哥践行吧。”   胤褆摸着下巴道:“这样也好,还没和胤禩、老十三老十四都没有说过话呢,你可有办法把他们弄出皇宫?”   “这倒不困难,”胤禛道:“我回去便送信给他们约个日期。”   收到胤禛信的时候,胤禩刚从纯贵妃那回来,怀里抱着一只碧眼的波斯猫顺毛,洛儿含笑侍立在身旁,正招呼小宫女们上刚出炉的莲蓉苹果酥。   胤禩先拈了一块热乎乎的苹果酥,这才拆开信件看了起来,上面的笔迹很是熟悉。当年年少的时候,皇父嫌弃他字写的过于圆润软弱,他一个人在下课后还在上书房练字,当时的胤禛就手把手教他写不少东西,因此胤禛的字迹他一眼便辨认的出。   上面的内容很简单,简单的交代了大哥即将带兵出征金川,号召兄弟们一起去公主府一聚,介时他会派人来接。   一想到要见胤禛,胤禩好看的眉头就不由自主皱了起来。本来香喷喷的的莲蓉苹果酥也觉得索然无味了。洛儿见主子皱着眉头把咬了一半的苹果酥放下,还以为是自己做的太甜腻了,连忙唤人呈上酸梅汤。   胤禩却挥挥手,一个人在窗边站了许久,直到天边染上一抹浅浅的粉红,这才叹了口气,道:“去回了他们家主子,就说我答应了。”   上次见胤禛在宫中行走自如,他应该是知道宫中的密道。自己现在出宫如此麻烦,若是知道了密道,以后就方便多了,胤禛是吃准了自己会出现的吧。胤禩无奈的想。   与胤禩截然不同反应的是十三十四,一想到即将兄弟团聚,这两人晚上兴奋的睡不着觉了。他们同住在阿哥所,又是相仿的年纪,晚上十四经常抱着被子去找十三一起睡,如同前世一般。   听到十三翻身的声音,十四忍不住道:“十三哥,你也没睡着吧?”   胤祥干脆翻过身来和他相对:“是啊,一想到咱们兄弟们居然重生后再相聚,就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我也觉得有点不太真实,要不十三哥你掐我一下。”   “切,那哥哥帮你醒一醒。”十三笑道,还真伸出肥嘟嘟的小手在十四结实的小腿肚上掐了一下,换来十四哀怨的惨叫。   “还觉得不可思议么?”十三狡黠的笑道。   “还有什么比皇阿玛变成了紫薇更不可思议啊,我现在可是彻彻底底的被你掐醒了,今晚你也不许睡,要陪着我!”十四说完,靠的十三更近了。   十三无奈的要推开他:“隔这么近干什么,呼吸热死了。”   “这夜里凉死了,被子又不暖和。”十四说着,一个劲往他十三哥身上蹭。   十三无奈,心道:明天一定要让宫女们备个暖炉,到时候就直接塞个暖炉到他怀里。   “话说,十三哥,如果我们把皇阿玛是紫薇的事情告诉大哥他们,他们会是什么反应啊?”黑夜里,十四的眼睛闪闪发亮。   “噗,”十三只是随便想想就觉得好笑:“大哥二哥和皇阿玛的纠葛不是一两话就能说清楚的,不过既然四哥说他们两个尽释前嫌,大概也不会和皇阿玛计较什么的吧。”不过一定会暗暗尽情的嘲笑老爷子就是了。   “九哥和十哥也重生了好些年了,估计也懒得和皇阿玛计较啥了,不过既然八哥要整皇阿玛,他们一定会向支持八哥的。”十四肯定的说。   “你现在不就在支持八哥么?老爷子被圈的严严实实的你都不去看他。”十三揶揄他。   “哼,说的像你不支持四哥一样,今天还有一封信吧,你居然都不给我看!”十四为这件事情别扭了大半天了,重重的哼了一声。   “那是四哥的感情问题啊,这种事情要是让第三个人看到,四哥会杀了我的。”十三解释说,见十四半天把脑袋闷在被子里,心里暗笑: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吃醋的方式还是这么的幼稚。便也幼稚的钻到被子里,戳向十四的软肋——腋下。十四最怕痒了,一个忍不住就笑了出来。随即要制住他捣乱的十三哥,两人在大床上翻滚了起来,闹了好一会儿子,两人才渐渐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水墨的交流群:294309133 ☆、兄弟再相见   三日之后的子时,胤禩披着黑色的斗篷,跟着胤禛派来的太监抄小路往雍和宫走去,他对这宫中的道路是了若指掌的,却从没想过宫中还有如此的无人小道。如他所料,胤禛果然通过地道进出皇宫的,而这地道的入口就在雍和宫。   这小太监全无避讳,带着他七拐八拐到雍和宫的某处偏屋处,推开门,十三和十四已然在了。   那小太监闭上门,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八哥,”十四过去迎着胤禩,高兴的道:“咱们快走吧,这床底下就是通往宫外的地道。”   胤禩点点头,含笑说好。   兄弟三人活了两辈子,还都是第一次钻床底。十四一马当先,用他那小胳膊小腿推开床底下的地板,第一个钻了进去。地道里又黑又安静,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十四难免有点心悸,小声道:“八哥,十三哥,你们怎么都不说话?”   十三存心吓唬他,捏了捏胤禩的手,示意他也不出声。胤禩在后面莞尔一笑,心道这两人还真是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十四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两人作答,不由的慌了神,回头急切的叫道:“十三哥,八哥!你们别开这种玩笑好不!”这黑漆漆的甬道里,谁知道自己后头站着的是人是鬼?一想到这,十四就觉得背后毛毛的。   十三把冰凉的小手搭到了十四的腰上,察觉到手下的身体猛然紧绷,十三一下子笑了出来,不再逗十四了:“十四,你怕什么啊,你身上阳气足的很,鬼又不会伤了你。”   十四恼羞成怒,重重的哼了一声,但听到十三的声音又觉得安心了许多。   又走了好一阵子,他们终于看到前头有了光亮。十四心下一喜:“十三哥,八哥,快到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那光亮处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稳重声音:“十三,是你们么?”此人正是胤禛,拎着一盏灯笼放在出口处,等着他们。   “嗯,是我们。”十三连忙快步往前走去:“四哥!”   胤禛接连把十三和十四给拉了出来,轮到胤禩的时候,胤禩却避开了他的手,自己掰着那出口的石板往上爬。胤禛浅浅的叹了一口气,直接弯下腰去,一把抱着胤禩的腰把他抱了上来。   十四在一边吃惊的张大了嘴巴,方要说什么,就被十三给捂住了嘴。   胤禩瞪了胤禛一眼,推开了他。可惜他这一眼在胤禛眼里毫无杀伤力,反而觉得可爱极了。   “咳咳,上马车吧。”胤禛正色道:“大哥和二哥已经在公主府备下酒菜等我们了。”   “那九哥和十哥也在了?”十四问道。   他现在个头小,上马车的时候胤禩便体贴的把他给拉了上去,胤禛看着两人相握的手,脸色晦暗不明,淡淡的说:“嗯,已经在了。”   十四嘀咕道:“真是的,都活了两辈子的人了,我都没找他算账,对我还这么一副死人脸的样子。”他嘀咕的声音不小,在场的人都听到了。   十三暗暗掐了他一下,十四不服气瞪回去,哼了一声:“你就知道护着你的好四哥!”看到他就忘了相伴多年的自己了,真真可恶!说完,径自爬到马车的角落里,趴在胤禩的腿上,不理人了。   外面粘杆处人听到他们一群人诡异的称呼,却一丝一毫的好奇心都没有,这世间仿佛除了驾车之外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打动他的心。胤禩淡淡的扫了一眼,却也不得不感叹胤禛育人有方。   十三只好坐到胤禩的另一边去,胤禛看到十四这耍无赖的样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他这个弟弟,从上一世开始就喜欢用这种无赖的方式赢得他人的关注,不论是额娘、胤禩还是十三,居然还都吃这一套,真真让人无语!他哼了一声,懒得和连心智都越活越回去的十四计较,挨着十三坐下了。   见他们做好了,马夫便扬起马鞭,马车在黑暗中往公主府疾驰而去。   虽然马车里面还有十三和十四,但和胤禛在密闭的空间中坐的这般近,胤禩还是觉得有些不安。也许是上辈子被圈禁的时候留下的阴影太深,和胤禛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坐着,让人坐立难安。   即使垂着眼帘,他也能感受到胤禛的目光。胤禩忍不住抬起头,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没想到胤禛那张脸上居然浮现出了淡淡的笑意,唇角勾了起来。胤禩慌忙低下头,掩饰般的轻拍着十四的背,心下却大乱:老四这是怎么了,居然笑了,居然对着我笑了!   十三和十四并没有注意到两个哥哥满怀心事,他们两个现在年纪小,熬不住夜,随着马车的晃荡,都趴在胤禩的腿上睡了过去,胤禛褪下外衣给他们盖上。一时间马车里只听得到十三和十四轻微的呼声,两人谁都没有说话,都在静静的出神。   马车直接从后门进了公主府,一路穿过后花园,到竹林深处的某处木屋停了下来。木屋里面,胤褆、胤礽、胤禟和胤俄正围着火堆喝着小酒,听到马蹄声,胤褆放下了手里的杯盏,笑道:“他们总算来了。”说罢,站起身来,出去迎接了。   胤禟和胤俄也跟了出去,两人摩拳擦掌,叫道:“十三、十四,快出来让哥哥抱抱。”   本来胤禩还在用手指轻轻的戳着十四包子似的小脸,不太忍心把他推起来。老九老十这一声吼,把十三和十四都给惊醒了。胤禩笑道:“快出去吧,老九和老十怕是等急了。”   胤禛率先跳下了马车,十四一跳下来就被胤禟给抱在怀里一阵蹂躏:“哎呦,十四还是小时候那鼓鼓的小样,真是嫩的能出水的年纪啊。”   胤俄把十三给抱了出来,打量着他的小脸说:“十三倒是比上辈子显得更水灵青葱了哈。”   这时候胤礽也走出来看热闹,倚在门边看着他们,他今天本想穿男装,但兄弟们早都见过他女装的样子,穿男装反而显得刻意了,所以依旧是平时的打扮,一身精致的鹅黄旗装,一双桃花眼笑意盈盈的看着被调戏的十三十四。   十三鼓着一张可爱白嫩的包子脸,一本正经的对周围的人行李:“大哥、二哥、九哥、十哥,好久不见。”   看他顶着一张包子脸说出老气横秋的话,众人都笑了起来。   胤禩也抿唇一笑,轻盈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真没想到咱们兄弟们还有一朝能够再相聚,”胤褆大笑道:“今晚得好好庆祝才是,咱们不醉不归。”说着,引着大家进了竹屋。   作者有话要说:(⊙_⊙)过会儿再更一次,这就去码,fight! ☆、兄弟再相见   小木屋里面暖融融的,炉子上还温着小酒,颇有几分温馨的光景。胤禩进屋之后就将披着的黑色斗篷给解了下来,露出一身桃红的簇新旗装。他今日也是平时打扮,挽着最简单样式的发髻,青丝服帖的垂在胸前,横竖都知道他是和嘉公主了,再特地作男装打扮也没什么意思。   胤禩方要找个地方把斗篷放下,衣服却被胤禛自然而然的接过去了,连同他自己的大衣一起,挂在门后的钉子上。手指偶然相触的那一瞬,胤禩心脏猛地一缩,连忙放开了衣服,转过身去。   几人都落了座,胤禟和胤俄招呼他们八哥坐到他们中间。胤禛见毫无插足之地,干脆挨着十三和太子二哥坐到了胤禩对面。胤禩见他在对面,就垂下了眼帘和旁边的胤禟、胤俄说笑。   胤禛和十三、太子闲话着,一双漆黑的眸子却经常游移过去。胤禩举止风流倜傥,待人亲切温和,这一世,他虽然为女子,但那风流气度,却和上一世相差无几。胤禛看着他那温和如初的笑颜,就不由的想起前世的许多事情来。   胤褆身为大哥,胤礽身为出神最高贵的太子,以前兄弟聚会的时候就是两人主持。胤礽和胤禛寒暄了几句,便轻咳一声,唤起大家的注意力。他唇角挑起一抹明艳的笑容,道:“闲话一会儿再说,咱们也该开始了。”说完,示意胤褆开始。   “今日咱们齐聚一堂,可不许讲究规矩和守礼,自家人设酒嬉乐,务必求个过瘾才是。”胤褆举杯笑道:“谨此一杯酒,为咱们重生祝贺!”用手一掩,爽快的仰脖喝了下去:“干杯!”   “干杯!”   “干杯!”   大家都干了,连十三十四都一口把杯中白酒给闷了。胤禩怀疑的看着十三十四,轻声道:“你们现在的身体,真的能支撑的住么?”   “八哥不用担心,我这酒量就跟上一世一样,今晚奉陪哥哥们到底!”才怪,十四完全高估了他和十三的小身板儿。   听到他的保证,其余兄弟们都没有怀疑,放心的继续,推杯换盏,喝的好不痛快。纵然前世彼此算计,但现在在这全然不同的世界,也只有彼此血脉相连、命运相同的兄弟们陪伴了。   “喝罢这杯酒,咱们一笑泯恩仇如何?”胤礽挑了挑好看的眉角,举杯道:“咱们兄弟相聚不易,如今那个位子也没什么好争的了,且莫再让这些耽误了兄弟情义,你们觉得如何?”   胤褆和他并肩坐在一起,闻言亦然举杯笑道:“我和胤礽已经和好了,还有谁要加入?”   “在这世界,也就只有我们兄弟们能畅快的说说话了,”十三笑道,也举杯加入:“算我一个!”   “也算我一个!”十四见十三表了态,立马加入:“我和十三弟也早就和好了。”   胤禛淡淡的举杯加入,什么话也没有说,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琉璃似的眼睛却目不转睛的看着胤禩。   胤禟、胤俄是早就放开了的人,但两人都看着胤禩沉吟不语。众人都知道,后来的那些年份,就数胤禩和胤禛结仇最深,于是谁都没有催促。胤褆打圆场道:“咳咳,有仇报仇有怨抱怨我们也是支持的,老八对老四有什么不满,兄弟们一起替你削他就是。”   胤禩却莞尔一笑:“既然大哥和二哥都能化干戈为玉帛,胤禩岂有再计较的道理?”说罢,也举杯加入了。   胤禟和胤俄这才大笑着举起酒杯:“来,咱们兄弟们干了这一杯!”   胤礽喝了酒,脸色渐渐变得红润,漂亮的脸蛋儿在烛光的映照之下越发的明艳不可方物,谈笑间,眼波流转,笑意盈盈,胤褆一双眼睛几乎系在他身上,移不开目光。   胤禟和胤俄恨不得提醒大哥你收敛点,你想昭告所有兄弟,你看上二哥了不成?其余几个除了十四,也都是人精,大哥和二哥的那些暧昧的情愫,哪有猜不出来的?更何况,当初福康安求娶塞娅公主的美谈几乎传遍了整个京城。众人心下暗叹:虽然太子还是当初桀骜不驯的样子,却少了当年的那份目中无人和傲慢无礼,或许是当年被老爷子圈禁磨没了脾气?亦或是大哥□的好?   他们这群人,或多或少都被老爷子圈禁或者教训过,又是重活一世,脾气大都有所收敛。想当年老十乃是兄弟中最骄横胆大、口没遮拦的人,即使被康熙用鞭子抽都不肯服气,现在眉宇间也少了那时候的骄躁。老九也仗着宜妃和老爷子的宠爱甚至直接敢和太子作对,十三四岁的时候就在太子的鞭下吃过苦头,现在说话也不再似以前挖苦嘲讽,多了许多包容。   胤禛素来是个不合群的,不喜欢参加聚会之类的,成日守着他的户部算啊算,或者追着权贵要钱。   十三十四倒是比起从前,多了一份稚气。   只有胤禩,依旧是亲切温和的模样,连举止都没有什么改变。   十四喝多了,忍不住说:“八哥除了变漂亮了,性情真是一点都没有变。”   众人的眼神齐齐的射向胤禩,都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胤禩淡淡的笑道:“怎么没变?身未老,心已沧桑,我两辈子的年纪加起来都是爷爷辈的人了。”   但他的模样却处在女子最美好的豆蔻年华,白皙光洁的脸上不施粉黛,隐隐透着血色,天生的一份秀气。和嘉的五官本就是极好看的,再配上胤禩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就像是清晨初绽放的浅粉康乃馨,让人不由心生钦慕之心。   “哈,咱们在座的,哪个加起来不是爷爷辈的?”胤禟笑道:“八哥这话可打翻了一竿子的人咯!”   胤禩微微一笑,尚未说话,十三打了个酒嗝说:“这辈子有这辈子的活法,小爷这辈子就是要吃糖的六岁孩子,谁都不能让我去夺劳什子嫡子!”   “听十三这话,莫非是魏佳氏给你压力了?”胤礽好笑的看着十三喝的酡红的小脸,心道十三十四变回了小孩子,连酒量酒品都跟着下降了。   “不是魏佳氏,是皇阿玛啊。”十四郁闷的道,他被施加的压力可不少于十三,说完之后,再也支撑不住,“咚”的一声脑袋磕到桌子上。   胤禩担心的抬起他的脑袋,摸了摸他刚才磕着的额头,见没磕出什么事情来,这才放心。   胤禛心底哼了一声:老十四皮糙肉厚的,才不会磕傻的!   胤褆和胤礽面面相觑,开口问道:“皇阿玛也来了?”   老爷子来的事情,胤禩也没有跟任何人提及,此时见他们惊讶,便淡淡的说:“皇阿玛……”   话还没说完,却见十四突然抬起头来,“哈哈”大笑了两声:“皇阿玛是紫薇,是明珠格格,哈哈哈,我忍这个秘密已经很久啦!”说完,又倒了下去,这下,传出了微笑的鼾声。   众人哭笑不得的看着十四,半晌才面面相觑的说:“什么,皇阿玛变成了女人!”   “还是那个闹的轰轰烈烈的真假格格!”   “不会吧,那个弘历的私生女,十四肯定是喝多了!”   胤禛不咸不淡的说:“是真的,皇阿玛是自己主动和十三十四相认的。”   “真的假的?”胤礽一阵兴奋,好奇的要把同样倒下去的十三给戳起来,被胤禛给阻止住了。   “二哥,让十三弟睡吧。”胤禛道:“千真万确,皇阿玛变成了紫薇。紫薇自从替弘历挡了一刀,再入宫之后就性情大变了,大约是那个时候开始,皇阿玛就过来了。”   胤褆对胤礽殷殷笑道:“这下你不会抱怨怎么就你这么倒霉变成了女人,皇阿玛他老人家都陪着你呢!”   “切,少在这里说风凉话。”胤礽给了他一个白眼,拍开了这人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听说前些天小燕子弄掉了永琪的子嗣,被送入了宗人府,倒是没听到紫薇的什么消息。”胤俄说。   他们这群人都后宫中的事情并不太清楚,眼光都集中在了胤禩身上。胤禩淡淡的剥着手里面的水晶虾,蘸了醋放在嘴里细细的咀嚼,吃罢之后才不紧不慢的说:“被皇后关了禁闭,在漱芳斋抄写经书呢。”   众人:…… ☆、把康熙嫁掉   听胤禩说起皇阿玛的事情,众人都饶有兴致。胤褆倒是没什么大的反应,他这个皇阿玛从上辈子起心就是偏的,这事实他早就看清了。倒是胤礽心里五味杂陈,暗暗感叹命运无常。   胤禟和胤俄颇有几分幸灾乐祸,上辈子他们两个就是最不怕老爷子的,胤禟甚至兴致勃勃的说:“或许我们该帮皇阿玛蹿缀个好亲事。”   胤禩抿唇一笑:“这事儿就交给我吧。”   胤俄惊愕的说:“不是吧?八哥、九哥,你们还真打算把老爷子嫁掉,就老爷子那性子,嫁到谁家谁倒霉啊!”   在场的人都不厚道的笑了起来,除了已经睡的不省人事的十三十四之外。几个人酒足饭饱,又说了一会儿前世的乐事和今朝的热点,随着夜色越来越浓,都渐渐的有了困意。胤礽和胤禩是首先觉得支撑不住的,他们俩都不约而同的高估了如今这个身体的酒量,扶着额,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胤褆扶着胤礽,让他把身体的大部分重量都移在自己身上。   “不如今儿就散了吧,咱们兄弟们以后相聚的日子长着呢。”胤褆半扶半抱着胤礽笑道。   “是啊,”胤禟也说:“龙源楼随时恭候兄弟们。”   “这明儿他们不是还得上尚书房么,这样子要怎么去?”胤俄好笑的戳了戳十四的包子脸道。   “无碍,我早已经安排了太医说他们感染了风寒,明日在阿哥所休息。”胤禛从容的说,他转过头来对同样也喝了不少的胤禩说:“时候也不早了,这就回宫去吧。”   胤禩点点头:“成,走吧。”   酒席散了,几个兄弟相继走出门去。胤禛背着十三,胤禟背着十四,两人将十三十四放在门口的马车里,胤禛做了个手势,在远处待命的马夫立即走了过来,调转了马头。胤禩喝的有点多,被冷风一吹,有些酒意上头,还是老九扶着才上的马车。胤禛随即进去,冲兄弟们作别:“告辞。”   马车行驶到地道的入口停了下来,胤禛把十三十四一个接一个抱下来,交给早就守在这里的两个太监,那两个太监什么都不说,甚至连个疑问的眼神都无,直接把两个小阿哥负在背上,悄无声息的顺着地道往皇宫去了。胤禩是最后一个从马车里出来的,他喝的有点多,方才又被马车一晃,觉得头更晕了。他一手扶着额,钻出马车,就要往下跳。没想到却被一个人给拥住了,宽阔的胸膛,有力的臂膀……   心底的最深处的记忆一下子就被唤醒了,胤禩酒立即醒了,慌忙把眼前的人推开。令他吃惊的是,跟记忆中不同,居然还真的推开了。   被推开的胤禛面上无狼狈也无尴尬,只是淡淡的说:“我方才见你脚下不稳,就忍不住扶了一下。”说罢,依旧是一副淡淡的神情。   倒是胤禩觉得尴尬了些,点头道:“那多谢了,四哥,就此作别。”说罢,就头也不回的从跳下地道,摸着黑往前面走去。   “提着灯笼给他照着,路上仔细着点。”胤禩吩咐宫人。   那宫人恭谨答应着,拎着灯笼急忙追上去了。   胤禩心烦意乱的回了宫,对等候的洛儿说:“明儿不去给皇额娘和额娘请安了,皇额娘问起来,就说是病了,对额娘就说秋乏,想多睡会儿,明天再去看他。”   洛儿一边答应着一边说:“公主身上酒气不小,可是要洗个热水澡?”   “嗯,抬上来吧。”胤禩淡淡的道。   浴桶抬上来之后,胤禩让她们都下去了。他现在心乱如麻,谁都不想见。他踩着专门的木凳踏入了热水之中,整个人都往水下沉去,白玉般的肩膀、漂亮的脸蛋……都沉入了水中,呼吸困难时才钻出水面,重重的吐了一口气。   都说洗热水澡能让人放松,他却越洗越烦乱。烦躁的想:也不知道老九和老十有没有找到和自己相似的人,再这样拖下去,他本能的觉得危险。   第二天,乾隆下朝之后,练了一会儿子布库,突然觉得煞是无聊,想到小燕子、紫薇、和嘉围绕着自己热热闹闹的样子,就忍不住问贴身太监王进宝:“小燕子在宗人府有没有折腾什么?”   王进宝笑道:“还珠格格的性子您哪有不知,又是装病又是撒泼的,宗人府可难为死了,天天盼着皇上您去领人呐!”   乾隆想起小燕子那调皮样忍不住笑了:“朕就知道她待不住,罢罢罢,她也受到教训了,过几日就去放出来吧。”   胤禩一夜没睡好,前一世那些禁忌的记忆突然就涌了上来,怎么压都压不下去,第二天无神的躺在床上用点心,却听弘历把小燕子给放了出来,还去漱芳斋看了紫薇,还命人去把关了紫薇禁闭的皇后给大骂了一通,让皇后颜面扫地。   胤禩哼了一声,放下了手里的奶茶,道:“紫薇又做了什么幺蛾子?她这是决意与皇后作对了?”   洛儿道:“据说紫薇格格身体不舒服,但关了禁闭,又没法即使得到医治,皇上去看的时候正晕在书桌边,手里还握着毛笔,皇上着急死了,连忙请了太医过去,又斥责了皇后。”   胤禩心道:真不愧是皇阿玛,能屈能伸,还一下子戳中弘历那死小子的心软处。不过再怎么得宠又如何,身为格格早晚都是要嫁人的。   他正满腹郁闷无处发泄,老爷子倒是撞枪口上了。   “洛儿,拉我起来。”胤禩起身梳洗,往皇后所在的坤宁宫走去。   皇后果然正在气头上,胤禩一进去就远远的听到瓷器破碎的声音。门口的宫女们颤抖着身体说:“公主您快去劝劝吧,皇后娘娘这都气坏了。”   胤禩安抚的一笑,跨过高高的门槛,踩着8cm的旗鞋稳当当的走了进去。   “和嘉给皇额娘请安。”   “和嘉你来的正好,”皇后抚着胸气呼呼的说:“漱芳斋那两个野丫头又折腾了,你听说了没有?”   “和嘉正是为此事而来,怕皇额娘气坏了身子。”胤禩上前,体贴的代替容嬷嬷给皇后拍背顺气,力道适中,表情温和,连带着那拉皇后也渐渐冷静下来了。   “你今儿脸色这么差,病了就该好好养着。”皇后叹了一口气:“来,过来坐吧。”   “和嘉没什么事,倒是皇额娘,若是再生气,就不好看了。”胤禩笑道,坐在了软凳上。   “皇额娘都人老珠黄的人了,哪里好看了?”皇后这么说着,却笑了。   “皇额娘风华绝代,倒是说起老来了,真是不害臊。”胤禩仗着自己和嘉公主身份年轻,说着俏皮的话,把皇后给逗乐了。他见皇后渐渐恢复冷静,便说:“和嘉今日想到一事,再受宠的格格又如何,早晚都是要嫁人的。”   “嗯?”皇后若有所悟。   “而宫中格格们的亲事,皇额娘不是最说的上话儿的么,不若帮她们安排门亲事,把她们打发到宫外去,这样也不愁令妃和她们联手对付皇额娘了。”   皇后沉思了起来:“这倒是个好主意,只不过,嫁谁好呢?”   “紫薇那样子,是谁都瞧不上,小燕子看上的分明就是永琪,额娘指谁她们都要闹,倒不如让皇上指,皇上金口玉言自然不会反悔。”胤禩笑道:“不论她们嫁给谁,就她们那惹祸的性子,又能替令妃拉拢哪家亲贵?”   作者有话要说:很喜欢听着词不达意写,亲们还有什么合适的歌曲推荐么? ☆、乾隆来指婚   胤褆翌日带兵出征,离开公主府之前还吃了一把胤礽的嫩豆腐,这才在胤礽的白眼中骑马大笑而去。胤褆走后,胤礽无聊,便常常扮了男装出去找胤禟胤俄吃酒。这天,三人都在龙源楼喝酒,喝到正酣处,胤禟揉着眉心烦恼的道:“二哥可听说了皇上要给那俩真假格格和兰馨选额驸的事儿?”   “我那府中消息闭塞哪里知道这宫中的事情,”胤礽挑了挑好看的眉毛,抿了一口酒:“那老爷子不就在出嫁之列么?”   “是啊,”胤俄苦不堪言:“偏生我和九哥也在那劳什子驸马爷单子上,真真让人郁闷,就怕弘历一个抽风,就圈中了我和九哥的名字。”   胤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老八行动倒快,说要嫁老爷子就马上嫁了,不如你们两个随便哪个娶老爷子回来供着,也算是尽了孝道。”   一想到娶顶着一张白莲花般娇弱美丽的脸的老爷子,老九和老十的脸都要绿了,两人齐齐的放下了筷子,对着一桌子好菜都没了胃口:“二哥可别开这种玩笑,我们可担当不起。”   却说小燕子从宗人府中放出来,就抱着乾隆的大腿哭的死去活来的,她在宫中养尊处优这么,不适应宗人府那饭菜和没人宠着的待遇,委屈的要死。乾隆一听,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小燕子那一声声饱含控诉的皇阿玛让他都心疼了,又想到紫薇也受了不少委屈,便赏赐了不少的东西到漱芳斋。   “对了,小燕子,你跑到景阳宫生事做什么?”乾隆这才想起来。这话一说出口,小燕子和永琪面面相觑,又同时低了头下去。小燕子“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理会永琪了。   不过永琪跑到宗人府见她表白心迹过几次,所以小燕子也不真的生气,只是害羞的有些别扭了。   看两人奇怪的神色,乾隆好奇了:“永琪,小燕子这是怎么了,你说来听听。”   “皇阿玛,儿臣要求皇阿玛一件事。”永琪倏忽就跪下了,言辞恳切,面容诚恳:“求皇阿玛成全儿臣和小燕子!”这句话刚落,小燕子就闹了个大红脸,别别扭扭的连手都不知道放哪里去了。   “皇上,若是小燕子嫁给了永琪,那小燕子就不必出宫去,可以一直在当皇上的开心果,臣以为真是件大大的好事啊。”尔康在一边极力说。   “听说皇阿玛和皇额娘在给小燕子安排亲事,儿臣实在不想和小燕子生生错过,请皇阿玛成全儿臣和小燕子吧!”永琪结结实实的磕了三个响头:“儿臣是真心喜欢着小燕子的!”   “皇阿玛,小燕子也是真心喜欢永琪的!”小燕子闻言也连忙跪下了。堂堂大清的格格,居然求着要嫁人。   但乾隆居然大为感动,大手一挥答应了:“朕同意了,朕现在就为你们指婚,着礼部选个好日子把你们的亲事给办了吧!”   “太好了,儿臣谢皇阿玛!”永琪喊着热泪叩首。   “皇阿玛万岁万岁万万岁!”小燕子也欢呼起来。   见他们小两口这高兴劲儿,乾隆也不由得放声大笑。尔康在一边看着,虽然也面露笑容,心里却深深的忧虑着:听令妃娘娘说皇后列了很长的名单来给紫薇和兰馨公主挑额驸,皇后历来是看自己不顺眼的,他们家族尚公主抬旗的大任可怎么办才好?   康熙也在深深的忧虑中:他堂堂一世帝王怎么可以承欢在男人身下!但凭十三十四的力量把他弄出皇宫显然是不可以,更何况现在还有一个和嘉公主在一旁虎视眈眈,随时准备挑自己的错处!   被关了禁闭之后,康熙找人传话给十三十四却被拦截的时候,就知道有人在蓄意整治他了,而且这人还是知道自己和十三十四之间联系的。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解除了禁闭之后,他知道了那是和嘉的人。   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康熙凝眉仔细想了想,觉得这和嘉从一开始就有些不对劲。把十三和十四叫道眼前拷问的时候,那两人却信誓旦旦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康熙虽然有疑虑却无可奈何。   他有心去找和嘉探探底,没想到每次都吃了闭门羹。而且和嘉的动作很是迅速,不过几天就蹿缀着皇上“双喜临门”给他指婚了和珅之子丰绅殷德。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康熙简直气了个半死,这下也不管什么劳什子帝王的自尊心了,跑到乾隆面前结结实实的来了一场哭戏,说什么都不舍得皇阿玛不要嫁。   乾隆虽然舍不得,也只叹息着说:“女儿终究是要嫁的,朕再舍不得也不能耽误你终身大事的啊,丰绅殷德朕见过,随他父亲素来聪明伶俐有孝心的,是个好孩子,嫁给他也不算是委屈了你。”   康熙爷顶着一张白莲花般清秀美丽的面庞再哭,也只换来婚期延后,乾隆说早已下旨,是无论如何都悔婚不得了。恨的他差点撕碎了手里涂着辣椒水的丝帕:既然知道皇上一言九鼎就不要乱下旨!这个心血来潮听信耳根子软的该死弘历!真恨不得让他去爱新觉罗列祖列宗前跪上个三天三夜!   指婚之后,五阿哥就把柳青柳红和大杂院的一干人当成了小燕子的娘家人,送了不少彩礼过去。柳青柳红就在五阿哥的支持下,开了一家叫做“会宾楼”的酒楼。有了当红阿哥的作为背后支持,这酒楼的地段自然是极好的,就在百年老店龙源楼对面。   之所以开在这里,是因为以前小燕子和柳青柳红们没发达的时候,经常对着龙源楼飘出的酒菜香味流口水,现在得志了,就誓要开一家酒楼把龙源楼给比下去。   柳青想开的是有酒有菜的饭店,柳红想要的却是客栈,所以会宾楼一楼是饭店,二楼却是客房。开张的这天,柳青柳红摆足了排场,请了大批的舞龙、舞狮队伍,放的鞭炮一整条街都听得到,不知道多少人都挤去围观,围观传说中出了两位民间格格的酒楼。   “哼,皇室子弟不得涉足生意,那个五阿哥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么?”胤礽临窗喝着酒淡淡的扫了一眼楼下的人群。   “这就是个少脑子的,”胤禟托着腮懒懒的望着,他在人群中看到了永琪和小燕子一群人:“亏的他生的好,若是托生在咱们兄弟中,一定是最先死的。”   胤俄深以为然,他忍不住道:“话说,皇阿玛被指婚给了和珅的儿子丰绅殷德,这真的好么?”   胤禟瞥了他一样,悠悠然的道:“不然呢?你想要把皇阿玛娶回来么?”   胤俄乖乖的噤声了。   胤礽倒是接话道:“和珅虽然现在受宠,可是老四早就看他不顺眼良久了,早晚也是要拉下马来,到时候就不知道皇阿玛会有什么下场了。”   胤俄叹了一口气:“不过这终究不是我们能管的事情。”   “嗯,顺其自然吧。”胤禟也道,现在他们三人算是远离权力中心了。他是个专职经商的,胤礽和胤俄都是闲人一枚,打着帮他打理声音的旗号天天到处逛。一副誓要把前辈子没享受的清福追回来的模样。   “对了,太后要回来了,你听说了没?”五阿哥望着对着舞狮队欢呼的小燕子,在尔康耳边道。   尔康也是听到风声了,他皱了皱眉头:“嗯,太后素来喜欢沉稳的女子,也许不太喜欢小燕子,你可要抓紧啊。”   “当然,”一想到要娶小燕子,永琪脸上就荡漾起了笑容:“我已经让礼部加班加紧了,倒是你,晴儿要回来了,什么感觉?”   紫薇被皇上给指婚给了丰绅殷德,尔康颓废了好一阵子,但他的红颜知己就要来了,这说明福家一门尚公主抬旗还有希望,但是他写给晴儿的信却如石沉大海,一点回音都没有。尔康叹了一口气:“来了再说吧。”   永琪催礼部催的紧,娶小燕子的事儿就比较仓促了,而且后宫是皇后主持,用度什么的自然短缺了不少。五阿哥的嫡福晋西林觉罗氏当然不会说哪里短缺了,永琪和小燕子在这方面都是粗枝大叶的人,谁都没有看出来。这两人完全被喜悦冲昏了头脑,眼睛里就只有拜堂成亲。尤其是小燕子,连自己只是个和索绰罗氏一样身份的侧福晋都没有搞清楚,就稀里糊涂的被抬道了景阳宫,嫁给了永琪。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微服私访,胤禛胤禩老康再相见 ☆、胤禛和胤禩   趁着太后还没有到,乾隆决定微服出巡,免得太后来了出宫还要备受唠叨。虽然说是“微服出巡”,但皇上要出门,仍然是浩浩荡荡的一行人。乾隆带着爱女紫薇、和嘉坐在轿中,胤禛、纪晓岚、和珅、丰绅殷德、傅恒、于敏中、福伦等大臣骑马随行,尔康等一干侍卫被勒令在后面远远的跟着。   乾隆本是想带着永琪和小燕子的,但听说这刚成亲的两小口如胶似漆的,天天粘在景阳宫,就一笑置之,让自己宠爱的儿子尽情享受新婚燕尔的乐趣了。   这天是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乾隆掀开窗帘,清凉的风就吹了进来,让人心旷神怡。杨柳千丝万缕随风起舞,不远处大街上人群熙熙攘攘。风光好,光景也热闹,乾隆笑道:“停车,咱们也去街上走一遭,让侍卫们远远的跟着,别搅和了兴致。”   说着,就扶着和珅及时伸过来的手臂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又回头对康熙和胤禩笑道:“紫薇、和嘉,你们两个可别贪着看这街上的新鲜事物走散了!”   “阿玛,紫薇会寸步不离的跟着你的。”康熙抿唇一笑,清秀如莲的脸上荡开一抹笑容,追了上去。康熙爷的演技不是盖的,明明身子敏捷,连下个马车都要装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将紫薇一贯的娇柔给演的滴水不漏。   他身后的胤禛只觉得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想到上一世动不动就雷霆之怒斥责他们兄弟的皇父就是眼前这个柔弱温柔的少女,一阵阵诡异的感觉就不停的袭上身来。他看向胤禩,却见对方也含着笑追上了弘历,似乎说了什么俏皮话儿,逗得乾隆哈哈大笑。   弘历,你真是作孽啊!胤禛深深的感慨道:除了你还有谁享受过皇阿玛和胤禩这般的讨好对待!他努力忽略这一幕深深的违和感,快步跟了上去。   这京中的街道大街小巷纵横交错,熙熙攘攘的,人多的不得了。店铺有丝绸、面粉、当铺、商行、茶楼、酒楼、首饰、瓷器古玩……衣食住行,应有尽有。在店铺的间隙和街道旁边,小商贩们摆的满满的,卖胭脂水粉的、梅花糕的、糖葫芦的、馄饨的、烤串的……形形□的东西让人看花了眼去,叫卖声此起彼伏,一派生活的气息。   乾隆见百姓和乐,大感满意,和珅、福伦趁机竭尽阿谀奉承,说不尽的歌功颂德。   胤禛连听都不想听,心想以后势力再稳固些,第一个拿这些佞臣贪臣开刀。他记得胤禩是最喜欢京城的各类小吃的,抬眼望去,果然见他在糖葫芦摊边上停了下来。乾隆竟然还笑着要了三串,他们父女三人一人一串吃了。   祖孙三人的爱好还真是惊人的一致,胤禛不由的感慨:记得当年他陪皇父微服出到正阳门前街道时,皇父也是兴致勃勃的买了一串糖葫芦然后跑去去听书的。   没想到乾隆大手一挥,还真带着一群人去茶楼边听京中赫赫有名的陈铁嘴说书去了。   胤禩咬着酸甜可口红润润的大糖葫芦,他吃东西的姿势却极为优雅,用锦帕包着竹签,轻轻的咬着。上一辈这姿势的确是得体优雅的,但他现在是个穿着浅粉色衣衫的漂亮小姑娘,做这个动作极是可人。他抬头的时候,不经意间就撞进了胤禛一双黑的不见底的眸子里。   两人隔得很近,近的胤禛看的清清楚楚他粉色唇瓣上的白白的糖膏。胤禛眸色更加的幽深,轻轻的舔了一下自己的唇瓣。   胤禩楞了一下,慌忙低下了头。   作者有话要说:想把胤禩和胤禛的婚期给提前了……袁芳,你肿么看? ☆、四八佳偶耶   胤禛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五官端正俊美,脸色因为整日的操劳而显得些许苍白,一双凤眼深邃的眯起,里面是黑的深不见底的瞳仁,看上去非常的稳重成熟,胤禩看他的脸色便知道这人肯定又是整天熬夜了。   上一世他被胤禛圈禁的时候,这人也是每天三更半夜的去他那,大清早的就要爬起来上朝,不肯迟到一分一秒。这人逞强的性子,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胤禩心下暗暗叹了口气。   身旁的人们各怀心思,只有乾隆兴致高昂的逛着街,一直走到了赫赫有名的月老庙前面。“既然来了,咱们也进去拜一拜,求上一卦!”乾隆笑道,兴致高昂的走了进去。   弘历还真是个老不正经的,三宫六院尚不满足,居然还想求月老牵个绝世美女给他。胤禩暗暗不屑,面上却是不能扫他的兴的,随着求了个签。打开一看,怔住了。   乾隆一看自己的签,不由的哈哈大笑道:“红鸾星动,竟是这般的签子。”面上似不信却又欢喜。阿里和卓即将带着他美若天仙又天生异香的女儿进京的折子昨天他刚刚看过,不知道这回疆的女子是怎样一般的风情?   “和嘉,紫薇,你们是什么样子的?”   康熙展开手中的薄薄竹签,念了出来:风弄竹声音,只道金佩响;月移花影,疑是玉人来。   一边扫地的小和尚忍不住插了一句:“姑娘真是好签,花前月下,月老相送,好事将近也。”   说的众人都笑了,乾隆满意的点头,暗自得意自己安排的亲事,望向丰绅殷德和紫薇,见他们两人都避嫌的低下了头不语,还以为他们是害羞了,便问和嘉道:“和嘉,你的呢?”   胤禩语调平平的念了出来:“佳偶耶?神仙美眷也。夫复何求?”   “佳偶天成!”乾隆抚掌大笑。   胤禩微一抬眼,竟见胤禛唇角浮现出浅浅的笑容,一双黑色琉璃般的眸子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周遭几人见这一对相互凝眸,都轻轻的笑了起来,和珅笑道:“看来老爷想多留小姐几年也是留不住喽!”   “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出愁啊!”纪晓岚笑了起来。   说的乾隆也笑了起来:“皓祥是这般的青年才俊,这要是再留着非要留出愁来不可,等一回去就让礼部确定个大好日子!”   胤禩暗暗咬碎了一口白牙,跺跺脚,才要奔过去说什么,却没想到胤禛居然一掀深蓝的袍子跪下了:“谢岳父成全!”   岳父这新奇的称呼让乾隆过了一把民间瘾,他笑意吟吟的虚虚一拖,让胤禛起来了,笑道:“皓祥的人品,哪里有不放心的,女大不中留喽!”   见木已成舟,不论自己说什么都会被误认为女儿家的娇羞吧,胤禩便一笑置之,心里面却在想:得催促老九和老十加快动作了,移花接木之计虽然会让纯贵妃伤心,但现在也不得已为之了。   乾隆撩了下袍子,往这香火缭绕的殿门里面走去。这里面的供奉着月老的香火,里面熙熙攘攘。穿过去之后是一个非常清静的园子,再往里面走,有几间非常宽阔的经房,里面也是香雾缭绕,却没有什么人。他们走进去一看,便明白为什么人迹鲜少了。原来这经房的窗户开的很高,又小,常年阳光照不到,房间又大,里面黑漆漆的,幽暗阴沉,竟像是牢房一样。但是里面却供奉着一脸笑容的月老的大大泥塑,胤禩抬头仰望了一会儿,只觉得月老那笑容充满了讽刺。   当他回过身来的时候,发现众人已经转身才出去了,就剩下胤禛一个人站在自己身后。   “走吧,莫落了单。”胤禛淡淡的说,也转过身走了出去。   在他身后,上一世温文尔雅的八贤王,这一世和善可亲的和嘉公主,紧紧蹙着眉,一向笑得令人如沐春风的脸上却是冷若寒霜。   康熙一边陪着乾隆说笑,一边暗暗观察丰绅殷德。丰绅殷德的父亲和珅是个佞臣无遗,偏偏弘历还吃他那一套拍马屁的东西,还认为这人的忠心是大大的,真是被猪油蒙了心。   丰绅殷德却不像是他父亲那样油嘴滑舌、巧言善变,他的眉宇间始终淡淡的,带着几许忧愁,眼神时不时的追逐着落花,表情也有些怔怔的,经常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这人看起来像是个好拿捏的,康熙爷已经在给自己做最坏的打算了。   算算时辰已经到了午饭的时候,胤禛提议:“老爷,龙渊阁就在附近,是否去那里用午膳?”   以前皇阿玛在的时候,还跟自己一同去过龙渊阁。乾隆脸上浮现出了怀念的神色,缓缓的把手中的扇子合上了,道:“龙渊阁的饭菜,朕……我也是深感怀念,走吧。”   一行人热热闹闹的去了龙渊阁二楼,把整个二楼都给包下了。   本来和珅丢了一锭银子给小二说:“这整座楼我们老爷都包了。”那小二却哼了一声,不咸不淡的说:“对不起,这位爷,我们龙源楼不接受包楼,您若是想,就去对面那会宾楼,好走不送。”   “你这小二!说什么呢!”和珅一下子就被噎到了,恨不得明日就派人给把龙源楼给踏平了。   小二还想再说什么,却见墙角处的一个伙计暗暗像自己打了个手势,比了个九爷的暗语,连忙脸上堆了笑容道:“这位爷,我们也是要做声音的,来这的主顾都得罪不得,不若您把二楼给包下来?”   和珅还想说什么,却被乾隆给止住了:“咱们又不是来砸场子的,包二楼就包二楼。”说着,率先往二楼去了。   待他们一群人上楼去后,柜台后面的小门处转出来三个人,正是胤礽、胤禟和胤俄。   三人齐齐的叹道:“真不愧是阿玛,连走路的姿势都演的这么专业,摇曳生姿却又不显矫揉造作,一副柔弱姑娘的风范啊。”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文的主旨是欢乐搞笑吐槽文啊!都被我生生扭曲成了神马!!!话说JJ是怎么了?想回复评论肿么都失败了?! ☆、胤禩要出嫁   康熙本想找和嘉公主试探下,却没想到对方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一般,一点独处的机会都不给,对于他藏话的试探、甚至是讽刺也若无其事的回复了。这让康熙百思不得其解,结果一无收获的跟着乾隆郁闷的回宫了。   胤禩刚回到宫中就招来了洛儿,立即写了封信带给胤禟。他本不想不到万不得已不如此冒险的,毕竟这会置纯贵妃于危险之地,他的贴身侍女们更会有生命危险。但是,若是以女子之身嫁给老四,从此之后被关在深宅大院成日对着胤禛,他是万万不肯的。他寻思了下,若是安排得当,此事也行的妥。不过自己得慢慢的病死才行,不然暴病身亡一定会招来检查,给纯贵妃她们招致灾祸。   胤禟在京中开了好几家酒楼、茶楼还有丝绸香料的店铺,在江南各省还有分家,这些势力寻找一个跟胤禩相似的女子并不难。说来也是巧,还真找着一个五官相似的女子。   若是脸上扑上白粉,作为替身蒙混过去并不难。毕竟,谁会去仔细检查一个病死公主的尸身呢?   胤禩收到胤禟的消息之后,就开始装病了,一天天,日渐消瘦苍白下去。苍白是可以扑些粉来装扮的,但是变瘦就不得不减少食量了。可怜胤禩一个热爱美食、还处于身体疯长的阶段,饥饿的感觉总是格外的迫切。   一天就吃个玫瑰蛋羹,吃点水果,胤禩一点力气都没有,整天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这下更是由不得人不信了。   胤禩很担心纯贵妃着急,但是他那冒险的计划又不能跟纯贵妃说,只得强忍住心头的负疚感面对她,心想等自己一逃出宫就给纯贵妃捎信儿,好让她宽心才是。   胤禛消息煞是灵通,胤禩病的第一天他就听到消息了。刚开始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心想胤禩一定是闹别扭了,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出招。   不久之后传出消息说他这是出宫的时候着了风寒,就一病不起了,连下床走几步都气喘吁吁,虚弱的咳起了血。他皱着眉,听着面前的小太监仔仔细细的报告胤禩的一言一行和进食情况。之后沉着脸,让他回宫去了。   胤禛沉思了一会儿,叫来了粘杆拜阿唐,面沉如水的吩咐道:“把给和嘉公主看病的御医带来,不,”他摩挲了下手上的墨绿色扳指,改了主意:“先扣留他最看中的家人,然后再带过来,记得不得惊动了和嘉。”   胤禩这时候还没睡,洛儿端着一碗张太医派人煎的药汤走了过来。她进了门,像平时一样波澜不惊的说了一句“公主,该吃药了。”然后,就习以为常的把药给倒在了一边的大花盆里。   “张太医那边可还一切顺利?”胤禩头也不抬,看着手中的书淡淡的问道。   “回公主,没有什么异样的消息,连看药方、检查药材的人都没有。”洛儿答道。   “那就好,”胤禩放下手中的书,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张太医的女儿是我给从王府里救出来的,这人自然不会忘恩,但总用这一个太医看病,那人必然会怀疑,明儿皇阿玛会来,到时我稍微暗示一下,你记得提点皇上换王太医来,然后把王太医那打点好。”   洛儿虽然不知道自家公主防着的那人是谁,但她谨言慎行,不该问的决对不问,所以胤禩才对她如此放心,假死的事情也并没有瞒着。再说这种事情,说出去,洛儿也是个死罪,她自然会帮助自家公主成功蒙混过去。   洛儿一笑:“王太医给令妃乱开方子牢牢的握在主子手里,这个比起张太医还更牢靠些,我明儿就去提点提点王太医。”   “你做事,我自然是放心的。”胤禩疲惫的靠在了床头,一天没怎么吃饭让他精神恹恹的。其实他胸有成竹的时候并不会将这些说出来给一个小丫头听,但是,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不由的一遍又一遍的说服别人、也说服自己。   和嘉公主眼看着是病的越来越重了,胤禛便去见了乾隆。恳切的请求乾隆允许以他们的亲事为和嘉公主冲喜。眼看着太医们对和嘉的病束手无策,和嘉又是一天天衰弱下去,皓祥这个准驸马却有如此的觉悟,乾隆大为感动,当下命令礼部匆匆筹划,挑个适合出嫁的日子赶紧的把和嘉给嫁出去。   说不定这一冲喜,和嘉的病就好了,乾隆这么想。清朝的公主下嫁,都是要造公主府的。但是和嘉的病情显然容不得一两年的拖延,乾隆心疼冰雪聪明的和嘉,便直接赐皓祥的府邸为公主府,并允许其扩建。并着令礼部给和嘉公主准备丰厚的嫁妆。   和嘉公主在出嫁的前夕已经很虚弱了,据说某天晚上咳血把手帕都给染红了,宫中此类消息流传的活灵活现的:她的准额驸——那个能干又英俊的皓祥贝子却依旧对她一往情深,两人就要成亲了。这不知道成为多少宫女深夜里的谈论话题,每个人都恨不得自己能生为和嘉公主,能得到这样一个男人的深情对待,就是死了甘心了。   然而和嘉公主却没有死,据说她收到自己准额驸的礼物的那天起,病情就逐渐好转了。   的确,胤禩收到了一份胤禛特殊的礼物,其实那只是寥寥几笔的一封信,包裹在一堆的灵芝妙药里面。不过是“人在我手里”这五个轻飘飘的字而已,却重重的落在了他心上。   他大可以一走了之,趁着夜黑风高桃之夭夭。但是就这么逃离京城么?那老九、老十、老十四怎么办?纯贵妃怎么办?凭老四那种迁怒的脾气,承受他暴烈怒气的一定是自己关心的人,他一定会无所不用其极的把自己给逼出来。更何况,这四九城——包容了他前世所有爱恨纠葛喜怒哀乐之地,他怎么舍得离开?   胤禩紧紧的攥着拳头,指甲直直的掐到手心里,甚至都出了血。最终他把那张纸给撕成了碎片,咬牙切齿的说:“我!嫁!”   胤禛,我还怕了你不成?!现在已经不同于前世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如果在意替身的性命而嫁人,就不像是皇子的作风了,所以……真的好想写一篇正经的四八相爱相杀,爱恨痴缠、不停虐心的小说啊,政治亲情爱情漩涡,猜忌疏离隐晦的爱,求不得得不到又爱又恨又妒忌又欣赏什么的……中间无数牺牲品,最后成全高处不胜寒的夺嫡成功什么的(一定是太晚了所以抽了的缘故) ☆、洞房花烛夜   胤禩的婚礼举行的急匆匆的,胤禟和胤俄都没有机会跟他见上一面。   胤禩其实是身体真的不大舒服,陆陆续续断食了这么久。重新开始吃东西之后,上一世的呕疾就开始发作了,什么都吃不下,他却逞强,怎么都不肯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情,连十三十四都避而不见了。   大婚那一日,大清早的就有嬷嬷过来给她沐浴更衣、梳妆打扮。胤禩看镜中自己的容颜,白的像鬼一样,不由得一阵恍惚,就像是看到了前世临终前的自己。   宫女和嬷嬷都安慰她:“公主国色天香,只要连上略施粉黛,一定是最美的新娘。”   胤禩却执意不肯:“我不要胭脂水粉那东西。”他身边的这些人都是自己人,连陪嫁嬷嬷都对她又敬又怕,自然没有人敢反对。于是胤禩换上大红的嫁衣,素着一张脸,戴上凤冠,盖上红绸布,虚弱无力的她被扶上了宽阔的婚轿子。   公主出嫁的礼节非常的繁复,按礼,胤禩应该身穿吉服这一日先至乾隆、那拉皇后和纯贵妃前依次行告别礼,然后,在命妇引导下升舆出宫,赴额驸府邸入洞房。但胤禩病的厉害,所以乾隆便免了她的礼节,纯贵妃亲自来和胤禩告别。一双妙目泪盈盈的,让胤禩充满了愧疚感。他再三保证一定会尽快好起来,纯贵妃脸上才有些许喜色。   轿子中很宽,轿子即使抬的再稳当,也是一晃一晃的,让胤禩一阵一阵的反胃。送入洞房之后,胃里面在不停的冒着酸水,想吐肚子里却没有东西,生生的折磨人。   额上的凤冠非常的重,胤禩干脆利落的把这东西给摘了下来,随手扔在床上。本来嫁给老四已经够闹心了,陪嫁嬷嬷还不停的在耳边唠叨,被他随口给打发到了外面守着。   “洛儿,倒点热水给我。”他靠在床头虚弱的说。   “是,公主。”洛儿倒了热水,还体贴的在里面加了些许带着清香的玫瑰花瓣。   胤禩用了玫瑰花茶,眉头略微舒展了些许,淡淡的道:“我先睡会儿,你就在外面守着吧。”   洛儿便上前帮他把头发放下来,除去靴子,服侍着胤禩和衣睡下,体贴的盖上绣着鸳鸯图案的精致锦被。   胤禛今日喝酒喝的有点多,被胤禟、胤俄他们齐齐灌了不少酒,喝的眼睛都红了,但脸色却白的厉害。他心里挂念着胤禩,匆匆应付完喜宴就快步向新房走去。他等这一天已经太久了,久到真的降临的时候都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洛儿见驸马爷步履匆匆的走进来,连忙就快步走向内室,要提醒下自家主子。   陪嫁的嬷嬷迎了上去,要给驸马爷上新婚的第一课,说明白见公主的规矩什么的,哪里料到才一开口,就被对方一脸的杀气给镇住了。   胤禛面沉如水:“这种事情还轮不到你们管,给我带下去。”话音刚落,那嬷嬷惊愕的发现院子里竟然凭空出现了一个黑衣人,随即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公主~额驸过来了。”洛儿试探着在胤禩耳边说。   胤禩长长的睫毛眨了眨,睁开了眼睛。他虽然很困,却无论无何都睡不着。听到洛儿的话,他平静的说:“我知道了。”   话音刚落,胤禛已经走了进来。他早就屏退了这个院落里所有的下人,想和心爱的弟弟秉烛夜谈,好好说说话,挥挥手让洛儿也退下:“你出去吧,我自然会照顾公主。”   洛儿不放心的看了自家主子一眼,见胤禩点点头同意了,这才躬身退下。   胤禛又走近了几步,看到了胤禩的脸色不由的一惊,好看的眉毛紧紧的蹙了起来:“你这是怎么了?又想像前世一样吓我么?”   胤禩若无其事的道:“是四哥多想了。”   “是装病真的装出病来不成?”胤禛猜测着,心疼的看着胤禩毫无血色的苍白脸颊。明明上一次见的时候他还面色红润,只是一个多月的功夫,就变成了触目惊心的苍白,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腕纤细的几乎不盈一握。   胤禩不言语,胤禛也没有勉强,他自己到桌前坐了下来,倒了一杯茶水,醒了醒酒。然后就出去了,吩咐人去把季医生请来。这季医生曾经是山东一带有名的神医,论起医术来,恐怕连太医院那群人都比不上。   医生来细细的把脉,胤禩也不反抗,若无其事的闭目养神。之后,胤禛把医生引到外间来,也把洛儿叫过来让她细细的描述了胤禩的病状。   结果跟胤禛猜测的大致相同:心病加胃部失调。他拿着大夫开的药方悠悠的叹了一口气:难道又要走前一世的老路么?不,他决不允许。   命令人去煎药之后,胤禛又走入内室看了一眼胤禩,对方靠在床头,在看一本诗集。一头青丝随意的挽着,披在肩膀上。   “早点休息吧,我让洛儿进来服侍你安置。”胤禛轻轻的抽走了他手中的书:“我像你保证,这一世绝对不会像前世一样。”   胤禩楞了一下,他知道这个四哥一向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唇角却勾起一抹苍白的笑容:“四哥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你不信我?”   “你要拿什么让我相信?”   两人一时对坐无言。沉吟良久,胤禛叹了口气,道:“你好好休息,别想太多,我就睡在隔壁。”   作者有话要说:认真你就输了……所以此文HE , 不会纠结太多的 ☆、胤禩康复中     洞房花烛夜,胤禩睡前喝了一碗清淡的桂花豆腐羹,一夜无梦,意外的睡了个好觉。第二天醒来,见到的却不是胤禛,而是胤禟和胤俄关心的脸。   “八哥,你怎么这么憔悴了?”胤俄见胤禩睁开眼睛,着急的上前拉着他的手道:“是不是四哥欺负你了?”   胤禩心下一阵感动,摇摇头。   胤禟叹了一声:“我们的计划本是你装病,八哥你怎么就弄假成真了?脸这么苍白,还这么瘦。”本来手指上还有一个个小窝窝的,现在都骨瘦如柴了。   “这装病装过头了,饿昏了。”胤禩不想他们担心,便故意轻描淡写的说:“不妨事。”   胤俄还真信了,道:“八哥你也演的太敬业了,快起来喝点汤暖暖胃吧。”   对着熟悉的弟弟们,胤禩的神经放松了许多。这时候见洛儿端着一个大盘子走了进来,里面是一碗溪镇黑米粥还有麻辣乳瓜片、什香菜、虾油黄瓜、甜酱萝卜的四个小酱菜的拼盘。   胤禩看着这色泽鲜艳的小酱菜就有了食欲,在胤禟和胤俄两人的服侍下,把粥给吃了,吃了东西,气色看起来好多了,胤禟和胤俄这才放下心来。   胤禛在外面房间听洛儿说公主用了膳,也松了一口气。他最怕胤禩前一世呕疾发作,隐隐听到胤禟和胤俄两个人在说趣事儿,便料到无碍,这才踱了出去,去户部办差了。   其实按照大清一贯的制度,公主出嫁,额驸应该居府中外舍,公主不宣召,不得一起枕席。每宣一次,必须通过陪嫁嬷嬷,然后公主每次宣召嬷嬷,嬷嬷必多方间阻,甚至责以无耻。所以公主和驸马相见必得费好大的功夫,可是胤禛可不管这么多规矩,好不容易将心爱的弟弟给娶回了家,还不能见面,多闹心啊。便派人威逼利诱将陪嫁嬷嬷和陪嫁格格的嘴堵得严严实实的,分配到府邸最外围住着。   他则每天都睡在胤禩房间隔壁,两人住的这个小院只有心腹们才可以进。   但胤禛不仅要忙户部的事情,粘杆处每天报上来大量的情报也需要处理,每日早出晚归。胤禩感觉虽然他就住在旁边,却鲜少有碰面的时候。   胤禟和胤俄每天都会来这里报道,陪着他用膳,胤禩的身体很快就好了起来。毕竟这个身体是年轻的小姑娘身体,恢复能力强悍,不出一个月,胤禩又恢复了以前明眸皓齿、光鲜照人的模样。而这期间他也没见过胤禛几次,其实这么说也不准确,许多时候,他感受到胤禛就那么远远的站在那里,看着他,却不接近。   本以为会出现的针锋相对局面并没有出现,胤禩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样的滋味儿。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自己的戒心正在一天天的降低,再这样下去,非中了老四的下怀不可,胤禩每天都这样告诫自己。每天都严阵以待,准备见招拆招,对方却一点动作都没有,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真真磨人。   但不可否认的是,自从能下床起,他过的还是挺滋润的。胤禟和胤俄都能够自由出入他的房间,他自己外出也自由的很,除了夜不归宿,胤禛都不管。胤禛越是这样的态度,越是让他摸不着底。   胤禩轻轻叹了一口气,上了入宫的轿子。按礼,嫁出去的公主7天之后都应回皇宫探亲,但胤禩一直病着,就没有回去。如今大好了,便回宫拜见那拉皇后和纯贵妃。   胤禩病了一个月,又不在宫中,几乎把康熙给抛到脑后了。进入皇宫之后才想起来问洛儿:“紫薇最近如何?”   “没有什么事儿,一直安安分分的在漱芳斋待着,倒是小燕子把景阳宫给闹了个鸡犬不宁,嫡福晋和侧福晋都被气病了,可五阿哥也不管,只一心向着小燕子。”洛儿再他耳边小声道。   胤禩轻轻一笑:“这小燕子还真是个爱惹祸的。”不知道他的皇阿玛在盘算着什么?不过,他已经懒得管了。   纯贵妃见到光鲜照人的女儿很是喜出望外,拉着她的手喜不自胜:“看来这冲喜还真是冲对了,看你现在健健康康的样子,额娘真是死也甘愿了。”   大抵天下做额娘的,疼爱儿女的样子都是一样的。胤禩看着纯贵妃喜极而泣的样子就不由自主的想起前世的额娘良妃,顿感心酸,眼眶里的泪珠几欲落下,他连忙拿帕子给纯贵妃拭泪道:“额娘,好好的,您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呢。”   “是啊,你这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就像是做梦一样。”纯贵妃就着他的手轻轻的拭去了眼泪:“永璋那孩子就是个不省事的,前一阵子又病了,永瑢也是弱不禁风的样子,就一个人从小到大健健康康的,没想到一下子病的这般厉害,真不知道是不是额娘前世造的孽,竟然都报应到你们头上来!”   永璋这一个月一直缠绵病榻胤禩也有耳闻,胤禩叹了一口气,劝了纯贵妃好一会儿子,才让她重展笑颜。帝王的妃子,真是最命苦的存在了。他心下暗叹,只愿额娘,这辈子切莫和皇宫有一丝一毫的的牵连了。   胤禩回公主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在纯贵妃处用了好些子点心,这时候也不饿,便吩咐洛儿:“先沐浴更衣吧,饭菜半个时辰之后再上。”   胤禛风尘仆仆的回来,快步走入两人走的小院,一边走一边问贴身随从马维:“公主从宫中回来面色可有疲惫?用过膳了没有?”他知道胤禩最擅长掩饰自己的情绪,不知道见到康熙之后情绪如何,所以问的是疲惫而不是不悦。   “公主看起来的确有点累,回来的时候唇角都没有挂着笑。”马维恭敬的回答道。   胤禛难免就有些担心,大步往胤禩的房间走去。在他的心里,其实一直都没有对胤禩现在身为和嘉公主的女性身份有多大的概念,完全不知道避嫌,推开弟弟门的时候直接就惊呆了。   胤禩正在泡洛儿准备的玫瑰花瓣澡,转过头去见胤禛突然进来,精致的眉目间带着薄薄的怔意,面颊上被热气蒸的笼着一层淡淡的绯色,配着刚刚□在大大浴盆外面的雪白肩膀,这活色生香,直接让胤禛愣在了原地。   “四哥有什么事情么?”还是胤禩先开口。   胤禩同样对自己女性的身份没多大意识,缓缓开口道。   “听说八弟还没有用膳,过会儿不若一起用膳吧?”胤禛便道。   “嗯,四哥等我一下。”   胤禛退出来,体贴的帮弟弟门关上。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一副年轻的身体已经许久没近女色了。只是刚才那惊鸿一瞥,身体就起了反应。其实皓祥正是20出头的年纪,年轻人火气正是旺盛,但自从胤禛穿到这个身体之后,各种事情忙的焦头烂额,哪里有空纾解?   如果找胤禩的话……前一世的誓死不从,这一世,他变成了女子,恐怕自尊心更高,更是不肯答应了。胤禛悠悠的叹了一口气,深深的感到自己情路的漫长。   但是,胤禩现在是女子,也就是说,两人能够拥有自己的骨血了?一想到这,胤禛就忍不住热血沸腾起来。   胤禛府中的膳食,自然都是胤禩喜欢吃的:桂花酱鸡、油焖草菇、罗汉大虾、杏仁豆腐、墨鱼羹、牛柳炒白蘑、蟹肉双笋丝,配上豆沙苹果、慧仁米粥,满满的摆了一桌。   胤禛并不找人服侍,他们兄弟说话,光是称呼就够震撼人心的了。   胤禩新浴出来,面上犹然带着诱人的红晕,他随意的散着湿淋淋的头发在肩头,上身穿着一件粉红的夹袄,下面一条素白的裙子,就这么坐在胤禛面前,身上还散发着丝丝缕缕的清香。   “八弟今天可去见了皇阿玛?”胤禛移开自己粘在弟弟身上的视线问道。   “这倒没有,”胤禩淡淡的道:“他做什么都与我无关了,怎么,四哥还想把皇阿玛接回来颐养天年?”   “当然不会,”胤禛认真的说:“而且我也不想让你为难。”坦白说,胤禛从一个生气了就喜欢劈头盖脸骂人,开心了就喜欢开怀大笑的有血有肉的汉子给康熙给硬生生给掰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性格,对于这个几乎算是苛责的皇父,几乎所有的皇子都是惧怕大于敬爱。   胤禩心道:来了。他低下头吃饭,沉默不语,坐等胤禛开口。果然听胤禛道:“八弟,既然你现在身体大好了,若我们还是不同房,对宫里也不好交代,晚上我就歇在你这边吧。”   “四哥还需要对宫中交代什么?陪嫁嬷嬷和陪嫁格格敢对你的安排说个不字?”胤禩挑了挑眉,泰然自若的把他的话给堵了回去。   “你这未免也太高看我了。”胤禛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还适时的给弟弟夹蟹肉。   结果晚上胤禛还真留下不走了,胤禩坐在一边看书,他就在旁边书桌上看粘杆处送来的文件。眼看着两盏灯都要烧光了,胤禩站起身来,平淡的说:“四哥,我要安歇了。”潜台词是你赶紧回隔壁睡觉去吧。   “那我们睡吧。”胤禛泰然自若的开始宽衣,见胤禩瞪着他,便笑道:“我们兄弟抵足而眠有什么不好么?”说着,穿着亵衣坐在了床沿。   “我可担待不起,”胤禩抱起一床被子,径直走到宽大的贵妃椅上:“床让给你睡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肿么还不完结…… ☆、潜移默化中   胤禩本以为胤禛会有所行动,提高戒心等了一会儿,没想到却一点都没有。他今日入宫着实累了,很快就蜷在贵妃椅上睡着了。   胤禛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便放下了手里的折子,轻轻的走上前,将他轻柔的抱了起来,放到柔软的床铺上去,盖好绣着鸳鸯的锦被。胤禩的睫毛微微的翕动,却没有睁开。   胤禛宽了衣,吹灭了红烛,也脱靴上床,睡在了他旁边。两人一夜相安无事。第二日,胤禛早早起来梳洗去上朝,胤禩也只是淡淡的抬眼一桥,又转过身去睡着了。   万事有了开头就有二有三,此后的每天晚上,胤禛都留宿在胤禩此处,胤禩见他没有什么异动,又没法把他赶出去,毕竟此人是自己名义上的驸马,只好采取敌不动我不动的策略。两人虽然同睡一张床,却是盖着棉被各睡各的,真真同床异梦了。   胤禩的才干在诸位兄弟里面是最出类拔萃的,胤禛也没有要把自家弟弟养在深闺里面的打算,所以过了没几天,就频频趁着吃饭的机会和胤禩相商各种粘杆处事物。而且户部虽然有他坐镇,和珅却靠着钱财和各色手段笼络了不少人心,频频在里面掀起风浪。当然和珅的这些手段在胤禩眼睛里面都是小把戏,随便说几句就能说道解决的重点上。   胤禛眼睛里容不得沙子,而胤禩更擅长权衡大局和笼络人心,两人配合起来处理事物,自然把户部诸事和粘杆处的呈上来的折子给处理的妥当的的。胤禩刚开始只是点评几句,并没有不理人。这人吃饭的时候最是好说话,而且这府邸中的厨子又深得他心,每天变着不同的花样做菜吃。到了后来,在胤禛的潜移默化下,不知道为什么,就不知不觉中经常帮着胤禛处理粘杆处折子了。   两人气氛的变化连频频出入公主府的胤禟和胤俄都感觉出来了,非常有眼色的绝口不提八哥什么时候假死混出公主府之类的事情。而且这一世彼此之间无利益冲突,和胤禛相处起来也轻松。   对两人之间的相处气氛胤禩自己都觉得甚为疑惑,只能归结为老四的奸诈狡猾。反正一个月后,他已经开始自由出入老四的书房,每日和他一起看折子了。或许是闲而无事,或许是不忍心大清的江山在弘历的手上被这样生生糟蹋,或许是自己处理政务习惯了,亦或是胤禛的态度太自然而然……胤禩有时候处理折子的时候,都觉得自己这是上了贼船。   其实胤禩性格柔中带硬,但却是天性温和,只要对方不强硬起来,他是很少会与人起冲突的。上一世,两人起冲突,自始至终都主要是因为胤禛的性格因素。胤禛性格刚硬而多疑,更是一个一拳都打不出什么来的闷葫芦,生着闷气的时候对方还不不知道哪里惹着了他,而他已经在筹划着庞大的报复计划了。但这一世,因着没有做夺嫡的重任和康熙的虎威在,胤禛的性格逐渐恢复了本性,他的性情本来就是被康熙给硬生生掰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现在则懒得再隐藏自己的情绪,喜欢就是喜欢,厌恶了就直接开骂,直戳对方痛处。而每日对着心爱的弟弟,眼神里却都是浓的化不掉的喜欢。   被这样的眼神看着,总让胤禩记起两个人小时候在上书房的美好时光,都没法冷淡的拒绝他了。   借着扩建公主府的机会,胤禛又在府中多挖了几条地道,更是以保护公主为名加强了府中守卫,整个公主府被他整的跟上一世的雍亲王府一样,没有受过他重恩的下人几乎进不了二重门,每个下人只做该做的,什么闲话都不说,使得胤禩在公主府的生活比起在宫中,不知道不受拘束了多少倍。以至于要入宫给太后接驾的时候,他都觉得浑身不自在。他这一个月连旗鞋都没有穿过,刚踩上的时候还差点摔了一跤,是胤禛眼明手快的一把托住,这才免得一摔。   胤禩总觉得胤禛看的眼神里带了笑意,当下毫不客气的把他的手甩开,道:“爷自己能走。”说着,踩着8厘米的高跟旗鞋大步跨了出去。胤禛抿唇一笑,也跟着走了出去。   此番太后提前回宫,让小燕子和五阿哥他们措手不及。今儿柳红想把会宾楼的二楼装修一下,小燕子挽了挽袖子义不容辞的帮忙了。见永琪和尔康两个大爷一样的在旁边傻站着,就生了气。永琪连忙抛开他的阿哥架子,帮起了忙,而永琪都帮忙了,尔康自然不能在一边站着,也连忙拎着油漆桶开始刷墙。   得知太后提前回宫,要他们立即去太和殿接驾的时候,三人正满头满身的油漆,永琪当下就急了,连忙拉着尔康和小燕子骑着马往宫中飞奔而去。   胤禩在太和殿站好,旁边就是多日不见的康熙。他心念一动,看到康熙的精神竟然不错,不似以前那般苍白无力,竟然还多了几分红润,不由得觉得十分好奇,心想过会儿得好好问问十四才行。   这时候只听太监尖锐的声音喊道:“老佛爷驾到!”话音刚落,太和殿前就乌压压的跪了一群人。胤禩心里暗暗不屑,不过是胤禛的小老婆而已,居然还敢自封老佛爷,可见弘历自恋的毛病是从谁那来的了,也不知道胤禛听了这称呼作何感想。   胤禛这时候肺都要气炸了,恨不得把钮祜禄氏和弘历一起罚跪佛堂,让他们为亵渎了佛祖赔罪。   这时候,小燕子跌跌撞撞跑了过来,她自己也不知道该跪到什么地方去才好,按道理说她现在只是永琪的侧福晋,不应该在和格格公主们跪在一起,她却径直往紫薇的方向跑去。   康熙心里暗暗咒骂:不要过来!他不想又和小燕子扯在一块儿!   地上乌压压的人整整齐齐的跪着,太后眼尖的看到了不和谐的小燕子,她皱着眉问道:“这是哪个不懂规矩的?”   “皇额娘,这是儿子认的干女儿还珠格格。”弘历连忙道,一边打眼色给小燕子让她赶紧跪好。   “就是那两个民间格格?”真假格格的事情闹得轰轰烈烈的,即使太后在五台山也有所耳闻,她本来就对皇帝认下这两个民间格格非常不满,看着小燕子的目光就带了几分审视的意味,冷冷的搭着皇后的手道:“莽莽撞撞成何体统?桂嬷嬷,你把她带下去好好学学礼仪。”   小燕子才要张口反抗,就被一边的康熙给捂住了嘴巴。康熙冷冷的低声告诫道:“你若想死,不要拉上我。惹恼了太后,你的脑袋可就不保了。”   一听到脑袋不保,怕死的小燕子立即不敢闹腾了,低着头乖乖的跪着,动也不敢动。   康熙回过头来的时候,就看到和嘉公主挑着眉,饶有兴致的看着他。对上他的眼神的时候也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移开。康熙只觉得一种说不上来的诡异,这位和嘉公主的心思,自始至终他都摸不透。   胤禩跟着纯贵妃在太后前面侍候了会儿,太后觉得体乏,又是舟车劳顿而来,就让大家都退下了,只让晴儿在跟前服侍。   太后闭着眼睛享受着晴儿力道恰到好处的捶背,悠悠的叹了一口气:“我们这不在宫中一年,没想到永琪嫡福晋和侧福晋都有了,早知道当初就给你们指婚了,现在若是再让你嫁给永琪,还真委屈了你。”又问:“你看尔康怎么样?也是一表人才又能干的模样。”   “老佛爷!”一说到嫁人,弘时急了,连忙道:“晴儿不嫁!晴儿要永远服侍在老佛爷身边!”   “傻孩子,哪有女人不嫁人的!”太后笑了起来,只有对着这个自小养在身边的晴儿才会露出慈祥宠溺的笑容。   谁要嫁人啊!弘时咬牙切齿的想:就算是嫁人,他也要嫁给弘历,弄死他丫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真的是一篇欢乐小白文,虐什么的,才不会有…… ☆、过年众人忙   去见了十三十四,胤禩才知道原来丰绅殷德竟然是纳兰性德。本来,康熙只是想做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所以才怕人去搜集丰绅殷德的各方消息,看了他写的诗句之后觉得颇有几分容若的遗风,便起了疑心。之后派人将他的字画取来,这才认识到果然是故人。得知是熟人之后,康熙就安心了许多,并写了诗句与纳兰性德相认,是以今日纳兰借着入宫的机会,悄悄的到了御花园和康熙说话。具体说了什么十三十四不得而知,他们两个只是在一旁放风来着。   听罢,胤禩淡淡的笑了起来:“看来皇阿玛是有了一个好归宿。”   “八哥,四哥没欺负你吧?”十四对自家严厉的同父同母哥哥阴影颇深,总觉得八哥会被欺负了去。   胤禩莞尔一笑,揉着他的脑袋道:“没有。”   十三细心观察他的神情,觉得八哥不像以前见到的时候,虽然笑着眉宇间却又淡淡的忧愁,看起来像是活的很舒心的样子,便大为放心,看来四哥是听进去他的话了,没有跟八哥硬碰硬。   胤禩从宫里回去,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高高的旗鞋给脱了,然后摘下重重的旗头扔在一边,斜斜的躺在贵妃椅上歇息。   “饿了么?我吩咐洛儿传膳吧。”胤禛坐在他对面笑道。   “好。”胤禩今天在皇宫都没怎么吃东西,现在已经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说起来,你猜纳兰性德是谁?”胤禩捧着热乎乎的杏仁茶,话语里颇有感慨:“居然是纳兰性德,难怪皇阿玛被指了婚还那么轻松。”   “难怪,我调查出丰绅殷德和和珅父子关系不和,想来凭丰绅殷德的品行,是不屑与和珅这等佞臣小人为伍的。”胤禛的唇边带了淡淡的笑意:“皇阿玛知道之后一定很欣慰吧,上一世纳兰去世之后他伤心了那么久。”   两人对视一眼,眼神里颇有看好戏的成分。   临近年关,大家都忙了起来。胤禟开了那么多家大店,忙着催帐要账,还亲自去天津的几家大店查账。胤俄被傅恒和傅夫人拉着忙里忙外的,也不得闲儿。胤禩已经好几天都没见到他们人影了,自己出去走又没什么意思,外面天气又冷,干脆舒舒服服的窝在烧着暖烘烘地龙的屋子里。没事的时候看看书,或帮胤禛看看户部的折子,两人越发的相安无事。   新年来的很快,临近年关的时候,公主府的事情也愈发多了起来,公主府的内务本是胤禛和胤禩共同管理的,但年末户部和粘杆处的事情就让胤禛忙得焦头烂额了,所以府里面的事情全部落在了胤禩身上。上一世的廉亲王发挥他上一世整理内务府的那些本事,其实杀鸡焉用牛刀?很快就把一堆的事情处理的井井有条。   在众人的忙碌中,迎来了新年。新年要大扫除要换门神要贴春联,还要挂最先肖想祭祀叩拜,还要吃年夜饭和发压岁钱。   胤禛自发把自己带入先帝的位置,觉得硕亲王家还不值得他这个帝王跪拜,所以只是和胤禩走个过场,连跪都没跪。忙忙碌碌给属下和奴才们发了压岁钱接受了无数的贺岁,两人这才得闲回到卧室守岁。   闪烁的烛光印在胤禩好看的脸蛋儿上,胤禛不知不觉中看的入了神,直到胤禩偏过头去,懊恼的说:“你看够了没有?”   胤禛微微一笑,黑色的瞳孔里荡着笑意:“看不够,上一辈看的时间太少了,这辈子得补回来才是。”   老四的脸皮还是那么的厚!胤禩自愧不如,他干脆站起身来,去书桌旁,准备练字静心。   胤禛却跟了过来,看他提笔写字。   胤禩提起笔,却不知道写什么才好了。   胤禛瞥到书桌旁的《纳兰词》,上前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胤禩的手不由的一松,才要抽离,却被胤禛的大掌牢牢的包裹住。   胤禩心神一震,上一辈子,在他们年少无猜的时候不知道有过了多少次?不知道多少个寂静的午后,其余的阿哥们都跑出去吃饭和玩耍,他因为字不好只得留在书房苦练,胤禛每次都是这样握着他的手手把手的教。   胤禛亦然想起了往事,他记得当年胤禩仰着好看的小脸崇拜的叫他四哥的样子,每次听到他喊都觉得心里面鼓胀的满满的。当下也是感慨万千,握着胤禩的手写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心人易变。”写罢,坦然道:“小八,四哥喜欢你的心意从来都没变过。”   他低沉的声音就在耳边,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胤禩只觉得每个字都敲在心上。往事几乎历历在目,从15岁生日那天晚上被胤禛脱口而粗的喜欢给吓得落荒而逃,到后来的刻意疏远和相互猜忌,再到后来的针锋相对……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记得当时自己气得发疯,本以为四哥并不会因为自己的身世而看不起自己,没想到他却把自己当成了面首般的人物折辱,从那之后就开始刻意的疏远和躲避。直到快要死去的那一刻,他看到胤禛泪流满面的脸,那一刻才明白他真正的心意。   “小八。”胤禛见他出神,便搁下笔墨,轻轻的唤道。   “嗯?”   “我们这辈子好好过下去可好?”胤禛拉着他转过身来,直视着他认认真真的说。   胤禩望着他黑漆漆的眼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看眼睛是最容易识别人的情绪的,而此刻胤禛的黑黑的瞳仁里面全是深不可测的情绪,就像是一潭古井,怎么都看不出来。胤禩自己心绪烦乱的很,且不说他这一世是女人,上一世钰瑶和九弟的死,他怎么可能就这么轻轻松松的放开?   胤禛却从他眼中看到了动摇,却没有步步紧逼,而是换了个话题:“也该吃年夜饭了,我让洛儿先把饺子端上来,可好?”   胤禩点点头,由着胤禛拉着他在桌子前面坐下。年夜饭很快就都端了上来,胤禛也不要他们伺候着,亲自把两人的酒杯满上。   作者有话要说:有种开始崩的感觉…… ☆、新年夜守岁   兄弟两人这一世第一次单独喝酒,两人都善饮,在声声的爆竹中喝了个痛快。午夜十二点的时候,全京城都笼罩在一片爆竹声中,胤禩喝沉了,被胤禛兴致勃勃的拉着走出屋门看烟花。他还有些不乐意的反抗:“外面冷死了,我不要出去……”   听到他喊冷,胤禛便毫不犹豫从后面把他紧紧抱在了怀里,含着笑音的磁性声音在他耳边低低的道:“这样就不冷了吧?”其实他喝的也不少,出来被冷风一吹,更有酒意上头,便抱着怀里人怎么都不想放开。   胤禩被他暖烘烘的怀抱一搂,并不觉得冷了,便老老实实呆在他怀里,两人一同抬头看烟花。   公主府今年买的都是上好的烟花,各种颜色和花样的且不说,就连成套故事的烟花也都有,人物栩栩如生,让人看着就入了神。   直到洛儿送了沐浴的热水过来,胤禛才回过神来,拉着胤禩进了屋。如平时一样,热水一桶放在内室,一桶放在外室,他们两人都是分开洗的。大冬天洗热水澡格外的舒服,胤禛虽然喜欢,却不会格外的留恋这种感觉,他觉得泡澡就像是沉于安一样,是十分不严谨的行为。胤禩却喜欢泡澡,前一世的时候没有那么多的休闲时间,这一世就想把前一世没享受到的都补回来。他沉浸在带着舒服香气的热水中,简直不想起来。   胤禛担心他喝了酒爬不出木桶,又不想别人看到自家心爱弟弟的身体,便走了进来。看到的正是胤禩晕红着漂亮的脸蛋儿舒舒服服的坐在澡盆里的场景,裸着雪白的肩膀,乌黑的青丝随意的披洒在肩头,水上被洛儿撒了玫瑰花瓣,玉色的肌肤在水底若隐若现,更增添了几分诱惑。   胤禩听到他刻意放重的脚步声便抬起头来,乌黑的眼珠里带着些许的迷离,呆呆的望着他,喃喃的道:“四哥?”   “小八……”胤禛走上前,深深的望着渴望了两世的人,简直无法移开目光。   “你……为何又这样看着我?”胤禩隐隐觉得胤禛周身都萦绕着吃人的气息,眼神炽热的让人颇有些不知所措。他喝多了酒,脑子木木的,什么都不想思考,只依靠着本能,觉得眼前的四哥并不会伤害他。   胤禛的眸色很深,里面有深不见底的欲(哗——消音)望。他伏在胤禩的脖颈处深深的叹了口气,把他从水里打横抱了出来,往床边走去。他尽量不去看胤禩玉白的身体,胡乱拿了毛巾帮他把身上的水擦干,盖上被子。这才自己脱鞋上床,躺在胤禩外面。   胤禩这个时候还在呆呆的看着他。胤禛含着笑意捏了捏他红润润的脸庞,轻轻的道:“困了就睡吧,不守岁也罢。”   胤禩打了个哈欠,他是真的困了,便听话的闭上了眼睛。胤禛身体却兴奋着,一想到心爱的弟弟不着寸缕的躺在近在咫尺的旁边,身体难免有些躁动。   摇晃的红烛光下,胤禩的面庞分外的好看。胤禛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便放心的抚摸着他的容颜,手下的肌肤柔软温热,怎么都不想移开。他心神一荡,颇有些把持不住。    ☆、第四十九章   第二天胤禩醒来的时候,发现胤禛破天荒的没有早起,就睡在自己身边。他想撑着身体爬起来,却发现自己为着寸缕,连忙又缩进了被窝。他心里一惊,第一反应是动了动身体,察觉到没有异样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   躺下之后,慢慢回想昨夜的种种。好在昨夜的记忆虽然朦胧,他却都记得。一想到胤禛把他从水里抱出来都没有什么异动,心里就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侧过身子,望着胤禛的睡容发了一会儿呆。   胤禛睡觉的时候面部表情反而比较柔和,不知道是不是相由心生的缘故,胤禩觉得他如今的面容和上一世年轻的时候简直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这样看着,他发现胤禛的睫毛动了动,似是要醒来的模样。他连忙闭上了眼睛装睡,心里却在暗暗唾弃自己:这有什么好躲的,干什么这么一副孬样!   胤禛醒来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轻轻在胤禩的红唇上亲了一记。胤禩心神巨震,他本来以为胤禛昨晚做了君子,没想到居然偷亲他!   胤禛敏感的发现胤禩的身体颤了颤,他好笑的扬了扬唇角,托着腮饶有兴致的望了一会儿装睡的心爱弟弟。心想,光是知道自己亲他就震惊的连装睡都不会了,若是知道了昨晚自己还对着他这样那样,不知道该会有怎样的反应?   胤禛的热热吐息都喷洒在胤禩敏感的脖颈处,胤禩忍无可忍的“醒”了。他睁开眼睛之后正对上胤禛饱含着笑意的眼眸,他敢发誓:胤禛刚才绝对知道自己是醒的!   “快起来,别压着我。”胤禩没好气的说。   胤禛便闪开,却并没有起床,依旧饶有兴致的望着他。   胤禩本来想趁他换衣服的时候起床的,胤禛却一反常态的懒懒靠在床头,一副不着急的模样。   谁怕谁,胤禩心一横,叫了洛儿进来,大大方方在洛儿的服侍下穿了衣服。胤禛吃惊的看着他豁出去的举动,深知不能逼急了他,便移开视线,自己也换好了衣服,先出去招呼人传膳了。   胤禩不打算跟胤禛计较偷亲的事情,没想到胤禛像是亲上瘾一般,睡前要亲一下,早上也要亲一下,不管他是睡着还是没睡着,敢情是只要他闭上眼睛都默认为睡着了。   以至于后来胤禩不再装睡,睁开眼睛瞪他的时候,胤禛也只是勾勾唇角,无视他的怒目继续亲。   “你亲够了没有!”胤禩恼怒的想要推开他,眼睛里都是怒气,狠狠的瞪他。殊不知他现在杏目圆睁的模样,看在胤禛眼里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反而十分的可爱勾人。   “不够,”胤禛低低的在他耳边笑道:“永远都不够。”   胤禩一把推开他:“爷要起床了,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不过这大正月的事情委实不多,胤禛又是以冷面无情出名,所以现在即使官高人红,却并没有多少人敢上门攀亲和拜访,比起门庭若市的和珅府邸是差远了。   在胤禛的授意下,御史将和珅贪污的症状都一条一条的列了出来,乾隆却并不以为然。他觉得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他宠信和珅,并不觉得赐点小钱给他有什么关系。   “弘历宠信和珅应该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胤禩淡淡的说:“凭弘历宠信他的程度,恐怕不止是君臣关系。”   “你的意思是……”胤禛颇有些不可置信的道:“难道?弘历对和珅他……”他从来不知道弘历还有这倾向。他果断的说:“和珅此人,不能留。”再留下去,必然会酿成大祸。看弘历宠幸福伦一家的样子就可以看出,他对亲家简直是纵容的无法无天。   但若是打草惊蛇,被弘历提前知道了他的势力也不好。到时候若是要发起兵变,政局动荡,对百姓对整个大清都不是好事。所以胤禛要寻一条稳妥的法子,绝对不会引火上身。   很快,和珅暴病而死的消息就穿到了乾隆耳朵里。乾隆大为震怒:天子脚下,居然有人对自己的宠臣下手!当即下令彻查此案,没想到查下去竟然是因为分赃不均而造成的投毒案。通过和珅家里的隐秘账簿,京城以和珅为首的一串贪官们都被扯了出来,让乾隆大为震惊,却完全不知反省正是自己的纵容导致了贪污成风。   胤禛痛心疾首下,更加坚定了废弃弘历的决心。    ☆、上元灯节   上元节京城足足有五天的张灯时间,其中以正月十五为正日。正月十五那天,胤禛便邀胤禩一起出去看花灯。胤禩本来还等着和胤禟胤俄一起,但左等右等都没见他们人影,便和胤禛一起去了。   胤禟和胤俄自然不会忘记叫上他们八哥一起去看灯的,只不过他们刚要出门的时候就遇到了太子爷,他们一想到大哥所托,绝对不能给太子爷任何对男人或女人出轨的机会。现在太子殿下是明眸皓齿的美女一枚,说什么也不能让他落了单,两人便只得跟着,谨遵大哥所托,随时准备将大哥的情敌消灭于萌芽之中。   胤禩怕冷,这一世变成了女人,便不再像以前一样追求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穿了厚厚的桃红的夹袄,显得整个人特别的粉妆玉琢,圆润明媚。   仗着有一身功夫在,两人都没有带随从,直接走向正阳门。京城中心的六条长街都悬挂着一串串的明灯,把天空都给映红了,满城的火树银花,蔚为壮观。他们还没走到正阳门,已经是车如流水马如龙,宝马雕车上作何铃铛配饰的仕女们。不知多少人,想要趁着上元节寻找个如意郎君。人群中还真有女子拿着镜子在往身后照,正是“今夕何夕,见此良人”的意味。   人很多,胤禛便拉住了胤禩的手。胤禩想挣脱,却被胤禛反手紧紧握住。   “这里人这么多,走散了怎么办?”胤禛理直气壮的说。   “我又不是不认识回家的路。”胤禩毫不客气的驳回。   “一个人看花灯,多无趣。”胤禛将他的理由驳回,他的一只手虚罩在胤禩的肩膀上,防止他被人群挤着,另一只手则牵着他往舞龙灯的地方走去。胤禩如今的个子娇小,胤禛担心他看不到,便拉着他走到一棵树下,拍拍手,自己先爬了上去,也把他给拉了上来。   这树正在灯火的暗处,笼在一片黑暗中,别人看不见他们,但是他们看下面的人,视野却很开阔,对一路舞过来的龙狮、火龙也看的清清楚楚。待耍龙舞狮的热热闹闹的过去,后面还跟着跑旱船的、踩高跷的扭秧歌的,舞的人喜气洋洋,看的人也兴高采烈,到处都是一片欢腾的景象。   两人看的尽兴,这才从树上跳下来,一起去看样式繁复的花灯。这时候流行猜灯谜,不少花灯里都附着灯谜的长长字条,猜中的人能得到小小的奖励。胤禩看到一盏精致的荷花灯煞是可爱,走近些看到灯里面附着的纸条:“孔明设计,云长上当 (打一成语)”不由笑道:“这个简单。”便揭了纸条,拿着到摊位老板处道:“这个是谜底是蒙混过关,我说的可对?”   “这位小娘子真是冰雪聪明!”老板笑眯眯的拿出一盏荷花样式的孔明灯:“这是奖品,请笑纳。”   胤禩笑着接了,扭头问胤禛:“四哥不去猜一个么?”   “我看那边的金色鲤鱼灯不错,过去看看?”胤禛笑着拉着他走了过去。走过去,这金色鲤鱼上的灯谜也没有被人猜到,字条上写的是:湘水横流一叶偏舟 (打一字)   “这个也不难,”胤禛笑着揭了下来,拿着对老板说:“这谜底是想字,可对?”   “公子猜的真准,这边的小礼物,随便挑!”老板大方的说。胤禛却只拿了一盒火柴,对老板说了谢,就转过头来对胤禩道:“小八,咱们找个人少的地方放孔明灯吧。”   他们往灯火昏暗的地方走去,没想到不少人与他们有一样的想法,带着烟花在昏暗的地方放,还有在地面盘旋的“地老鼠”从他们脚边划过去,引来周围群众一阵善意的大笑。   有调皮的小孩子看着胤禩漂亮,故意带着炮竹和烟花到他面前去放。“噼里啪啦”的一串声音吓了胤禩一跳,那小孩子却欢乐的跑走了。胤禩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被胤禛抱在怀里,耳朵也被紧紧捂住了。   “四哥,我没事,你放开我吧。”胤禩见旁边都有小孩子冲他们做“羞羞”的动作,也忍不住老脸一红,从胤禛怀里挣脱了出来。   他们以前做阿哥的时候,哪里亲自放过烟花鞭炮了?就连孔明灯都是看着小太监们放的。现在做起来不由得觉得十分的新奇,两人合力折腾了一会儿才把孔明灯给歪歪斜斜的放起来。他们仰着头,并肩看着灯逐渐升向空中,越飘越高,越飘越远,渐渐变成一个明亮的小点。   胤禛握住了胤禩的手,两人十指相扣,胤禩轻轻的挣扎了下,便任由他拉着了。   “诶?九哥你看,那不是四哥么!”胤俄个子高,透过人群看到了胤禛的身影:“他旁边肯定是八哥,八哥!”他连忙垫着脚,挥舞着手臂就要走过去跟胤禩打招呼。   被胤礽给敲了个爆栗,嗔道:“老四和老八难得一起出来,你要过去做什么?给他们添乱么?”这时候,挡着他们视线的人正好走开,胤禟和胤俄清清楚楚看到了那两人交扣的手指。   胤禟识趣的拉了胤俄边走:“呆子,咱们去那边转转,别去打扰了。”   胤俄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吃惊的张大了嘴巴:“我刚才好像眼花了,居然看到四哥和八哥拉着手……”   “你没眼花,”胤礽怜悯的看着这个不开窍的十弟:“他们两个郎有情妾有意的,这还看不出来?”   胤俄条件反射性的扭头看向胤禟,向自家九哥求证,见胤禟肯定的点点头,依旧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难道八哥这辈子变成了女人,就爱上了男人不成?”   “你笨死了!他们两个上辈子就纠缠不清的,也就只有你不知道,连十四都不如!”胤禟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真不知道这个呆子什么时候才开窍,不过四哥和八哥这一出刺激也不错,不然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自己的心意。   作者有话要说:快修成正果啦~要生男孩还是女孩呢~~~~ ☆、上元灯节续   看了一会儿子花灯,空中居然飘起了细小的雪粒。胤禩伸出手,那像盐粒一般的雪落在他柔软的掌心,倏忽不见了。   “八弟,回府去吧?”   “嗯,回去吧。”   这时候也越发晚了,人群渐渐散去。虽然说着回去,两人却都不急,并没有跟人和马车挤,慢慢的走在回府的路上。   小雪粒渐渐大了起来,飘起了雪花,很快两人的大衣上都披上了一层白色。这一路的灯火都燃着,街上却渐渐安静了下来,不一会儿寂静的街道上只听得到两人的脚步声。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并肩走在街道上。虽然没有牵手,却相隔的极近,不时手会碰到。在第三次碰到胤禩冰凉的小手时,胤禛干脆把他的手给握在了自己暖和的手心里。胤禩只抬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任由他牵着了。   两人回到公主府,早有下人体贴的把热水先备下了。胤禛洗澡动作迅速些,听到胤禩洗完澡从澡盆里出来,这才放下手中书,走进了内室。   胤禩正懒懒的坐在床头擦头发,衣服就随意的穿着,领口都没有扣上,红烛下能够清楚的看到一大片如玉的肌肤。见到胤禛走进来,他便自觉的往床里面挪了挪。   “四哥帮你擦。”胤禛笑着接过了毛巾,他一只手帮胤禩擦拭着柔软的黑发,另一只手则轻轻的环着他的肩膀。胤禩只觉得两人肌肤相贴的地方一片的火热,时间都分外难熬起来。偏偏胤禛极有耐心,直到发梢一滴水都落下的时候才停手。   “不早了,睡吧。”胤禩轻轻的挣脱了胤禛的怀抱,钻入了被窝。他们这房间有地龙,屋里面也烧着热热的火盆,绕是如此,被窝还是有些冰冷。胤禩一钻进去,只觉得方才洗的热水澡的热意都被源源不断的吸走了。   “怎么,是冷了?”胤禛见他打了个寒战,关心的靠近了来,把他连人带同被窝都拥在了自己暖和的胸前。   “没事,这会儿子暖和了。”胤禩只得说。   “那就好,睡吧。”胤禛虽然这样说着,却柔和的看着他,并没有松手。   胤禩恼怒的说:“你这样看着我,让我怎么睡?!”   胤禛莞尔一笑,低下头,轻轻的在他薄薄的眼皮上印下一吻,笑道:“闭着眼睛睡。”   胤禩倏忽睁开眼睛,乌黑的眼珠子里都是恼怒,抬起手来就要狠狠的给他一肘子,被胤禛敏捷的抓到。他上辈子力气就不如胤禛,这辈子变成了女人,更是不如,被抓着怎么都挣不开。胤禩更加恼怒,更觉得上天不公,怎么他还是斗不过老四!他努力挣了挣,干脆一脚踢了过去。这一脚不痛不痒,倒是让胤禛趁机钻进了被窝。胤禩把当年布库的技巧都给用上了,想要挣开胤禛的桎梏,两人拳脚往来之际,反而越缠越紧。等他再回过头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胤禛紧紧的压在身下。经过方才的缠斗,两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这样的徒然停下来,这样的姿势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还不快下来!重死了!”胤禩的手脚都被胤禛压制着,只能狂瞪他。   胤禛低低的笑了起来,起身来,却还是虚虚的压在胤禩上方,明亮的黑色眸子直直的望着他。   胤禩鲜少听胤禛笑得真么开心,不知怎的,心头的恼怒渐渐退了下去。闪烁的红色烛光给胤禛俊美的五官镀上了一层柔光,看上去竟是温柔无比。胤禩心头一动,才要开口说什么,一张口,胤禛湿热的吻却落了下来。与上辈子仿佛要把人吃到肚子里去、甚至带着绝望气息的亲吻不同,这亲吻柔柔的,就像是和风拂过心田一样。   “睡吧,这次是真的睡了。”胤禛抬起头来,眼底都是笑意。他怕再亲下去就控制不住自己了,把心爱的弟弟往怀里一抱,吹熄了床边的红烛。   “你回自己的被窝去睡。”胤禩挣扎着动了动。   “你别乱动……”胤禛故意凑在他耳边声音低低的说:“要是惹火了,可是要你负责的。”   “你敢!”胤禩声音陡然拔高,都有些变调了。但显然,底气不足。   胤禛笑着把他抱的更紧了:“我就帮你暖被窝,你要是再动,就不敢保证了。”   胤禩瞬间就一动不动了,他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快点睡去:如今早点睡着才是最安全的。   第二天大清早的胤禛就去了户部,胤禩朦胧中隐隐听到身侧的响动,他动了动,胤禛立马就放轻了动作,轻手轻脚的下床。见胤禩并没有醒来,便轻轻的在他粉红唇上啄了一下,这才拿着衣服到外间去穿了。   不得不说,胤禩的睡眠比起上一辈子好太多了。上辈子他囚禁胤禩,即使身体那么虚弱,也是睡的分外不安慰,一点点响动都会惊醒,醒来之后更是睡不着。即使拿九弟和十弟的安危来威胁他,都没法奏效。上辈子受到威胁的胤禩趴在自己胸前装睡的模样犹然在眼前,比起来,现在已经太好了。想到这,没有和心爱弟弟在昨晚良辰美景的时候云雨一番的郁闷也烟消云散了,胤禛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了出去。   胤禩醒来的时候已经不早了,他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在暖和的被窝里又蹭了一会儿,只觉得现在的自己分外的没出息。不过没有上辈子的压力,连睡眠都好了许多,一觉香甜睡到天亮的感觉分外的好。   这样的生活其实也不错,如果不是女人就好了。想到昨夜胤禛腿间顶着自己的灼热,胤禩就觉得止不住的郁闷和不安。上辈子他是男人,而且都是四十岁的老男人的时候,胤禛都想压他,这辈子变成了女人,胤禛这心思一定更强烈了,这要怎生是好?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还能不能写到15万字…… ☆、圆房了   虽然胤禩担忧着,但也无计可施,他总不能下药把胤禛给变成无能。随着两人关系的缓和,胤禛的小动作也越来越多,时不时的就把自家弟弟给抱住轻薄一番,但每次又在胤禩真正恼火之前及时抽手,让胤禩郁闷极了。   总觉得这样下去,迟早要在栽在老四手里,胤禩托着腮不停的叹气。这时候胤禛正在户部处理事物,所以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发呆,而不用担心发呆的时候被胤禛给占了便宜去。   胤禟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家八哥一副闺怨的样子,他吓了一大跳:“八哥,四哥对你做了什么?”难道是四哥得手之后没负责,不然他怎么觉得八哥的面色那么幽怨呢?   胤禩幽怨的转过头来,见是自家贴心的九弟,脸上才有了笑容:“老九,你来了。”   敢情八哥根本都没听到自己刚才说什么,胤禟笑着坐下了:“八哥刚才在想什么?那么入神。”   胤禩尴尬的揉了揉鼻子:“没什么,你用过午膳么,一起吃吧。”   “好。”胤禟一点都不拘束,点了几个菜就自己给自己倒茶喝。他慢悠悠的端着茶杯,吹去浮在热水上的茶叶,抿唇尝了一口,就笑眯眯的看着他家八哥了。   胤禩被他瞧得很不自在。   “八哥有什么烦恼不妨说出去来,弟弟一定帮忙解忧。”   胤禩闷闷的说:“这不是想解就能解的。”   “若是四哥负了你,我绝对不会轻饶他。”胤禟虽然仍是笑眯眯的模样,眼睛里却写满了认真。   “你在说什么?”胤禩不自在的低下头去。   “若是他敢娶别的女人或敢与别的女人厮混,弟弟二话不说,一定替你阉了他。”胤禟信誓旦旦的说:“八哥,你就别摆这么幽怨的神色了,料老四也不敢的。”   “你都在想些什么?”胤禩敲了他一记,脸色微红:“想歪到哪里去了,我刚才,只是,只是……对,只是在想中午吃什么。”   胤禟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眼睛里面写满了:咱们是兄弟,你的想法我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真的,”胤禩泄气的说:“好吧,我只是在想怎么才能不被他占便宜。”   胤禟吃惊的望着他。   胤禩也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特别的没有哥哥的形象,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谁知道胤禟吃惊的却是另一回事:“老四居然没有得手?你们元宵节的时候明明……”那温情脉脉的样子,老四回来之后居然没有对八哥做什么,这真奇怪。   “呃,其实八哥现在的样子,即使不被老四占便宜,也是被别人占……”看到胤禩咬牙切齿的模样,胤禟识相的住了嘴。   这一世女人的模样真是硬伤,胤禩恨恨的想。但是,若他不是女人,和胤禛依旧会是这乱七八糟的关系。想到这,胤禩的神色逐渐沉静了下来。他和老四的关系,是该好好理一理了。可是,内心里却在隐隐抗拒着。   胤禛并没有给胤禩好好思索的机会,很快就回来了。胤禛今儿事情处理的甚是顺利,兴致勃勃的拉着胤禩一起在书房作画。被胤禛这样靠近,胤禩只觉得两人的关系是越理越乱。干脆不去想,胤禛在一旁画梅,他便在一边专心致志的练字。胤禛看他低下头的模样,洁白的一段优雅脖颈露在外面,特别的诱人。   胤禩偶尔抬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胤禛炽热的眼光。他若无其事的低下了头,写出的比划却突然一滑,好端端的一张大字就毁了。他懊恼的把纸揉成团,扔到了纸篓里。才要再下笔,让他无法集中精力的罪魁祸首却过来了,就站在他身后。   胤禩深吸一口气,装作没看到,若无其事的拿起旁边个的法兰经抄了起来,这是他准备送给纯贵妃的生辰贺礼。   胤禛也没有什么动作,只是静静的陪伴着他。   晚饭有新鲜的鹿肉做的花雕鹿肉烧冬笋,洗澡的时候,胤禛还真觉得身子燥热了起来。他上一辈的时候,即使吃这些东西都无妨。不过皓祥这二十岁血气方刚的年纪,又憋了这么久,吃了鹿肉居然就起了反应。   胤禩这时候刚沐浴好,坐在床边擦头发。突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被胤禛给抱了个满怀,两人一起倒在大床上。胤禛热热的吐息就喷洒在他颈间,浑身都萦绕着吃人的气息。下半身硬邦邦的,也固执的顶在他的大腿间。胤禩浑身一僵,气得踢了他一脚:“放开我!自己找个姬妾纾解去!”   “不要,这辈子我只要你。”胤禛坚决的说。   若胤禩真是个女人,恐怕就感动的热泪盈眶了。但遗憾的是,即使现在为女儿身,内心也是如假包换的真男人。所以他只是愣了片刻,继续挣扎起来。但是,论起布库来,他从来都不是胤禛的对手。很快就被胤禛给压在身下,衣衫也都凌乱了,胸口白生生的肌肤都坦露了出来。   胤禛舔着干燥的唇角,□挺立起来的器官不停的在胤禩的大腿处蹭着。好在他理智还在,看胤禩又惊又怒的样子,便凑到他耳边低低的说:“我不进去,不过你要是再挣扎,我就不敢保证了。”   胤禛低沉磁性的声音就像是响在他心上,让胤禩大脑突的一片空白。他又恼火又羞怒,却一动不敢动:为什么对上胤禛,他总要处在这种窘境!   胤禛强硬的插到他双腿中间,喘息着动了起来。热热的吐息全部喷洒在胤禩敏感的颈间,胤禩听着他粗重的喘息声,惊恐的发现:他居然也有了反应!胤禩连忙夹紧了双腿,唯恐胤禛发现了他的反应。   “别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胤禛低低的笑了一声,低下头吻住了他。   不会吃了才怪!胤禩虽然惶恐,但这些天早已经习惯了胤禛动辄的亲吻,微微张开口,配合着他。胤禛更加情动,身下的动作更加快速了起来。   胤禩整张脸都染上了红晕,浑身燥热,这样模拟的动作,分明比真正的洞房还要让人觉得羞耻。两人的衣服都被胤禛扯了下来,热热的肌肤贴在一起,更让人觉得火热。   “你……住手……”胸口被含住,胤禩生气的瞪了身上的人一眼。乌黑的眸子里笼着一层朦胧的雾气,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反而有着致命的诱惑。胤禛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又点下头重重的吸了一口,换来胤禩一声闷哼。   让胤禩觉得恐慌的是,比起疼痛来,他感觉的更多的是快(哗——)感。该死,这和嘉公主的身体比他以前的身体还要敏感!   胤禛的手指缓慢的往下探去,并未受到阻挠,摸到某处密处,那里已经湿漉漉的,似乎在欢迎着他的来访。他促狭的看了胤禩一眼,看到了对方羞愤欲死的表情。   胤禩要推开他,对方的手臂却像是铜墙铁壁,紧紧的把他压住。骂人的话全部都被胤禛堵在了唇齿间。他感觉胤禛的手指探了进去,气得要死,挣扎的更厉害了。   “早跟你说再乱动就不敢保证了。”一片混乱中他听到胤禛的叹息声,然后就觉得身下一痛,胤禛竟然真的冲了进来! ☆、圆房续   胤禩痛的眼冒金星,刚才有的感觉都如潮水般退了下去,只剩下铺天盖地的痛感。他气得咬住了胤禛的肩膀,恨不得咬下一块肉来。胤禛也不动,随着他咬去。甚至还宠溺的说:“别磕着自己的牙齿。”   但他接下来的动作就很不客气了,给了胤禩喘息的机会后,就在里面深深浅浅的律动了起来。看着胤禩的眉宇间的痛苦渐渐散开,变换着角度寻找胤禩的敏感点。待戳到某一处的时候,见胤禩眉宇间的褶皱完全的散开,心下一喜,对准角度,大力撞了过去。   “啊……”胤禩情不自禁发出了呻(哗——)吟,松开了胤禛被咬出血的肩膀。他连忙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羞耻的声音。   随着胤禛的动作,一双妙目里面都是雾气,盈盈的看着胤禛,几乎落泪的模样,让胤禛欲(哗——)望大盛。其实胤禩这是气的,但这种情况下,越生气,眼眶里积聚的泪水就越多,胤禛看着也就越冒火。   两人总算是圆了房,一偿胤禛夙愿。他刚从胤禩下来就被胤禩飞起一脚给毫不客气的踹下了床。   “刚才还喊疼,这下有力气了?”胤禛也不恼,拍拍身子从地上爬起来,又跳上床,把别扭的要死的弟弟给抱在怀里。   胤禩很暴躁,对着胤禛拳打脚踢。胤禛全盘收下,待他发泄够了,把人给整个笼在自己怀里,又柔情蜜意的亲了下去。   胤禩看他眼角眉梢都带着喜悦,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虽然心里酸酸涩涩的,但不知怎的,和胤禛做出这种事,却一点后悔都没有。   胤禛命人送了热水来,抱着已经安分下来的胤禩进去了。他摸着弟弟肖像以前的容颜,眼神炽热,怎么都看不够。胤禩被他盯了许久,一腔悲愤渐渐都随着热水消了下去。胤禛捧着他的脸,轻轻的在他唇上啄着。胤禩抬眼望着他,只觉得他深邃的眼睛仿佛能够吸取人的灵魂一般,深不可测,却带着柔情。两人都没有再说什么话,胡乱洗了澡,胤禛把弟弟抱回床上。一片狼藉的床上被洛儿换了床单和被子,又恢复了整洁的模样。   被窝有点凉,胤禩也不想推开胤禛这个天然的暖炉,任由他抱在怀里去了。他也是累了,很快就进入了梦乡。胤禛却兴奋的有些睡不着觉,搂着胤禩的肩膀,生怕他跑了似的。过了一会儿,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胤禩醒来的时候,就看到胤禛托着腮,笑吟吟的望着他。这人不怕冷似的,肩膀都露在了外面。胤禩挑了挑眉,披着被子坐起来,拿了一旁的衣服若无其事的穿戴。   可是,这一整天,胤禛都没出去办差,全都围在他身边。看着粘杆处的折子,时不时的瞄上他一眼。   胤禩郁闷极了,连想心事都无法专心。胤禛的影子不仅在他眼前,还在他心里面晃悠。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胤禛要跟他一起洗澡。胤禩瞪他,他不为所动,脱光了,直接迈进了胤禩所在的浴桶。   “四哥的脸皮真是刀枪不入。”胤禩忍不住讽刺他。   “八弟的肌肤真是吹弹可破。”胤禛轻笑着说。   “滚!”胤禩踹了他一脚。   “我陪你洗。”胤禛难得的耍起了无赖。从脸上就看的出来,他的心情很好,眼睛里都闪烁着笑意。被这样的眼神专注看着,胤禩心里居然有种又甜蜜又酸涩的感觉。他背过身去,不理会胤禛,却又被胤禛搂在怀里。而且,又有硬硬的东西在顶着他了!   老四真是个色狼!胤禩咬牙切齿的回头瞪他。   清澈水什么都遮不住,胤禛环着他的腰就亲了下来。一吻完毕,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角,抱着自己心爱的弟弟直直的往床铺走去。   “八弟,我们这是真的和好了,是吧?”做完之后,胤禛含着笑意,拉着胤禩说。   胤禩面色潮红,想到自己刚才发出的羞耻声音就想踹死还压在自己身上的这人。听他这么说,重重的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不说话,就是承认了。”胤禛自顾自的说。   “爷才没有承认!”胤禩恼怒的转过头来瞪他。但他对胤禛的恨意早已经消弭,这羞愤的眼神实在是没有什么杀伤力,被胤禛自动理解成了撒娇,抱着他去热水桶里清理身体了。   胤禩发现自从两人发生关系之后,胤禛整个人都变的黏黏糊糊的,就像是生怕他跑了一样,总是陪着他身边。胤禩虽然觉得无奈,却也不觉得讨厌。   大概是前一阵子胤禛就一直在他身边的缘故,他早就习惯了和胤禛处在一起。而另一方面,晚上两人的情事越发的顺利起来。不得不说,胤禛技巧不错,每次都让两人都得到最大的满足。   他们扶持十三上位的计划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十三作为神童初露头角,大大的受到弘历的喜欢。不仅如此,十三也慢慢对政事提出自己的见解,虽然孩子气却含着大道理,让满朝文武震撼不已。   与此同时,五阿哥永琪却后院起火,几个女人斗的你死我活的,他又是个不会隐瞒的主,再加上胤禛胤禩有心煽风点火,五阿哥宠妾灭妻甚至为了还珠格格这个祸水牺牲了自己的儿子之类的风言风语传的满京都是。他又是个不堪大任的,乾隆安排下来的几件事情都搞砸了。原本支持五阿哥上位的人也都开始观望,毕竟当今皇上身子硬朗的很,到十五阿哥永琰长成不成问题,到时候懦弱无为的五阿哥对上天资聪颖的十五阿哥,胜负难说的很。更何况五阿哥的母妃愉妃是个不得宠的,而十五阿哥的母妃令妃娘娘可是后宫皇上面前的第一红人。    ☆、胤禩怀孕了   这个春节,胤礽过的分外冷清。弟弟们都有各自的忙碌,就他一个人无所事事,而且带着一个女人的壳子,以前想做的享乐事都不能做。况且这还是寒冬,出去打猎踏青喝酒散心什么的又冷的要死,所以干脆一个人窝在府邸里,每日看美人们歌舞和唱戏,看的多了,也觉得没意思了。要下棋,也没个敌手。这倒让他分外想念起胤褆来,至少胤褆在的时候还有个人过过招斗斗嘴,比现在热闹多了。好在胤褆的飞鸽传书每天都来,每天收信和写信几乎成了胤礽最大的趣味。   人人都吃水萝卜的立春时候,窝了一冬天的胤礽终于忍不住把弟弟们都叫出来踏青。胤禛和胤禩一反常态的姗姗来迟,胤礽、胤禟和胤俄惊愕的看着走进来的两人,虽然这两人一个依旧板着脸,一个依然笑眯眯,直觉告诉他们,这两人绝对发生了他们不知道的故事。不过看他们的样子,打听出来肯定很难。   正月里事情最是繁忙,他们兄弟也许久没好好聚上一聚了。当下推杯换盏,开始吃菜喝酒。   “大哥打了胜仗,不日就要班师回朝了。”胤禛消息最为灵通,将刚得知的消息跟众兄弟分享说。   胤礽举杯的动作停顿了下,唇角不由自主的勾起笑意来,但却嘴硬的说:“切,谁稀罕他回来。”   胤俄愣头愣脑的说:“二哥,我们也没说你稀罕大哥回来啊。”   话音刚落,就被胤禟敲了一记:“白痴!”   胤礽瞪了他一眼,自顾自吃菜了。   胤禩笑吟吟的看了自家二哥一眼,夹了个螃蟹开始剥。刚把钳子掰掉,螃蟹就被胤禛接了过去:“我来吧。”胤禛说的再自然不过,细心的帮他把蟹壳去了,蘸了醋,放到他碗里。   胤禟看的直想叹气:为什么老四老八这对冤家都成了,自己和胤俄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   胤禩吃酒吃的有些多,胤禛扶着他,两人一同上了马车。马车里的空间并不大,胤禩只觉得胤禛吃人的气息缠绕在身边,马车里都是缠绵暧昧的气氛。   “今天怎的喝这么多酒?”胤禛叹息般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是有什么心事了?”   胤禩趴在他腿上装死,什么话都不说。   胤禛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我等你告诉我。”说罢,轻轻的把胤禩移动到自己的大腿上枕着,帮他把乱掉的一头黑丝梳理好。   胤禩依旧不发一言,他的确有心事,但他自己都一腔烦乱,不知道要如何处理才好。在想清楚明白之前,他谁都不想告诉。   但是虽然他这样想的,现实却特别的残酷。   他知道孕妇是有忌口的,螃蟹和酒都是忌讳的。胤禩却并不打算因着有孕而改变什么生活习惯,这个孩子能不能活的下来,就看天命吧,他是这样想的。但他远远低估了这身体的反应,刚回家,他就觉得肚子一阵阵的痛。   胤禛无视他的抗议立即叫了医生来。虚弱的胤禩任由胤禛把他抱回房间,小心的放在床上。在等医生的时候,胤禩冰凉的手一直被胤禛握着,放在心口暖烘烘的位置。   太医来把了脉,直言不讳的说:“公主这是孕期内吃了忌讳的东西,臣去开安胎的方子,一日三次,连续三日才成,日后饮食千万注意才是,酒不能沾,螃蟹等性寒的东西更是碰不得。”   胤禛一听就愣住了,黑色的眼眸直直的看着胤禩。   胤禩垂下了眼帘,不与他对视。   胤禛一下子就攥住了胤禩的手,沉声说:“你早就猜到了对不对?”   “是又怎么样?”胤禩咬着唇说。他以为胤禛会发火,但只听到胤禛深深的喘了几口气,竟然是半晌无话。   两人对坐良久,胤禛才缓缓开口说:“我知让你生子是委屈了,这个孩子的去留,就由你决定吧。”说罢,叫洛儿提了热水进来。两人洗了澡,各自无话,都睡下了。   胤禩自然是睡不着的,自从怀了这个孩子,他就无时不刻在纠结。他知道男人生子的荒谬,更是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怀上胤禛的孩子,但是他清楚的记得弘旺出生时候的喜悦,陪伴着他一点一点成长的那些快乐。他是多么渴望有一个亲生的骨肉,如果是一个贴心的女儿就更好了。   翻来覆去想的结果是,胤禩还是决定顺其自然。   胤禛见他一直在乖乖的喝安胎药,便知道胤禩这是心软了。他也再提孩子的事情,只是不动声色的照料着胤禩的身体。   等胤禩的身孕有四个月的时候,怎么都遮不住了,胤禩只好选择闭门不出。可这时候胤褆胜利班师回朝,于情于理,他都是要出门祝贺大哥的。   于是当弟兄们再见面的时候,大家惊诧的发现胤禩丰腴了一圈,气色也红润了些,令人惊悚的是他的腹部居然微微隆起了。   十四不可置信的戳了戳十三:“十三哥,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十三则是一脸钦佩的望着胤禛:四哥,够厉害!   胤褆望着胤禩的肚子,把深沉的眼光投向了胤礽。胤礽一下子就炸毛了:“滚,别用这种眼神看本宫!”    ☆、生了个孩子     随着胤禩的肚子一天一天大起来,他也越发嗜睡和感觉疲惫起来。在某天的深夜,胤禩从梦中醒来,突然觉得腹部一阵的刺痛,撕心裂肺般的,他连忙把胤禛给推醒了,蹙着秀气的眉头艰难的说:“快去找大夫,大概要生了。”   “要生了!”胤禛一下子就震惊了,连外衣都没来得及披,穿着亵衣光着脚就跑出去喊人了。   胤禩看他这百年一遇的慌张模样,一时忘记疼痛,笑了出来。   但接下来深刻的疼痛让他再也笑不出来了,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生孩子这么的痛苦撕心裂肺的,他紧紧的抓着胤禛的手,狠狠的瞪着胤禛:“若有来世,你也要给爷生一个才公平!”   胤禛连忙说:“四哥答应你。”   “绝不食言?”胤禩攥着他的手的力度又大了一圈,勒的胤禛手上红痕都有了。   “绝不。”胤禛用空着的另一只手给他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保证道。   胤禩的手这才松开了些,微微喘着气,恨恨的道:“大夫怎么还不来?!”   “马上就来了,小八别动气。”胤禛连忙安抚他:“我给你倒些热水来喝好不好?”   胤禩勉强点了点头。   产婆和大夫是早就在府里候着的,所以过来的很快。产婆过来,先让胤禛和下人们都避开,仔仔细细的检查了胤禩一番,眉头皱的有点紧。   胤禛在外面踱步着,烦躁不安的很,也让人给胤禟胤俄他们传了信去。   产婆出来的很快,简单的说了情况并不容乐观,命人准备了吃食,说过会儿力气用尽的时候得补充体力,又命人随时准备好热水。   “爷,若是……您是要保大还是保小?”产婆小心翼翼的问。   胤禛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两个都要保!”   按照规矩,男人是不得进产房的。但胤禛听到胤禩疼痛的叫声,哪里管得了那么多,直接冲进去了,陪在胤禩的旁边。看着胤禩苍白的脸上布满了冷汗和挣扎,心痛的要命,恨死了自己的有心无力,只能在一边说着鼓励的话。   折腾了一个时辰,孩子也没有生出来,胤禩气力用尽,靠在胤禛的肩膀上一口一口的喝了一碗红枣莲子粥,继续在产婆的指示下继续用力。   胤禟和胤俄来的时候,正是胤禩痛的最为惨烈的时候。产婆在一旁惊喜的叫道:“公主用力!孩子的头都出来了,您再最后努力一次!”   胤禟把耳朵贴在了窗户上,里面清晰的传来了自家八哥痛苦不堪的声音。胤禟打了个寒战,回头握住了胤俄的手臂。   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宣告了这场酷刑的结束。胤禩昏昏沉沉的循着声音望去,他的眼前都有些模糊不清了,分不清楚是汗水还是泪水。隐约看到产婆抱着孩子在清理,他喃喃的说:“把孩子给我看看。”   “好,我抱过来给你看。”胤禛温柔的笑着,把孩子从产婆手里面接了过来,抱给胤禩看。   胤禩只看了一眼,就放心的晕过去了。   “小八!”胤禛一声惊呼,连忙叫大夫上前把脉。   “公主只是由于过于劳累而晕过去了,身体无碍。”大夫检查了一番说道。   胤禛一颗提着的心这才放了回去,拿了帕子细细的帮胤禩擦身,洛儿这时候取了新床单和被子过来,几个人小心翼翼的给胤禩换上了。胤禛这才有空去看自家刚出生的小女儿,女儿很小,皮肤红红的,小脸还没有长开,并不好看,但看在胤禛眼里,却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小婴儿了。   胤禟和胤俄早就在门口探头探脑了,看到胤禛抱着小孩子,连忙都蹿了进来,笑嘻嘻的说:“不知道是大侄子还是大侄女啊?”   胤禛轻轻一笑:“是女儿。”   “哎,怎么闭着眼睛的?”胤俄好奇的问。   “这是重点么,为什么大侄女还在哭啊?”胤禟问。   “大概是饿了,奶娘先给她喂奶吧。”胤禛依依不舍的把女儿交给了奶娘,又坐回床边陪伴胤禩去了。   胤禩悠悠醒转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托着腮在床头的桌子上睡着的胤禛。   这是守了多久?连四哥都熬不住了?他心情复杂的想,也不忍心叫醒胤禛,视线在房间里逡巡着,寻找着孩子的身影。却只看到一个空荡荡的摇篮,里面什么都没有。   胤禩撑着身子勉强坐起来,只觉得腹中空空,身下也传来一阵的钝痛。   胤禛睡的本来就浅,胤禩一有响动他就醒了,连忙喊道:“快请大夫来!”又关心的问胤禩:“觉得怎么样?哪里疼?饿不饿?我叫洛儿传膳。”   “你问了这么多问题,我要回答哪一个。”胤禩好笑的说。   胤禛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拿了个软绵绵的枕头垫在胤禩身后,握着他的手道:“辛苦你了。”   胤禩看他眼睛里面都布满了红丝,张了张口,说出来的却是:“你答应了我的,下一世可别忘了。”   胤禛一愣,随即轻轻一笑:“好。”   大夫来给胤禩做了个全身检查,说他已经没有大碍,剩下的只有安心静养。胤禩这才放了心,让洛儿把热腾腾的饭菜都摆在窗前的桌头上,他夹了菜,一口一口的喂胤禩吃了。   “孩子呢?”胤禩喝了一碗燕窝粥之后问。   “在外面呢,胤禟胤俄和大哥二哥都在陪她玩。”胤禛继续喂胤禩喝大补的汤:“等你吃饱了再见他们吧。”   胤禩点点头。   等他吃饱了,果然见胤禟抱着孩子笑眯眯的走了进来,胤禩把孩子接了过来,抱在自己胸前。怀中的孩子小小的,虽然还没有长开,但眉目间依稀有自己的影子,胤禩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可爱,低头就在小婴儿的脸上亲了一口。   “咳咳,大侄女叫啥名字啊?”胤褆问道。   因着胤禩一直都刻意回避生孩子的问题,孩子名字还没有取。胤禩端详了一会儿女儿的小脸,道:“美玉无瑕,孩子的名字,就叫瑾瑜好了。” ☆、结局   十三在朝堂方面的才能越发的显现,被誉为“神童”,更兼三番五次的下江南办案,在江南士子中声望极高,他年纪轻轻就有七步之才,其才气就连新科状元也不得不折服。五年后,十三被封敏郡王,成为大清朝史上最年轻的郡王。六年后,乾隆禅位给才华横溢的永琰皇子,为太上皇,移居圆明园。   胤禛兵不血刃的实现了皇位的更迭,命易容为弘历的影卫下去,自己则去见了被软禁的弘历。   “父皇……八叔……”弘历跪在地上,喃喃道:“居然真的是你们……”他刚被温柔可人的晴儿瞬间变身为阴狠的三哥吓到了,如今又见了三哥口中的皇阿玛和八叔,弘历的手都颤抖了。   “弘历情绪不对,暂时就交给弘时照顾吧。”胤禩牵着女儿的小手笑眯眯的说。   “就这样吧。”胤禛点点头。这些年,他不是没给过弘历改过自新的机会,可惜好大喜功又耳根子软的弘历从来不知悔过。不过终究是自己儿子,他舍不得取了弘历性命,这圆明园,便是他的归宿罢。   两个人牵着女儿往太和殿走去,这富丽堂皇的宫殿便是十三明日登基的地方。两人对视了片刻,都悠悠的叹了一口气。上一辈子,他们兄弟为这皇位挣破了头,而这一世,却都齐齐的助十三登基。现在想想,前世斗得你死活的那场夺嫡,简直是恍若隔世。   “若是,时光重流,回到昔年,四哥待如何?”胤禩突然问道。   胤禛抿了抿唇角:“八弟,我不喜欢空想。”他沉吟了一会儿,拉着女儿柔嫩小手的手不由的紧了紧,他黑漆漆的眸子直直的看向胤禩:“八弟,此后你想做什么?”   “若我说江湖渡余生呢?”胤禩勾了勾唇角说。   “陪你。”胤禛毫不犹豫的说。   “不留下来帮十三?”   “横竖有十四陪着他。”胤禛笑了起来,像是有什么终于放下了一样,整个人显得年轻极了:“这紫禁城和大清的江山禁锢了我们太久,我们去看看外面的风景吧。”   胤禩莞尔一笑:“我也正有此意。”   “我们这是真的和好了吧?”胤禛拉着他手放在自己胸口,期冀的说。   “嗯。”胤禩笑着点点头,反手紧握住了他的手。 ******************************************************************* *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杜可可】整理 * *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